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杨拍了两下余锡文的脸,又带着私心捏了一把,语气却很嫌弃:“臭死了,不过脸还是挺好摸的。”
秦宜书看着他旁若无人的动作,又看了眼装醉的余锡文,车门合上后,他看向前方的司机:“司机师傅,麻烦了。”
把两人送走,他们三个倒是好走很多。
秦宜书滴酒未沾,自然而然成为司机,狗卷坐在副驾驶位,后座的庄一泽发出轻微的鼾声。
“受欺负了就跟我说,别一天天傻了吧唧的,别人不喜欢你跟你被孤立完全是两回事。”秦宜书恨他怒其不争,又有点心疼。
他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算是他唯一比较亲密的人,他没跟自己说,跟别人说的可能性更小。
狗卷这会儿把口罩取了,正对着车内镜子看眼睛,或许是美瞳有些难受,秦宜书余光看他要伸手去取,呵斥道:“别用手碰,容易感染。”
他抬起一半的手停下,转头看向秦宜书:“鲑鱼。”
后座的庄一泽酩酊大醉,应该暂时不会醒过来,秦宜书把车辆停在路边打着双闪,看向狗卷:“过来。”
秦宜书从包里拿出盒子,将专用的塑料镊子捏在指尖,另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脸,又缓缓上移到他眼皮上:“别动。”
秦宜书不是第一次帮他取美瞳,提醒过后狗卷就睁着眼睛不再眨,等两只美瞳全部取下来,他才轻吁一口气,坐回副驾狠狠眨着眼睛。
秦宜书将盒子拧上,把背包里一瓶眼药水递过去:“自己来。”
车辆再次启动,狗卷拧开眼药水仰头滴在眼睛里,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看样子要睡着的感觉。
天气已经转凉,他现在穿的衣服有点薄:“自己盖上毛毯,困的话可以先睡一会儿。”
狗卷闭着眼睛点头却没动,秦宜书本来以为他会在眼药水失效后去拿,然而等到车辆停在庄一泽家门口时,他都没动,反而还睡得很熟。
看着车上的两人,秦宜书无奈摇头,把放在副驾后面的毯子先给狗卷盖上,随后才把车后门打开,架着庄一泽的胳膊将他带出来。
庄一泽家住在五楼,距离不是很远,秦宜书把车门合上,看了一眼睡着的狗卷,随后继续搀扶着庄一泽往楼上走。
电梯在五层停下,秦宜书搀着庄一泽刚走出电梯,面前就出现一道人影,秦宜书下意识后退半步,看到来人的脸他才定神:“季教练怎么在这?”
季召本来就有些心虚,他迅速瞄秦宜书一眼又低下头,嗫嚅半晌后开口:“庄总让我来拿东西,秦总您要不就送到这吧,我带他进去……”
虽然平常能看出来庄一泽对他有意思,但季召不知道他家的密码,说明两人还没正式在一起,既然如此,秦宜书自然不可能将庄一泽交给他。
“季教练还是等他明天酒醒再说吧。”秦宜书好心提醒他,季召却很不识趣,甚至还把话题往狗卷被孤立上面引。
“秦总,真的很抱歉,我在知道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阻拦,才让萧文龙滋生了那种想法,我承认是我的错。”
季召低着头,看上去已经深刻反省过,但这事不归秦宜书管,即便他是股东,但决定权还是在庄一泽。
“这事儿我已经交给了庄一泽,他醒来之后会处理的,季教练别着急。”秦宜书借过他,走到房门口输入密码,房门打开又闭合,留下季召独自站在门口。
秦宜书把庄一泽放到沙发上,自顾自地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自己喝着一杯,另一杯放在桌面上:“行了别装了,喝口水压压惊。”
庄一泽缓慢睁开眼,眼睛里一片清明,与他对视时有点尴尬,他干咳一声拿过水杯,又掀起眼皮看秦宜书:“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没醉的?”
秦宜书坐在他对面,把水杯放到桌面上:“你手指快把我肩胛骨捏碎了,我再察觉不到就是植物人了。”
庄一泽更加尴尬,再次抿了口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我喜欢他。”
“我不想插手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只是替卷卷讨个公道而已,我是不会再相信他,你如果实在不舍得开除他,我可以让卷卷换个地方学。”
他仍旧在纠结,秦宜书只能把季召的心思剖开来讲:“我知道卷卷很有实力,也是你们跆拳道馆最有希望获奖的选手,但作为他的家属,我不能接受他一直在这里,换个班也无所谓,反正荣誉都是属于你们跆拳道馆的。”
秦宜书说得有道理,俗话说,名师出高徒,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如果狗卷在比赛中能取得好成绩,不仅他的身价倍增,连身为教练的季召也会出名。
所以当初庄一泽发现后就想让季召去带狗卷,他确实有讨好的私心,但最主要的还是想让他们跆拳道馆出名。
“我知道了,我会给卷卷换班的。”庄一泽低着头呼出一口气,塌着肩膀。
得到他的回答,秦宜书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还在门外,既然喜欢就好好说,别有误会,我先走了。”
虽然他对季召不满,但庄一泽对他的喜欢不假,他总不能太自私,兄弟跟恋人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房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季召立即转过身来,看到秦宜书下意识后退。
他的动作落入眼底,秦宜书只匆匆看他一眼便走向电梯,等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内,季召才转头看向透着光的门缝。
电梯在一楼停下,秦宜书走出单元楼时一股儿冷风吹来,他仰头看向天,发现东边的天灰蒙蒙的,天气真的变冷了。
秦宜书快步走到车前,却猛然顿住脚步,车上一片漆黑,副驾驶上空无一人。
浑身的血液几乎全部凝固,秦宜书伸手第三次才将车门打开。
车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绝大可能是狗卷自己走出去的,但他人生地不熟,秦宜书根本想不出他会去哪里。
而且他没有通讯工具,即便想联系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
靠!
秦宜书握拳猛地捶到车门上,骨节瞬间变得红肿,他仿佛没察觉到痛一般,脸上全是懊恼。
他单手撑着车门低头思索半天倏然灵光一现,他望向单元楼门口的摄像头。
监控!
晚上十一点,物业值班人员正迷迷糊糊地躺在躺椅上缓缓摇晃着,看上去很是惬意。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袭来,值班人身子一震,不仅睡意被吓得全部消散,起床气也随之而来。
他猛地拉开门,刚想打算发脾气,却看到门外两人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值班者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你们,有事吗?”
“我朋友失踪了,我们要看监控。”庄一泽虽然有些怵秦宜书,但在别的地方上一点也不含糊。
值班者刚想说要请示领导,就被庄一泽强硬堵住话口:“我已经报警了,万一人出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庄一泽拧着眉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确实说得很对,还是人比较重要,值班人员后退一步,生怕两人一个激动跟他动手,特别是旁边那人,他虽然不说话但脸色却黑得犹如锅底。
秦宜书站在值班者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画面从一个小时前开始播放,秦宜书停下车到他搀扶庄一泽上楼,监控里看得一清二楚。
监控画面倍速播放着,车里的狗卷仍旧躺在副驾驶熟睡,然而就在他上楼两分钟后,躺着的狗卷突然动了下。
从监控的方向看不到他的面容,秦宜书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几秒钟后,只见他猛地打开车门,一溜烟儿地往小区门口跑去,直至消失在监控画面里。
他看上去有些不正常,不仅秦宜书这样想,看监控的值班人员和庄一泽都沉默着。
他一定是看到了他们看不到的东西,虽然很匪夷所思,但狗卷不是一般人,他是咒言师。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没有手机,根本定位不到他所在的地方,没有方向的找寻就犹如大海捞针。
秦宜书望向庄一泽:“你在这里等着,他可能会再次回来,我顺着他出去的方向去找。”
庄一泽点头,两人走到楼下时季召也站在那里,看到他俩后慌张迎过来:“找到了吗?”
秦宜书正急着,没工夫理他。他快步坐到驾驶位,启动车辆往狗卷出去的方向开去。
纯黑色的商务车在路上缓慢行驶,秦宜书边开车边四周巡视着,观察是否有狗卷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宜书的心情也越来越急躁,额头上渗出薄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的泛白──
巷子里一片漆黑,狗卷站在巷子口,看着面前奇形异状的咒灵,耸了耸肩膀,许久不用的咒言,他甚至都有些忘却那种感觉了。
穿的不是高领衣服,他不用拉拉链,直接开口:“燃烧吧!”
低级咒灵惊恐地睁大眼睛,随后一团火焰从它的脚底开始蔓延,不一会儿它就被火焰烧成灰烬,一阵微风吹过,所有痕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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