秦宜书的沉默在庄一泽眼里算是默认,他声音更沉:“秦宜书!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宜书阻止他的想象,但并没有告诉他实情,而是直接反问他道,“所以办好了吗?”
“当然。”庄一泽语气变得骄傲,瞬间忘记刚刚询问他的事情。
“那就好。”秦宜书还没开始道谢,庄一泽就已经反应过来,他再次恶狠狠开口并威胁他,“别转移话题,如果你不说的话,这签证我就不给你了,等着让他遣送回国吧。”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秦宜书只好去编造出一个理由:“好吧,其实他是我母亲开私人飞机从国外带回来的。”
虽然确实有些假,但哄骗庄一泽应该够用了,果不其然,庄一泽沉默半晌后,轻嗐一声:“你早说啊,我们不就不怀疑你了吗?”
“我们?”秦宜书开口询问,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好吧我道歉,谁让他一直吞吞吐吐,不然我也不会怀疑他拐骗良家少年。”
是季召的声音。
秦宜书有些无奈:“你们在哪?我待会儿让我助理去拿签证。”
“不用了多麻烦呐。”庄一泽把东西装进书包里,看向驾驶位的季召,“他们还没办好,我们现在在去大使馆的路上,拿到之后我们先帮卷卷报名,之后让他带回家不就行了吗?”
这确实比秦宜书想的方便些,他应声过后便挂断电话。
车辆进入公司区域内的车库,秦宜书把车停在空余车位上,刚下车就看到站在公司门口正对着的程杨。
他眼睛眯成一条缝,在秦宜书走过去时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臂弯:“你可算来了,原来你们公司总裁上班这么晚呢?”
秦宜书眉头缩在一起,手被他握得发紧,他想抽出最终却以失败告终:“松开。”
正值早高峰,门口满是上班的员工,虽然秦宜书并不确定是不是都认得他,但当初他刚来公司的时候,秦维带他从公司一楼往上全部巡查过一遍。
程杨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他身子往秦宜书怀里靠,声音故意放大:“秦总,我错了,我再也不任性了,你就当我是个宠物养着吧……”
他多说一句,秦宜书脸色更沉一分,程杨看到他的表情狡黠一笑,低声说道:“秦董让我来当你秘书。”
说完后,他主动松开秦宜书的胳膊,率先往公司里走去,留下秦宜书一人站在原地。
秦宜书有些烦躁,没想到他秦维竟然同意他这离谱的要求,但又觉得正常。
总裁有专用的电梯,秦宜书走到那里时,程杨正站在门口,似乎在等着他开门。
“员工电梯在对面。”
“我知道。”程杨朝他笑了笑,看起来很单纯,“身为董事长的相亲对象,我就不能有特权了吗?还是您想让我去员工电梯里多喊两声。”
又是一个威胁,秦宜书没打开专用电梯,而是转身走向对面,员工电梯挤得厉害,秦宜书上来后站在角落里,电梯门即将关闭时却出现一道男声。
程杨用手挡住电梯门,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甚至还带着喘息,如果刚刚秦宜书没看到他的嘴脸时,可能真的会信他即将迟到。
他真的既有心机又会演。
秦宜书站在角落里,不去看他,然而他却一直往自己这边靠,甚至让他的手臂与他相贴,直到肩膀抵上电梯壁,秦宜书无路可退,程杨才停下往他这边挤的动作。
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直到空间里只有两人,程杨才有所动作,他抬起手,按在秦宜书肩膀上,将他抵在电梯角落里。
如果他身材再高大些,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壁咚,然而他身高并没有秦宜书高,这样看上去属实有些滑稽。
秦宜书轻而易举握住他的手腕压在后背,并将他向前推,这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动作,前提是两人是情侣关系的话。
电梯抵达顶层,即将开门时秦宜书松开他的手,忽略办公区高管的眼光,到门口任助的工位上时,他下了命令:“不准让他进我办公室。”
任助还在一头雾水地猜测那位“他”是谁,下一刻便看到一名男子正径直朝这边走来,看样子并不像普通员工。
但不是员工根本就进不来这里。
两人对视,“他”朝任助咧开一个笑,把手中的入职报告递到他面前:“你好,我是秦董介绍过来的,暂时担任秦总秘书的职位。”
他直接把秦维搬出来,虽然任助想替秦宜书拦,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从工位上站起来,接过程杨手中的纸张:“原来是秦董介绍的,跟我来这边吧。”
任助从没带人走过入职流程,一是从前总裁只有她一个助理,根本用不着她去带新人,而眼前这位,很明显不是普通的打工人。
“任姐,您在这工作多久了啊?”少年几乎要将任助拉进他的笑容里,幸亏她很快反应过来。
她与狗卷交情更深,看着这人套近乎的话,任助表情绷紧:“从秦董在的时候我就来了。”
“那么任姐属于元老级人物了。”程杨说完,又往她旁边靠了靠,“任姐有什么秘籍可以教我一下嘛,这时我的第一份工作,搞砸了会被爸妈责罚的。”
他可怜兮兮地话确实吸引了任助的注意,但她仍旧坚守底线,只冷冷望向他:“少说话,多做事,秦总的办公室不要随便进。”
她的冷淡并没有让程杨感到挫败,他仍旧笑着:“谢谢任姐。”
“还有,在工作区域可以叫我任助。”
程杨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一下,但她以后算是自己的小上司,程杨只好应一声:“好的任助。”
虽然秦宜书说过不让程杨进门,但既然他刚刚说过是秦维让他来当秘书,那他最终也肯定会进他办公室。
比如现在,程杨手里握着一份合同,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秦总,这是宣传部松开的合作方案,要您签字。”
“放下就可以走了。”秦宜书没抬头,并不想跟他多说话,但程杨等两个小时才等来这个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走到秦宜书身旁,看向他认真的脸庞,忍不住抬手,却被秦宜书挡住,他尴尬地收回手,去邀请他:“秦总,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有约了。”秦宜书瞥他一眼,眼看他还没打算走,便扬声朝门外喊,“任助!”
刚从隔壁办公区回来的任助听到这一声喊,暗叫一声不好,快步开门走进,刚巧看到程杨还没撤回的手。
她明明已经告诉他别逗留,送进来就走:“秦总。”
“怎么让盛夏光年的程少爷做这么重的工作,以后文件都由你来送。”秦宜书看似是在说任助,实则是在敲打程杨。
“好的秦总。”任助看向程杨,虽然她知道他的名字,但直到现在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但这里是维宜,即便他是盛夏光年的二少爷,任助作为社畜,也只听秦宜书的命令。
“程少爷,请吧。”任助很客气,但程杨却听着很不舒服。
午间休息,秦宜书前往停车处驾车前往跆拳道馆。
餐厅里,秦宜书一眼就看到狗卷晃眼的白发,他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狗卷猛地抬起头,脸侧满是红色。
他正抱着一个红心火龙果在啃,对面两人非但没告诉他的窘态,还饶有兴趣地看着。
“生筋子!”狗卷眼睛发亮,手中半个火龙果还要往自己嘴边递,他还有心思跟他分享。
秦宜书有些无奈地看向对面两人:“你们故意的吧?”
“怎么可能?”庄一泽摊摊手,“这是卷卷自己挑的,你看他多爱吃啊。”
他看上去确实挺开心,就是战况有些惨不忍睹,总要等他吃完才能擦,秦宜书便先低头吃饭。
然而他刚拿起筷子,就发现餐厅门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不仅秦宜书一人觉得狗卷的白发显眼,程杨也一眼看到。
他缓步走到四人面前,目光却在直视着秦宜书,他语气变软,听上去好像在撒娇:“宜书,不是说好等我的嘛,你怎么自己先走了?”
庄一泽和季召面面相觑,被这莫名其妙的场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听这人说话的语气,似乎是秦宜书的朋友,而且关系不一般。
但他们都知道秦宜书已经有狗卷了,难不成是第三者?
看秦宜书的样子貌似很不愿意见到他,他表情阴沉地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要掀桌离开。
在这动手确实不太好,庄一泽为了保护餐具以及桌子,急忙开口打圆场:“呦,这位是谁啊?秦宜书不介绍一下?”
不等秦宜书开口,程杨主动接上他的话:“我是宜书的秘书,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这话说得有点意思,有种秦宜书是他囊中之物的感觉,庄一泽都有些抗不住想笑:“哦这样啊,那是工作上有急事?能让你不惜用午间休息时间来找他。”
“没有。”程杨走到秦宜书身旁,再次故技重施,他把手搭在他肩上,目光不离狗卷,开始过度解读秦宜书对任助说的话,“宜书可舍不得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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