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印象中维克多的资料中显示，那是个极端的恐怖分子，以杀人，以猎物的绝望哀嚎为乐。
可他所熟知的林暮，总是一副倔强不服输的面孔，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情惹怒了维克多，可林暮的性格，以及维克多一直以来杀人的手法，怎么看都不像他的手笔。
一个疯了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只用一刀就解决掉惹怒自己的猎物。
极大可能的，杀死林暮的凶手并不是维克多，而是其他人。而且林暮是失血过多，说明狱警没有及时赶到，这是完全不应该的事情，狱警和罪犯之间有交易他一直知晓，这次却为了杀一个林暮，联手了。
刚刚想让林暮继续待在紫海豚监狱，与奥利弗·史密斯合作的念头立马打消。
在这个监狱内，谁也不能相信。
林暮身处的环境如此险恶，他必须保证林暮的安全，而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选择便是将他置于更为安全的境地。
卡尔内心纠结不已，虽然他明白将林暮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是唯一的选择，但他不愿意强迫林暮，林暮向来有自己的坚持。
林暮察觉到卡尔的沉默，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不安。他总是能敏锐地感受到卡尔的情绪，尤其是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让卡尔如此沉默。或许是因为他在监狱中的行动，让卡尔感到恼火和失望。
“长官……我只是想……”林暮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微微颤抖，努力想解释自己的出发点。他想表达自己的坚持，想让卡尔理解他并非无知地冒险，而是留在卡尔身边。
然而，卡尔的眼神依旧深邃而冷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林暮感到一阵窒息，心中愈发不安。他不愿意让卡尔为自己担心，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他明白，卡尔承担的责任已经够多了，而他自己，似乎无法在这个艰难的环境中给予任何帮助。
他心中暗自自责，难道自己的坚持真的让卡尔失望了吗？他不想成为拖累，不想让自己成为卡尔心中的负担。
“如果您觉得我不适合待在这里，我会遵从您的安排。”林暮终于失魂落魄地说道，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我会离开监狱，前往德雷克家族，去联邦开始新的生活。”说完这句话，林暮的心情如同被抽空了一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知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适应这样的改变。
林暮的眼中闪烁着迷茫，似乎在为未来感到无助，卡尔的心中一阵刺痛，他不想看到林暮如此失落。他知道，这并不是林暮真正想要的生活，但距离林暮的死期将近，若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而产生了蝴蝶效应加速了这场悲剧的到来，卡尔将无法原谅自己。
卡尔没有回答，心中纠结而痛苦。他害怕再开口，害怕一说话就舍不得林暮离开。最终，他无力地摆摆手，示意林暮回去休息，同时默默安排了明天的飞船。他希望能够给林暮一个安全的未来，但自己却无法平息内心的挣扎。
第二天，飞船起航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卡尔站在发射平台上，目送林暮走向那架闪烁着银光的飞船，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林暮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似乎被这片刻的决然包裹着。他的脚步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在衡量着自己即将踏入的全新生活。
当林暮走上飞船的舷梯，他回头望了一眼卡尔，眼中闪烁着不安与期待的光芒。那一瞬间，卡尔似乎看到了林暮内心深处的挣扎——既有对未知生活的期待，也有对告别过去的难舍。林暮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有发出声音。
随着飞船的引擎轰鸣声逐渐增大，卡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并不信宗教，却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个年轻的灵魂能在新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每当他想到林暮面临的未知，心中总会涌起一阵不安。
飞船的引擎声如雷鸣般震撼着他的心灵，卡尔目不转睛地盯着飞船，仿佛那是他一切希望的寄托。林暮的背影在舷窗中逐渐模糊，随着飞船的缓缓升空，他的身影在蓝天中逐渐消失，仿佛带走了卡尔心中那一丝丝的光明与温暖。
当飞船终于在蔚蓝的天空中消失，卡尔的心也随着它一起飞向了未知的远方。那一刻，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断绝了联系。他知道，自己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年轻的生命，更是一个能够带来希望和勇气的灵魂。
“林暮……”卡尔低声呼唤，虽然他的声音被轰鸣的引擎声吞没，却仿佛在心中激荡不已。他希望林暮能在新的生活中找到自我，重新拥抱属于他的未来。
周围的空气逐渐安静下来，卡尔的思绪在飞船起航的瞬间飞得更远。他想着林暮在联邦会遇到怎样的人，过上怎样的生活逝。
他培养了林暮二十多年，他深知林暮的能力，在联邦能胜任高等级的职位。联邦是根据能力分配职位的国家，林暮能在联邦过得非常好，更何况他的父母亲也答应自己会好好照顾林暮。
想到这里，卡尔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林暮在联邦会过得很好吧。他能吃上新鲜，高级的食物，床铺也一定是香香软软的，享受着普通人平静而快乐的生活。白天，他可以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处理着令人满意的工作；下班后，他能和同事们聚会喝酒，放松身心，融入到那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中。
“也许，林暮会交个好看的女朋友。”卡尔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嘴角微微上扬，一丝苦涩的笑容。林暮的外貌出众，想必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卡尔想象着，林暮与女友一起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映出一片温暖的金色。
“那女方的家境也得好吧。”卡尔心中暗自思忖，虽然林暮是孤儿，但他毕竟是自己一手培养长大的，足以与德雷克家族相匹配。他希望林暮的另一半能够优秀，给他带来幸福，而不是让他委屈。
“也许，他们会一起去看电影，参加艺术展，甚至一起旅行。”这些美好的画面在卡尔的心中愈发清晰，仿佛看到了林暮在新生活中绽放的笑容。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林暮未来的期待，希望他能在联邦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与幸福。
然而，随着这些画面愈加生动，卡尔的心中却逐渐泛起一丝酸涩，甚至夹杂着难以言表的嫉妒。他从未这样去设想过林暮的未来，尤其是那些他所不曾参与的美好生活。林暮会有新的朋友，会有亲密的伴侣，会和他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和痛苦。而那些时光，将不再属于他卡尔，不再有他陪伴在侧。
想到林暮也许会依赖别人、向别人微笑、甚至将内心的秘密诉说给某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女人，卡尔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他会渐渐忘了我吧……”这个念头在卡尔心中闪现，伴随着浓浓的酸楚与无力。他不愿承认，却无法摆脱那种被时间冲淡的无奈感。他嫉妒那未来的某个人——那个可以站在林暮身边的人，而自己却只能远远看着。
可万一女方因为林暮只是德雷克家族收养的孩子而看低了他呢？这个念头突然涌上卡尔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万一林暮在联邦的上流社会中，始终因为自己的身世而被人轻视呢？他害怕这些细微的区别会成为林暮未来生活中的隐形枷锁。
万一林暮融不进联邦的圈子呢？他会因为过于孤立而失去了与同龄人交流的机会吗？
万一林暮在联邦的公司里，工作再出色，也因为没有强大的家族背景，而被排挤呢？
万一林暮的朋友、同事背后议论他，始终把他当成“外来者”，即便他在努力融入也无法摆脱这种外人的身份呢？
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在卡尔的心中，越想越深，越想越沉，越想越不安，他担心林暮在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终究会陷入无形的孤独与挣扎。
“他会孤单吗？”卡尔忽然问自己，心中的酸楚更浓了几分。
这个念头纠缠着他，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合上过双眼。卡尔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林暮的面孔、飞船远去的背影，还有那些关于未来的画面——那些他无法参与、也不再能掌控的生活片段。
他想象着林暮在联邦的每一天。清晨，林暮可能会走出那片他从未踏足过的城市，迎接新的阳光；午后，他或许会与新的朋友交谈，甚至谈笑风生。而夜晚，当他疲惫不堪时，是否还会想起自己这个曾经最亲近的‘老师’？
啊，他与林暮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是父子？是恩人？这些问题从未在卡尔的脑海中被真正明确过，而如今，在林暮离开的这一刻，这些未曾深究的情感却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迷茫。
卡尔回想起自己与林暮的点点滴滴。他还记得那个寒冷的冬日，他偶然间在街头发现了那个瘦弱的小孩，几乎冻僵在墙角，眼中满是防备与倔强。那个瞬间，他动了恻隐之心，将林暮带在自己身边。从那一刻起，他便担负起了照顾林暮的责任，教他礼仪、知识，甚至训练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助手。
卡尔一直以为自己对林暮的感情很简单——他是林暮的导师，林暮是他精心培养的助手，或许有些类似师徒的关系。然而，现在，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年来，林暮对他来说早已超出了简单的‘学生’或‘助手’身份。
他们究竟是什么？
忍受他一下不工作，老婆第一次离开身边，可能有些迷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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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们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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