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爸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杨莎还没有抵达战场,彭帆凭借着地理位置,先一步到达。
彭帆吓出了一脸热汗:“怎么了?爸?”
彭帆因为彭爸出现在白桐房间里,惊讶了一下,但很快被彭爸痛苦的呻-吟打断。
“啊!”
彭爸脸上顶着个马桶搋子,身体像是快要烫熟的泥鳅,呈现出一个扭曲的姿势,他还用手捂着下-位,是男人一看就懂、一看就疼。
白桐更像是吓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彭帆试图把彭爸脸上滑稽的搋子取下来。
没取动,劲儿有点大,似乎碰到彭爸伤口,彭爸杀猪似的叫起来,匆匆赶来的杨莎一听这声,大叫起来:“啊!!老公!!!老公你怎么样啊!!”
杨莎一急,就知道哭。
彭帆搋子还没有拔下来,耳边两位帮不上忙就算了,尽会添乱。
想着把人扶起来,杨莎过来帮忙,因为哭得上头,力气用不上,出门的时候,扶着人摔了一把。
彭爸顿时大哭起来,平日里斯斯文文的男人,现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形象全无。
彭爸一哭,杨莎也跟着哭。
彭帆头都大了,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彭爸已经晕过去了。
彭爸受的伤,在不可言说的地方。
但最令医生为难的是充满恶臭的马桶搋子,这搋子压得紧、又长,极不方便,得先用东西锯掉上面。
一整个晚上,医院都回荡着彭爸撕心裂肺的叫声。
医院不能抽烟,彭帆只能去院外抽。
顺便把白桐也拎了出去。
人是在白桐屋子里出事的。
“到底怎么回事?”彭帆吸了一口烟,烟气过肺才让他勉强冷静下来。
夜里温度骤然降低,白桐出门前裹了件厚实的大外套。
纤细骨架子藏在厚实外套里面,只露出个头,起来得太早,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彭帆侧过头看他,只看到乌泱泱睫毛,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睡着没有。
“喂!”
彭帆推了他一下,结果白桐真的快睡着了,这一下差点倒下去。
彭帆才是真的吓了一跳,好在他手疾眼快,拎住了他的衣领,粗糙指腹无意擦过白桐的脖侧。
白桐脖侧敏-感得很,平日里连被子摩擦都能让他不适,更不要说被人这样碰一下。
很痒。
痒劲儿又不止于皮肤,像是数十只小虫百条足密密爬过皮肤。
“!”白桐鸡皮疙瘩瞬间立起。
他在彭帆手上挣扎,双手乱挥,巴掌打在彭帆手上,彭帆见状把人放了下来。
白桐立刻捂住了发烫的皮肤,急速后退一步。
脊骨撞到栏杆,白桐吃痛渗出点眼泪,他抬眼湿涔涔看向彭帆。
恶狠狠、凶巴巴,就是小鼻子湿眼睛,看起来委屈急了。
“怎么不去问问你爸,问问神奇的海螺呢!”
彭帆被他眼底的水雾晃花了眼睛,烟蒂火舌舔舐上-来,烧了手,彭帆手指一抖,他想把白桐抓起来教训教训。
“我爸是在你房里受伤的!现在还在里面看医生!”
白桐表情渐渐冷下来,没有一开始瞪人那么凶,但眼底水汽还没有消散。
彭帆总感觉白桐快哭了,彭帆拿人哭一点办法也没有。
白桐说:“他是在我房间里受伤的,大半夜的,他来我房间干什么!”
彭帆哑口无言。
其实白桐心里门清。
彭爸是个面子工程大师,斯文雅致、知情识趣,是人人口中的好老公、好爸爸。
没结婚以前,他风流潇洒、小情儿遍地,奉子成婚后被迫收敛本性。可本性忍一年是圣人,忍两年是变态,不在沉默里变态,就因为变态而沉默。
好老公、刑不刑,他毅然选择了很刑。
背着杨莎,他投身花丛,身上浸-淫的香水味,比泔水还杂。
原主成年后才开始抽条、变瘦,秀敛胆怯又有不俗的美貌,一下子就被彭爸看上了。
彭爸自诩为果农,他变-态的认为,白桐这颗美味的小苹果,一定要在成熟以后才能享用,虽然他一直没有真正意义的对白桐下手,但他明目张胆的骚扰以及虚情假意,被原主发现后,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白桐觉得这文应该改名,叫《刑-法大全》。
普及法律,出入平安。
夜里的风很凉,白桐冻得吸了吸鼻子。
彭帆心头突突一跳:“不许哭!”
他拿哭鼻子的人没辙。
白桐:“?”
他是冻的。
彭帆抓了抓短发:“这事儿我会弄清楚,别他妈在我面前哭,哭得让人心烦!眼泪像珍珠似的,不要钱啊?”
白桐又吸了吸鼻子,声音冻得有些抖:“眼泪像珍珠,越哭越像猪。”
彭帆:“……哈哈,你还挺幽默?”
白桐:“啊对对对。”
彭帆:拳头又硬了。
大半夜让人在这里等着,彭帆有种虐-待孩子的感觉。
他把白桐送了回去,一路上都在想彭爸。
彭爸大半夜偷偷摸摸去白桐房间做什么?
白桐一直以来在家都很乖、任劳任怨的,到底彭爸做了什么,能让白桐这样一个乖孩子,不敢说、提起来就哭?
眼泪啊眼泪,像珍珠。
哭唧啊哭唧,没人疼。
·
经过一个晚上的治疗,彭爸总算保住了命-根。
只是位置敏感,需要在医院好好观察。
因为太过丢脸,彭爸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去搞小动作的。
于是当彭帆和杨莎问起来的时候,他只说自己无意听到白桐说梦话,进去看了看,结果自己摔了,被书桌上落下来的字典砸到了。
彭帆很清楚彭爸说谎了。
“那……你脸上的马桶搋子呢?自己带上去的?”
取搋子的时候伤到了彭爸的鼻梁和嘴巴,导致他鼻梁塌掉、嘴唇更是肿成了香肠,取下来以后,脸上留下可笑红圈。
彭爸表情瞬间挂不住了。
他装斯文惯了,周围人对他向来礼让,哪里有人敢这么对待他?
更何况,以前白桐低眉顺敛、欲拒还迎,明明就是一副勾-引自己的样子,居然还在他面前装!
彭爸没把事情说破,他脸面还得维护,更不可能让杨莎知道这件事。
以杨莎的脾气,不仅会搞得全世界都知道,还会影响彭帆事业上的发展。
“难不成真是你自己弄上去的?癖好这么奇怪?”彭帆看到彭爸眼神躲闪,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想法。
没等彭帆进一步追问,病房里叽里呱啦涌进来一堆人,分别是彭帆的爷爷、奶奶以及过来看热闹的亲戚。
亲戚们一进来就哭天喊地,杨莎也在一旁跟着哭。
彭奶奶迷信的拿出个护身符,递给彭帆。
“给你爸好好收着,算命的说,你爸最近身上不干净!要我看,分明就是白家那个灾星惹的祸!克死了自己爸妈,现在又来克我儿子!帆帆啊,你也要千万小心!”
彭帆:“……”
杨莎边哭边说:“就是!之前他还跟我呛升,要不是我们家收留他,还有谁愿意管他!现在还把老公害成这样!”
奶奶替她出招:“他都二十多岁了,也该出去了!你给点钱打发他走了算了,你们养了他这么年,足够了!”
杨莎狠狠磨着牙,抱怨道:“早让他离开,老公说孩子还小,现在知道了吧!不行,说什么我都得让他给我滚!”
·
白桐起了个大早,先给自己排了下工作日程。
谢明烛今天没有找他,估计是被昨天谢付雪的服软给惊到了,可是成熟的海王怎么可能这么快上钩,谢明烛肯定会惨败,随后来找自己。
无论是替身扮演还是情感咨询,那都是钱。
另一边,从白桐这里觉得自己悟了的谢明烛,也确实被海王谢付雪进一步关注。
谢付雪当天就给谢明烛打了电话,说起了谢家表弟的事情。
谢付雪说:“明烛,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谢明烛正在因为谢付雪主动打电话而激动,丝毫没有意识到,谢付雪已经埋好了坑,打算在他身上掰回一成。
谢明烛说:“怎么了?”
谢付雪欲言又止:“我担心说出来以后,你会生气。”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谢付雪顿了顿,声音温柔:“你还是那么温柔。只是……”
听着谢付雪低哑的声音,谢明烛轻轻翻动手里的书页,封皮挺非主流,看起来就是下三流小说。
谢明烛问:“怎么了?”
听着谢付雪哑声的声音,谢明烛一颗心有些发软。
恨不得立刻坐飞机去谢付雪所在的城市,用温暖的下午茶填满他的悲伤。
谢付雪说:“其实洵儿表弟喜欢你……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敢跟你说。”
谢明烛愣了下,徐洵喜欢他的事情,谢明烛早就知道,私底下谢明烛也已经拒绝过,只是谢明烛不明白,谢付雪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
他浑浊的血液缓慢流动跳动,已经很难兴起激情,但又很莫名受到思绪牵扯,从而挑动炙热。
白桐之前教导的“别承认,摆兄弟情”全部被他抛之脑后,谢明烛只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也许未来都不再有机会了。
爱情如战场,商人抓时遇。
谢明烛凝聚半生勇气。
“可我喜欢你。”
谢明烛声音十分冷静,比他预想中的更加冷静。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着谢付雪。
那个时候,他是个一贫如洗的穷鬼、浑噩、无所事事的街溜子。
如果没有遇见谢付雪的话。
也许他早就去坐牢了。
谢明烛:现代禁欲(进狱系)系高质量男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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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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