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说我是谁?

“姐姐……真的好可怕……”

几乎是在被姜言抱住的瞬间,祝云晚的泪就扑簌簌沿着脸颊滚了下来,极度恐慌之下,她边往姜言怀里钻,边混乱地表达着。

“不知道怎么到这边来了,”姜言听到她吸了声鼻子,声音抽噎到说不完整:“太黑了……姐姐……好想你。”

敏锐地察觉到姜言后退的步伐,祝云晚收紧锢在姜言腰间的胳膊,牢牢抱着她的身体,哭得更加激烈:“姐姐……不要离开我。”

“姐姐……”

仿佛是被黑暗击溃了神志,只会一声一声唤着姐姐,在别人身上汲取温暖。

姜言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的祝云晚,在她的印象里面,祝云晚一直是能够独挡一面的,无论时候时候都不喊苦的。

哪怕是在姜言事业上升期,每天晚上加班到凌晨三点,第二天七点起床,如此持续了近一月,也未曾抱怨过。

姜言原想找个东西先把门挡上,然后再进来把祝云晚抱出去,但在感受到她抗拒的态度后,反而揽在她的腰间一转,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沉重的大门。

不明白心里这种酸涩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姜言只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难以承受的胸闷自左胸不断向四周发散,压得她呼吸不畅。

是过去23年从未有过的感觉。

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墨绿色铁门是老式弹簧设计,在失去外力的一瞬间就如同离弦的箭一样拍在她的背上。

楼道里面响起一声沉闷的惊天声响,姜言被铁门砸得一个踉跄往前错了一步,第一时间先护住了祝云晚的额头。

许是刚出院不久又喝酒受到惊吓,哭得太累,祝云晚看起来思绪涣散,把脑袋埋在怀里舒服的角落,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只偶尔被吓到似的啜泣一声。

看不得祝云晚这幅可怜样子,姜言仿佛感受不到后背的疼痛,连祝云晚刚刚对她喊了什么都先搁置到了脑后。

她抱紧偶尔轻颤一下的祝云晚,带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到把祝云晚放到床上,姜言才想起原来已经有半个多月不曾和她在一个房间内睡觉了。

不知道喝得多醉,祝云晚连袜子都没穿就跑出来了,脚心在那间打不开的黑屋子里面沾了一层灰。

姜言用温水打湿毛巾,拧干后慢慢擦拭着她的脚心,这种事情她之前从未干过,所以现在显得格外笨拙。

擦完脚心,姜言又注意到了祝云晚满脸的泪痕和哭肿的双眼,如果不做处理的话,明天估计要肿到睁不开了。

上网查了下哭肿了眼睛要先冷敷再热敷,姜言又重新用冷水打湿另一块毛巾,疼惜地一点点轻擦祝云晚的眼皮。

冷水太过刺激,祝云晚被惊得轻哼一声,不知道梦到什么猛地睁开眼,手捂在突然跳动地飞快的心脏上大口喘着气。

不仅已经很久没相拥而眠,甚至连这样近的距离都已经好久都没有了,自从那晚庆功宴以来,祝云晚就总是跟着那个叫连清的……

是了,连清,就连刚刚祝云晚叫的也是连清的名字。

姜言眸色一沉,盯着祝云晚红肿迷离的双眸,然后寻求肯定似的慢慢低下头,摄住她微微分开的双唇。

被叫姐姐有什么用,还不是没亲过。

这般想着,姜言心中轻松了不少,正要继续,却看见姜言神色茫然,声音带上了鼻音:“姐姐?”

“你说我是谁?!”

姜言几乎失声,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底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身体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更加严重,几乎是片刻心脏就疼得她连吸几口气,一伸手发现五个手指都在颤抖个不停。

姜言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每呼吸一次就胸口就仿佛断掉一根肋骨似的钝痛一下,她轻轻喘息着,脑海中只剩下祝云晚的眸子和那声“姐姐”。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是失忆就要变化这么大?平时跟着连清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接吻的时候也要叫姐姐?

为什么要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明明晚晚是她的,明明晚晚要和她求婚了,明明晚晚很爱她,明明她们两个都要结婚了!!

是梦吧,是梦。

姜言崩溃地睁眼又合眼,但眼前的景象却没有丝毫变化,祝云晚仍躺在床上,那张嘴还是之前无情的喊出姐姐的那张嘴。

之前被说和连清长相相似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但此刻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像的,至少在祝云晚眼里是像的。

这次失忆,带她回家的是连清,那……

***

第二天祝云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她揉着发涩的眼睛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发现这并不是她的房间。

头还隐隐作痛,但还好在能忍受的范围内,祝云晚使劲眨了两下眼,眼睛总算不再模糊。

“你醒了?”沙哑的声音在右侧响起,把祝云晚吓了一跳。

“谁啊!”祝云晚警惕地看向右边,发现是姜言坐在沙发上之后提高了声音,奇怪道:“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姜言放下手中的戒指,眼下的黑眼圈和明显的疲态给她蒙上了一层阴郁的气质,祝云晚后缩一下,说:“你想干什么?”

“你和连清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你什么事?”感到姜言的表情阴沉到吓人,祝云晚看到自己的衣服还算整洁后,掀开被子飞快地跑到门旁,拉下门把手就往外跑。

没得到回答的姜言目眦欲裂,跟着她往外跑,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还好意思?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不记得了吗?”

没穿鞋的祝云晚因为怕划伤脚的祝云晚跑得很小心,但代价就是被姜言在楼梯口提住了领口。

喝完酒之后的记忆已经碎成片段,在脑海中无法串联,任凭她如何回想记忆都停留在连清去酒吧接她的那一秒。

姜言看起来气得不轻,难道她昨天晚上趁着喝醉偷偷去屋里打她了?

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祝云晚心虚地垂下头,不敢直视姜言的眼睛,试探道:“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的……”

故意省略了很多直接道歉,就是为了防止姜言刁难自己,谁料姜言下一秒就咆哮道:“你还有印象??!说吧,你到底和连清到哪一步了?她亲你了???”

听不懂。

祝云晚还没反应过来,姜言就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脸,大拇指在她唇上重重碾了几下,语气嫌弃又恼怒:“你也真不嫌脏,亲那个老女人。”

连清好像也就比你大六岁,哪里老了。

姜言好像还想嘲讽几句,楼下这时突然传来喧哗声和脚步声,她神色微变,顺着间隙往楼下瞥了眼。

祝云晚终于有机会开口:“我和连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你这样说有点过分了吧?”

“呵,学会了,下次我再有人出轨我就教她这么说。”姜言又往下瞥了眼,仿佛在确定什么,淡淡道。

祝云晚:……

“行了行了,大家都辛苦了,没想到这次出夜摄拍了这么久,大家都快回去休息吧!”

“副导再见。”

“收工喽!”

“啊,累死我了。”

楼下的喧哗声越来越近,在祝云晚没注意到的间隙,隐约能看见楼梯上的上行的人群,马上就要走到这一层。

姜言莫名后撤了一步,在连清和一众人出现在视野的瞬间变了表情,似羞愤又似撒娇,说:“你昨晚为什么要来我屋偷亲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祝云晚来不及看到底是谁上来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辩解,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我喝醉了,我记不清了……我怎么可能去亲你?”

“你不能这样,”姜言往前了一步,把手撑在栏杆上,在别人看来她们已经抱在了一起。

姜言的语气带着一点可怜,她说:“你不能这么不负责,因为你偷偷进我屋亲我,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连床都让给你了。”

“啊?可是你不开门我是怎么……”

不等祝云晚说完,姜言继续逼问:“所以你准备怎么办?我不能被白亲。”

这几句话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开,张助理先捂着嘴忍不住飙了一声“卧槽”,祝云晚才注意站在楼梯上静静看了一会儿的人群。

在神色各异,但基本都是持吃瓜态度,正在窃窃私语的人中,祝云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队伍中央的连清。

奔波了一夜刚结束夜摄,就连连清也难免染上倦态,往日披散在肩头的柔顺黑发此时看起来有些凌乱,她神色平静,但祝云晚知道她听到了。

怎么办,难道她喝醉了真的会偷偷亲别人吗?

偷亲别人犯法吗?为什么连这个都记不清了?

要是姐姐知道她染上了这个坏习惯,会不会因为害怕被亲不要她,她现在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

顺着祝云晚的目光,姜言也转向连清,似笑非笑地开口:“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走路了,我和晚晚有些个人恩怨,大家过去就可以,不用管我们。”

这句话听着像是对所有人说的,但姜言的目光始终只盯着连清一人。

“哦哦,大家忙了这么久,咱们就先去休息吧,让姜总和祝总在这边处理一下私事。”张助理率先开口。

“是啊是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嗯嗯。”

“休息休息,累死了。”

旁边的人应和着,努力抑制着好奇的目光,顺着楼梯往上走,连清夹杂在人群当中,一步一步的往上迈。

“姐姐……”在连清经过时,祝云晚轻轻叫了一声。

连清脚步顿都没顿:“你们聊,我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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