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陈医生肯定的答复后,覃满给自己权限以内的工作人员放了个假,美其名曰演唱会在即,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才能给粉丝们呈现出最好的舞台效果。至于为什么是权限以内呢?如果他给所有工作人员都放假,林笙可能会提着刀来见他。
安排好这件事情后,覃满便开车去了陈医生的诊所,一路上,覃满发现路上的行人比平时多了许多,十分自恋地认为是自己的演唱会带动了一小部分经济。
抵达诊所后,覃满戴上帽子和口罩下了车,这地方不如商业区繁华,游客们也不会想到来这里闲逛,所以并没有碰到什么对他有特殊关注的人。
陈医生是一名年近五十的女心理医生,覃满从头到尾的主治医生都是她,覃满所有狼狈不堪的样子她都见过;正因如此,覃满在她面前也从来不需要任何伪装。
看到覃满的气色还算不错,陈医生稍稍放了心,起码看样子身体上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覃满:“陈医生,有没有什么脱敏的方法,我身边最近发生了些事情。”
陈医生耐心道:“没关系,慢慢说。”
“我经纪人,就是林笙姐,给我接了一部戏,这部戏的搭档是秦则,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见到他,一瞬间就吐了出来,本来我都计划好付违约金了,但是又发生了些别的事情。”
覃满深吸一口气,仿佛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会耗尽他所有的力气:“前几天一个晚上,我爸妈他们进了我的房子。”
陈医生微微皱眉:“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他们送进警察局了,像他们那种好面子的人,不可能到处嚷嚷这种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看到了秦则。对了,我换的新房子就在秦则隔壁,挺巧的是吧?”
覃满:“他们看到秦则的表情怎么说呢,很惊恐,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然后......”
陈医生洞察道:“然后你就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这种快感甚至压过了你对那个名叫秦则的人的应激反应。为了追求这种刺激与痛快的感觉,也因为自己并不想轻易放弃这段关系,所以你就重新接了这部戏。”
陈医生镜片后的眼睛似乎闪着光,分毫不差地说出了覃满的内心活动。
覃满点头:“是。”
陈医生继续道:“然后你就发现你并不能一直靠着报复的快感来抑制应激反应,所以就来问我有什么脱敏的方法了。”
覃满继续点头:“嗯,所以有吗?”
陈医生:“肯定是有的,药物治疗,或者是催眠都有一定的效果,但是真正的病因是那个名叫秦则的人,所以我想,如果能让我跟他聊聊的话,或许会对你的病情有更大的帮助。”
覃满再一次沉默了,他搞不清楚秦则现在的状态,自然是不可能带他过来的:“那还是麻烦您给我开一点药......”说到这里,覃满突然调转话头,“还是算了吧,我最近在筹备演唱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这一趟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诊断方法,但仅仅是和陈医生面对面坐着说话就令覃满十分放松了。
临走前,陈医生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们两个能一起来见我,我觉得你们两个似乎都有些问题。”
覃满笑了笑:“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今天谢谢您了。”
“受之有愧,我好像也没有给你很大的帮助。”
覃满没有对这句话进行表态,推门离开了。
又经过几次排练与灯光调试后,覃满的第三次巡回演唱会首场演出正式开始了。
拿到票的秦则自觉已经早到了两个小时,但他还是小瞧了覃满粉丝的战斗力。
演唱会的时间是在晚上,早上就有不少粉丝在外面进行应援活动了,黄昏时刻演唱会方圆两公里内更是被堵了个水泄不通,等车子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之后,秦则一下车就差点被汹涌的人潮给淹没了。
无数的女孩子衣着华丽,脸上化着精致的应援妆容,手上拿着后援会赠送的周边礼物,脸上都是即将与喜欢的人见面的欣喜与期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因为带了口罩和帽子的缘故,秦则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不过他那挺拔的身形还是在人群中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从下车到进场的这段路程里,就有不少人上前跟他搭讪。还有几个女孩子红着脸想要跟秦则交换联系方式以便邀请他进粉丝群。
毕竟覃满的粉丝99.99%都是女生,想在现实中见到那剩余的0.01%简直就是在挑战不可能。
秦则当然没有进什么粉丝群,在他看来,自己只是来给好朋友捧场的,不过饶是说了一连串拒绝的话、终于找到位置坐下之后,秦则的头上还是多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发箍。
具体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在外面时,一个据说是覃满全国粉丝后援会京林分会会长的女生看秦则双手空空如也,以为自己见到了不擅长追星的男性同好,于是秉持着照顾“萌新”的想法,直接将提案准备的影院发箍塞给了秦则,那强硬的态度完全没有给他留任何拒绝的余地。
发箍中间是覃满的卡通形象,两边则是覃满的名字,秦则不好意思直接丢掉,但又觉得拿在手里不方便的同时又有些怪怪的,所以在摘了帽子之后就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在演唱会正式开始前,场馆内总是十分吵闹的,尤其是现场的音响中还不间断的播放着覃满从出道以来唱过的所有歌曲。
这样热闹的环境,怎么看都和秦则有些各格格不入,尤其是这些播放的音乐,他真的一首都没有听过。
倒不是说覃满只是粉丝可见的顶流,而是因为秦影帝的娱乐生活实在是无比匮乏,流行音乐什么的和他工作几乎没有什么相关性所以也没有了解过,平时听的也基本上都是那种B格满满的交响乐。
曾经有一次冯乐带了老婆孩子来秦则家里做客的时候,看到秦则客厅里那个正在工作的唱片机,还以为他对音乐十分感兴趣,一时兴起还打算让秦则唱一个电影的人物主题曲。
最后秦则当然是拒绝了,因为他放音乐纯属是因为不喜欢家里过于安静;特地在客厅里放了唱片机是因为那个唱片机的外形和他客厅的装修风格十分契合......至于那些高大上的交响乐,都是买唱片机送的唱片......
秉持着对合作伙伴认真负责的态度,秦则拿出手机,临时抱佛脚一般下载了一个时下最火的音乐播放软件,又通过软件里的推送信息进入了覃满的主页,然后下载了覃满所有的单曲、购买了所有付费专辑,并打算在《蒲草》正式开拍之前要用这些歌曲替换家里的唱片,还要循环播放。
在临开始之前,秦则旁边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打扮时髦,脸上化着统一的应援妆,身上还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看她有些吃力,秦则十分好心的站起身帮忙扶了一下那个背包。
“谢谢啊帅哥。”女孩对他似乎并不在意,匆匆道谢之后便开始忙活了。
接着,她就在秦则震惊的目光中组装好了一整套专业的拍摄设备,大功告成的一瞬间,女孩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检查完装备没有问题之后,女孩便开始和秦则聊天:“帅哥,你抢这个位子不容易吧。”
不等秦则回答,她就自顾自继续道:“唉,放票的时候我生病住院了,医院的信号不好,扎着输液管手也使不上力,叫了二十多个便不再全国各地的朋友帮我抢票,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抢到。”
秦则还好奇女孩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女孩与其说是在和秦则聊天,倒不如说是单方面将秦则当成了一个倾诉的对象:“最后还是联系了我熟悉的票务,票务又辗转找了六个黄牛才帮我倒来了这一张票,想想就肉疼。你有没有听过那个说法?就是说如果你想认识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中间只需要通过六个人。”
秦则自然是听说过的,六人定律嘛。
女孩继续道:“这么麻烦一大圈下来,我说不定都能直接找到覃满本人送我一张票了。”
这时,秦则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其实这只是一场演唱会,你没必要......”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你不懂,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演唱会,而且你必须知道,像这种演唱会,有一种人是必须到场的。”
秦则刚想说是自己这种亲友团,就见那女孩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就是我,无所不能的站姐。”
秦则:“......”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抢到票的,是找人代抢的还是用了什么小程序,推荐一下呗,第二站马上就要放票了,我这次必须做好充分准备,再也不能当冤大头了。”
秦则在“我是关系户搞到了赠票”和“已经看过一场就没必要再看第二场了吧”这两个回答中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第三种回答:“快开始了,专心看吧。”
话音刚落,场馆内就瞬间暗了下去,一片漆黑中身旁女生的的声音格外清晰:“卧槽帅哥你说的好准。”
秦则:“......”
整个场馆内,只有舞台上还剩下一束光,随着一段亢奋的前奏,覃满通过缓缓上升的升降台跳上舞台出现在了粉丝们眼前,而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间,五颜六色的光瞬间从舞台中央向四周发散,粉丝们手中统一的应援棒也变换着色彩与舞台的灯光相呼应。
覃满的那张化着舞台妆的脸出现在了大屏幕上,他摘下耳返大声道:“我亲爱的家人们晚上好!准备好和我一起享受这个夜晚了吗!”
仅仅一句话,秦则瞬间get到了覃满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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