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纪珏在浑身酸痛的感觉中缓缓苏醒。
揉了揉还有些发蒙的脑袋坐直身子,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回到房间里了。
“不是做梦吧。”纪珏还有些不可置信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实挺疼的。
想到昨天晚上的遭遇,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正在他分神之际,外面突然爆发出一道叫喊声,让他一惊。
听到声音,他也顾不上浑身的痛楚,慌忙僵硬的起床朝着外面走去。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此刻慕淮也正巧听到声音出来。
看到对方的模样,慕淮调笑:“纪珏兄这是什么姿势?”
胳膊疼腿疼的纪珏靠在门上的姿势确实好笑,他也只能讪讪地冲对方打了声招呼:“慕淮兄,刚才外面什么声音?”
刚问完这话,对面的房门就被人推开。
此时剩余的几人也循声走了出来,刚好和推门出来的男子打了个照面。
“发生什么了?”夏初言朝着声音源头看去,便看到一男子正疯了似的朝外面跑去。
那男子正是昨夜被恶灵袭击后昏迷的人。
“我要下船!我要下船!”男子惊惶地叫喊着,头也不回的朝着楼下跑去。
左南华正好住在男子隔壁,上前一把将人拦住:“这位老爷,您……”
“你放开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男子一把将左南华推开,“这船不干净,我要下船!我要下船!”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下跑去。
眼看着他的叫喊声已经让越来越多的人朝外面看来,左南华蹙眉:“先拦住他。”
几人也顾不得其他,纷纷朝着楼下赶去,想将人拦住。
“发生什么了?”听到男子的叫喊声,闻双儿也惊醒,步履匆匆地从二楼赶来。
看到是那日的男子,径直上前将人拦住:“这位客人,发生什么了?”
看清楚来人是闻双儿,男子拉住她便开口:“放我下船!我一定要下船!”
“客人为何又吵着下船,此时船还未到乌镇,如何下去?”闻双儿蹙眉,正好夏初言一行人也追了出来。
“天师大人。”看到钟子清,闻双儿开口,“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位客人为何又吵着要下船?”
“恶灵!是恶灵!”那男子大喊着,“这里不安全,快放我离开这里!”
“之前慕大人不是给了客人一张符箓吗?”闻双儿开口,显然有些疑惑对方为何突然如此。
想到昨夜碎裂的符箓,慕淮有些心虚。
谁知道那恶灵竟然能徒手将符箓给撕了。
眼见越来越多的客人已经循声走出来看热闹了,闻双儿只能强硬开口:“来人,将这位客人送回房间去。”
得到命令,一旁的侍女上前准备扶男子回房。
似乎是看到什么可怖的东西,那男子突然瑟缩一阵,放低了声音:“我要下船……下船……”
夏初言察觉到对方的异常,默默观察着。
慕淮开口,说的确实事实:“楼船此时并无可靠岸的地方,周围都是河,你下船去哪儿?”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点醒了男子,他也不再大喊大叫,安静下来。
侍女带着男子离开,闻双儿也冲着外面看热闹的人道:“扰了诸位清梦是双儿不是,一点小摩擦诸位海涵。”
楼船上窃窃私语声还是存在,不过众人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也没有人多问什么。
男子虽然离开,但是闻双儿还是有些忧虑,她看向赶来的几人询问:“那位客人为何又这样了?”
左南华叹气:“看来还是不能瞒着闻老板了。”
……
将昨夜的事情和计划和盘托出后,闻双儿依旧有些不信:“各位说的可保真?”
“保真啊,比你的奇珍异宝还保真。”看对方还有怀疑,慕淮开口。
叹了口气,事实摆在眼前,闻双儿也不得不信:“原本那铃铛是乌镇的渔民打捞上来我珍宝阁典当的玩意儿,没想到竟然会是个法器。”
听到这里,众人对视没有说话。
珍宝阁是闻双儿经营起来的典当行,她也是靠着收集各路奇珍异宝发家的。纪珏和左南华自乌镇而来,自然也是听过珍宝阁的名头的。
“既然如此,之前纪公子拍卖的本金我定然悉数奉还。”闻双儿倒是坦然,此刻也提议道。
“不必如此,既然入了珍宝阁的拍卖,就按照规矩来。”纪珏摇头拒绝。
闻双儿闻言也未置可否:“如此,就要辛苦各位天师大人了。”
“闻老板的拍卖还会继续吗?”夏初言询问。
“自然还是需要继续。”闻双儿解释道,“若拍卖突然停止难免也惹人起疑,况且这楼船上不少人都是冲着夜明珠来的,想来临时叫停难以服众。”
对方说的确实有道理,夏初言点头。
“好了,这楼船上下的安危还是要托付给诸位大人了。既如此我也不在打扰大家,还望各位养精蓄锐后能一举除却恶灵。”
纪珏本来一大早就浑身痛,此刻也不在多说什么。
闻双儿离开后,他便只想赶紧去床上躺着:“我们回去说成不成。”
对方一脸痛苦模样,几人也赶紧搀扶着他回到了房间。
围坐在桌前的左南华主动开口:“今夜就由我来守夜吧。”
慕淮本就不太喜欢这苦差事,此时并未有疑议。
钟子清也点了点头:“既如此,左兄就趁现在先休息下。”
“好。”左南华起身,“想来白日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异常。”
几人各自回到房间时,夏初言看到对面的房间里侍女刚从里面出来,应该是将那被吓到的男子送回了房间里。
闻双儿担心男子闹事惊动其他人,安排了两个护卫守在门口。
“哎,这位姐姐。”夏初言看到侍女准备离开,上前拦住了对方。
“姑娘可有吩咐?”侍女朝着她福了福身。
视线在对方身上打量一圈儿,夏初言笑着:“姐姐身上的衣服可真好看。”
“哪里,姑娘谬赞了。”
似乎是突然发现一般,夏初言咦了一声:“姐姐身上这条腰带还有宝石欸,也太精妙了吧。”
“这个吗?”侍女拿起垂落的腰带,“东家体恤我们,所以我们的衣物上多少都会有这些。”
夏初言星星眼般上手:“这红宝石可真剔透……”
说着她借机开口询问:“每个侍女都有这相同的腰带吗?会不会有其他颜色呀。”
只当对方是好奇,侍女回答:“并无其他颜色了。”
“这样啊……”
夏初言笑着:“这楼船侍女众多,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吗?”
“这是自然。”
思索一阵,她开口询问:“那这船上是否有规矩,不能认错侍女?”
有些奇怪这问题,侍女摇摇头:“姑娘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吩咐我们,虽然我们各司其职,但是客人的要求定然会尽量满足。”
听到回答,夏初言眼神一凛很快恢复和善:“真是辛苦姐姐了。”
“姑娘说的哪里话,分内的事情罢了。”侍女询问,“若是无其他事情,我便告退了。”
点点头,她侧身让开了道路。
看到侍女下楼,夏初言也转身朝着钟子清的房间走去。
轻轻推开房间,对方正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画符。
听到声音,钟子清抬头:“阿言。”
“嗯。”夏初言带上房门,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钟子清也继续垂眸提笔。
房间安静,夏初言有些百无聊赖。
似乎是察觉到对方无聊,钟子清放下了笔:“阿言无聊吗,我同阿言去外面走走吧。”
摇了摇头,夏初言趴在桌上:“我无事,子清不用理会我。”
潭水般的眼眸扫过对方,视线聚焦到了她发髻上斜插的簪子。
发簪上的珠翠在昨夜被怨力击碎缺了一角,被夏初言捡起重新戴在了头上。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夏初言歪头:“怎么了?”
许是没想到被发现,钟子清难得有些心虚。
别扭的别过头回应:“无事……”
【子清,你可知道什么是喜欢?】
室内的清新之力有些浓郁,夏初言有些紧张:“该不会又生病了吧。”
说着,她凑近钟子清:“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她轻轻嗅了嗅,青草般芬芳的味道似乎又加重了一些。
“真的吗?”显然她还有些狐疑。
“嗯。”
看对方的模样确实不像是生病了,夏初言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过心底还是有些疑惑为何对方的阳气会突然加重几分。
近日在楼船上的伙食确实好了一些,她猜想着该不会补的有点过头了吧。
努努嘴,夏初言起身给对方端了杯水过来:“下次你少吃点什么海蚝之类的东西。”
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说,不过钟子清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着对方喝了杯水,空气中的气息似乎消减了几分,夏初言更加笃定。
顺势躺到了软榻上,夏初言也不多话了,闭着眼睛小憩起来。
钟子清垂眸,又不禁抬眼看着安静躺着的夏初言。
最后提笔间,符箓也如心般画不工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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