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传统的严肃的真正的文学，反对胡编乱造的无脑网文）到4月下旬的时候，装修完工了，桌椅板凳空调都陆续到位了。
广告位置已经定下了，交了150万，教育局方面局长也搞定了——我当时告诉于老师，礼送重点，让他有种不办都不好交代的感觉，这里花了30万。
一切资料都齐全了，现在就等着审批，发证照了。
于老师很高兴也很肯定地说：
“局长亲口答应了的，应该没有问题。”
田老师也觉得问题不大了，我想了想，也觉得问题不大了：一者，硬件要求全部到位，二者，我们已经足够尊重相关人士，不批说不过去了。我说我现在要给蓝诗一打电话，告诉她提前调配人手。这时我们才惊讶地发现——蓝诗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我这里了。
“咦，蓝诗一怎么没有来了呢？”
我这一问，于老师和田老师也觉得是——我们的心思全在学校上面了，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看看手机，也没有蓝诗一的短信，发信问一下，短信没有回。算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她妈妈在身边，能够有什么。
我把这事给忘记了。
五一前的一天，蓝诗一妈妈突然来了，她一言不发，满脸怒气，我以为蓝诗一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诗一妈妈？”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手上有刀。
“你害了我女儿！”
“你……你说什么？”
我站起了身，当时田老师正在厨房忙，听到我的话就从厨房探出头来。
“你害了我女儿！”
“诗一妈妈……”
我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她手上的刀已经向我砍来，我一让，身子向后倒去，我跌坐在了沙发上，她一刀砍向了我的大腿，那一瞬间，我竟没有觉得疼痛。
“你不是人！”
她要刺第二刀的时候，田老师冲了过来。
“于老师，快来！”
田老师抓住了她的手，夺下了刀。
这个疯婆子在说什么呀。我只听到一声惊叫，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那时我躺在省医院住院部的20楼一间单独的病房，医生已经查过病房了。我身边只有田老师，她说：
“于老师昨晚又守了陈老师一个晚上，今天一早我叫她回去睡了——再不休息，她也会倒下的。我说有什么情况我会电话她。”
田老师喂我吃鸡蛋，喝牛奶，我的手能动，但脚不能用力，我身上没有力气。说话也很费力，田老师说我情况稳定了。
“田老师，辛苦你了。”
田老师说：“陈老师你不要客气，你躺着就是，能够不说话就不要说话，我把情况给你汇报一下。”
田老师很喜欢说汇报一词，田老师说事情发生后，于老师急疯了，她想报警，被我拦住了。我想陈老师一定不希望闹得满城风雨，也一定不希望蓝诗一妈妈因此被关起来，而且我猜陈老师不想让蓝诗一知道是她妈妈砍伤了你。
“所以最重要的是医好你的伤，让这个事情过去，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
“田老师你做得很好。”
我的声音很小，我现在说话很吃力，不过我相信田老师知道我在说什么。田老师说：“于老师一家，我，还有蓝诗一她们都来看了你。蓝诗一的妈妈也来了。”田老师停了好一会儿，她看出我是想问她什么。
“蓝诗一怀了孕，还……”
“还什么？”
“还染上了性病。”
天呀！我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窟！
蓝诗一，那么纯洁的女孩子，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横店那穿戏服的小伙子传染她的——杂种呀，你明明知道自己有那种脏病，你竟然什么也不管不顾地传给蓝诗一！你还让她怀孕了！你是个什么杂种呀，你至少是可以采取安全措施的呀，这样蓝诗一也不至于遭受那么大的身体损害呀！诗一呀，这杂种不值得你献身——我心里立即有这样的一个结论了，诗一呀，我心底有种痛。
“严重吗？”过了好一会儿，我问。
“有点。”田老师说，“要服一段时间的药，要打针，输液，还需要定期检查。”
田老师不说了，我知道我们都心情沉重。
“她妈妈……”田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说，“她妈妈真是要疯了，她就怀疑是陈老师，所以就……”
我闭上了眼，大半天，我都不想睁开眼。田老师起身给我拢了一下被子，然后就完全没有声音地坐在旁边。中间给我喝了点水，服侍我吃了药。
“她妈妈为什么要怀疑我？”
我过了好一会儿问，
“她妈妈觉得诗一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唯一接触最多的男人就只有陈老师，加上诗一每周都往这里跑，所以她妈妈就……”
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问了。我后来整个晚上就迷迷糊糊地。我记得那天晚上是于老师的爸爸来守了我一晚上，让我难堪的是他还给我倒了屎尿。
“老人家给你添麻烦了。”
老人耳背，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过了一周，蓝诗一竟然来看我。坐在我床边，
“老师，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后来我知道是田老师，于老师告诉她，我在出租房里摔折了腿。
蓝诗一给我带来了一个榨汁机，给我榨了苹果汁，桔子汁喝。
她瘦了不少。
“老师，你为什么那样看我？”
“告诉我……”
当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我问。
“老师知道了？”
蓝诗一非常平静，
“我妈怕我**，我就是要**来伤她。”
“啊？”
我心里发颤，傻孩子呀！真是傻孩子呀！
“你爱他？”过了好一阵，我平静了下来，问。
“我不知道。”
“啊？”
蓝诗一的回答让我再次吃惊又心痛，傻孩子呀，你都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就失去自己最宝贵的贞操，你还得了性病，傻孩子呀。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街舞大赛的评委之一。”我闭了一下眼——是我让诗一去跳街舞的，是我！
“你们还联系吗？”过了一会儿，我试探着问道。
“他联系了我，但我觉得没有意思了。”
“不联系了？”
“嗯。”
“你妈问了吗？”
“问呀，”
“你没有说？”
“没，说了我妈还不去把他杀了。”
我闭上了眼，好累好痛呀，傻孩子，你妈没有杀他，跑来杀我了。
“你的身体好了吗？”
只有这时，蓝诗一才露出了悲戚的神色。点了点头。
“老师会觉得我坏，会看不起我吗？”
我忍不住了，我流泪了，
“诗一，你真是个傻孩子，老师永远不会看不起你，老师只是心痛你，你再怎么也不可以伤害你自己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蓝诗一走过来，伏在我床边，埋下头哭了。
“诗一，以后一定要明确，你爱他，这一点最重要。”
“我爱他就可以吗？”我用眼神回答了她。
“不过要保护自己，明白我意思吗？”蓝诗一点头。
“我会保护自己的。”蓝诗一说，“我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沾上任何脏东西了。”
我点头，蓝诗一这才是好孩子呀。
蓝诗一想了好一阵，问道：“老师为什么我妈就不能够像你这样呢？我妈知道我不是处女后，就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好像世界末日到了，她那样子真是滑稽。”
我僵住了好一会儿，我的话很难说出口，诗一，傻孩子呀，如果我真是你爸，你说我该多痛苦呀？你就是再叛逆，也不该轻贱自己呀。
“诗一，她是你妈，而我只是你萍水相逢的老师，不一样。”
“老师如果是你的孩子，你会怎样？”
这话问到了我的痛处，我好一阵才回答道：
“诗一如果是我的孩子，我的反应会和你妈妈完全一样。”
蓝诗一愣住了。
我叫蓝诗一靠近一点，我现在说话还是有些吃力。
“诗一，你有着你的同学，你的同龄人不一样的思想，你能够独立思考，你绝对不愿意浑浑噩噩地混日子，浪费青春。这些东西非常难得，非常珍贵，你自己就是一个珍宝。你绝对不可以自轻自贱，明白吗？让这个事情永远过去，明白吗？”
蓝诗一匍匐在我身上哭了，哭了很久。等蓝诗一终于平静下来后，我跟她说，回学校后，帮我联系她们航空班的同学，我假期需要人帮我宣传招生，
我说：“诗一，老师就靠你了。”
蓝诗一眼睛闪亮了一下。
“诗一，这个工作会很有挑战性，特别是我的高复班，很可能全靠你们给我招生了。”
“老师，我就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
诗一站起了身，她似乎又找到了一件可以快乐的事情来做一样——真希望她可以很快恢复过来呀——我个人觉得让她有事情做，特别是有点挑战性的事情做可以最快地让她恢复并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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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飞来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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