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沉一觉醒来,只觉得四周都萦绕着央往的味道。他轻轻触碰嘴唇,心绪不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怎么也想不明白。
也许是做了有关央往的梦吧。
他这样想着。
咚咚咚!
岁沉走到门口,岁不息一脸童真的坏笑站在门口,踮脚往里张望。
“看什么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还敲门?”岁沉开了门,转身又走进屋里,去了里屋洗手间。
以前就两个大男人在家,礼貌什么的就无所谓了,可如今不是快有女主人了么?
可是?
岁不息疑惑地看着空空的床:人呢?央往姐姐变田螺姑娘,一到清晨就消失不见?
“老爸,央姨呢?”
“谁?”
“央往姐姐啊,她昨晚不是——”
“不是什么?”里面岁沉正含着牙刷,口齿不清。
岁不息扒着卫生间门框说:“昨晚她不是在你房间吗?你们......你们还......”
岁沉漱了下口,皱眉道:“你做梦呢吧,别说胡话了!我得赶紧回基因署,你自己吃饭去。”
岁不息嘟嚷了一句‘哦,知道了’,撇着嘴离开了岁沉卧室。
岁沉一大早就被叫去了署长办公室。
央峡农脸色很不好。
“岁沉,快来快来!”他岁沉招招手,紧皱着眉头开始数落:“你知不知道央往为什么又要走?现在这么忙,她却说她要去找她姐,怎么说都不听,一早上还在我这哭丧着个脸,说什么让我保重,以后会让至楠多来照顾我,是不是因为昨天古嚣的事刺激到她了?”
央峡农一直很少管这个女儿,对她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
岁沉一惊:“我去找她。”
说完转身就出了门,央峡农还没反应过来,岁沉的人影已经没人。
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风风火火的?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岁沉一边给布青打电话,一边往停车场走:“我有急事,你先去集中实验室帮秦科他们。”
接着又给央往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又给冰至楠打过去:“你和央往在一起吗?”
“在呢,度大哥也在呢。”
“在哪?”
“科技厅。”
央往坐在一把吊椅上,忧忧郁郁地叮嘱冰至楠:“这里的东西,等我走了帮我移交给太空署的向及导师,虽然他一直不太喜欢我,但也是有真本事的,如果他不收呢,你就帮我给我师兄付仅饶。这间科技厅就留给你吧。”
冰至楠莫名其妙地看着央往:“你自我卸任了?这些不都是你的宝贝吗?”
度况际一边参观,一边咂舌:“这都是些什么呀?稀奇古怪的?”
央往不接话,接着转向度况际说:“度大哥,至楠就拜托你了啊,每年记得找......岁沉帮提取一次基因给他,千万别忘了啊。”
央往说到岁沉,心里也跟着一沉。
“哦.......行......知道了。”度况际没去看她,心不在焉地接着说了句:“忘了你就提醒我嘛。”
“不许忘!”央往突然从吊椅上跳下来,拔高了音量,一旁的冰至楠被她吓了一跳。
“天才央,你这是干什么呢,搞得跟你不回来了似的!”冰至楠说完,好像又想到什么,伸长了脖子问:“你到底要去哪?仙女系?”
“我不是告诉你,我要去找央次。”央往强打起精神来,接着对度况际说:“度大哥,为了报答你对至楠的恩情,我决定把光里送给你,来,你们跟我出来!”
两个人惊愕地看着央往,匪夷所思地跟着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岁沉喘着气站在门口。
“你要去哪?”岁沉张口就问。
“怎么?你来给我送行?”央往一秒愣住,恍惚间苦笑一声,却还不忘调侃。
岁沉紧皱眉,看了一眼冰至楠,意思是:你来说。
“她说要去找央次。”冰至楠在她身后回答,央往不再理岁沉,低转头向后瞄了一眼:“度大哥,你跟我来。”
“哦.......”度况际半懂不懂地跟着央往朝光里走去。
“等等!”岁沉转身大喊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因为昨天那些事,就闹脾气?”
央往不禁有点委屈,在他心里,她竟然是一个随意闹脾气的无赖?
“没错,我不爽!我又不是圣母,就不能发脾气吗?”央往蹙额,干脆执拗起来。
岁沉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知道你担心她,但是你现在毫无头绪,是不是有点冲动?而且,现在基因署真的很忙,我们可以用别的办法去找她,并不一定要用这种办法。”
“基因署忙也不关我的事,那些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对我来说,他们又没我姐重要!”
央往知道这么说话极不负责,但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索性把话都往死里说。
度况际听得一愣一愣,连冰至楠都听不下去了:“组长,央往不是这个意思,她.......”
“别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央往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救命啊——”
刹那之间,远处此起比伏传来一声高过一声呼救声,所有人都愕然回头。
一群男男女女大约十几个人从远处朝科技厅的方向跑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约摸四十岁左右的一件衣服都没穿,光着脚的**的男人,手里正抓着一个少女,一会举起,一会放下,一边甩一边咬,血顺着马路流了一地。
央往他们定睛一看,那少女显然已经死了。
那个男人将少女横在面前,一边往前走,一边东咬一口,西咬一口,撕拉几声,那少女零零碎碎没了人样,骨头内脏撒了一地。
度况际惊呆了:“.......这又是怎么了?也是个变异人吗?”
可如果是变异人,却又完完全全和之前所有变异人的状态都不一样。
说话间,跑在最前面的一个男孩冲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惊恐装,浑身不住地颤抖着:“这人疯了!救我们!”
“先进屋躲起来!立刻报警!”岁沉喊了一声,冰至楠马上接通了警局的电话:“兴前街科技厅门口有一男子行凶,场面十分恶劣,请速度出警。”
一行人带着跑上来的男孩进了科技厅,岁沉和央往在门口向远处张望。
冰至楠刚挂了电话,后面又冲上来一个二十多岁的蓝衣女子,说:“不要!这人是我舅舅,救救他!救他!”
那个男人撕咬完手里的少女,也跑了起来,视线朝向这一群人里,跑在最后的女孩的方向。
“雯雯!跑快点,他朝你追来了!”蓝衣女子止住脚步,扭头惊呼。
“你是谁?你舅舅这是怎么了?”央往急忙问。
“我叫费令秀,我舅舅他.......他应该是变异了!”费令秀断断续续,惊恐不安。
“变异?变异也不是这个状态啊,他整个人外貌都是正常的。”央往疑惑道。
费令秀喘着气解释,吓得直哭:“我也不知、道,我舅妈、变异了,现在在芪芥集团救治呢,我昨天、昨天在芪芥集团没找到我舅舅,又去、去基因署问了问,他们也说没有我舅舅,我就说、说去他们家看看,结果......结果在旁边的小公园里发现了我舅舅,当时他正在追这几个人,大家都喊着快跑,快跑、快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岁沉听他提到小公园,目光落到那个男人的脚上,不自觉想起那天那只遗落在小公园的人字拖。
“你舅舅有没有穿人字拖的习惯?”岁沉问。
“有、有吧、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见他穿过。”费令秀说完,一眼看见那个叫雯雯的女孩眼看就要被舅舅抓住,急得大叫:“雯雯!”
岁沉迅速跑出去,算准了射程,拿出镇定针发射出去——
针尖瞬间溶入**男子身体,但他却只是看了一眼,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反倒是冲着岁沉的方向跑了过来。
他不是变异人?
为什么镇定剂毫无作用?
岁沉脸色一变,怔在原地。
“岁沉!”央往急了,刚要去拉岁沉进屋,警车的声音和头顶盘旋的巡逻直升机赶到了。
几个训练有素的警车顺着滑索落了地,横在岁沉前面不远处,对准**男子拔出了手枪:“站住!再动开枪了!”
男子却完全像没听见一样,眼神空洞,径直朝枪口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两人持枪的警察立刻警觉起来,加大了音量:“历冲!再动真的开枪了!”
警察已经通过内网系统查到了此人的身份,名叫历冲,三十七岁,空中物流工作人员,住在蓝阳区。
可是历冲并没有因为这句警告而停下脚步,依旧向他们枪口撞过来。
所有人都紧紧握住了拳头,连度况际和冰至楠也从科技厅里走出了门口,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到底怎么了。
紧随其后的三辆警车也到了,下来五六个警察,见此情景,全部拔出了枪,直接围住了历冲。
历冲依旧朝最开始的两个警察的枪口方向走。
五十米。
四十米。
十米!
“历冲!”面前的警察大叫一声,费令秀也远远喊了一声:“舅舅!”
他竟然完全听不见。
难道这是一种新的变异状态?
岁沉紧锁着眉。
砰!
警察在历冲离他三米远的距离对着他开了枪!
粒子弹穿过历冲的肋骨,却并没有流出血,甚至于那个小小的伤口都自动恢复了原样!
历冲却只是顿了一下,又朝那个警察走去!
青天大白日,难道见了鬼?
开枪的警察惊魂失色,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已经到面前的历冲一把横在胸前,像刚才举着少女那个,东咬一口,西咬一口,一会放下,一会举起。
这个警察便像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还没来得及叫出一声,就被历冲撕成的碎块。
警察们的子弹像冰雹一样落在历冲身上,化了,没有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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