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定是他记错了,以文一越的性子,如果不是关系好,不可能让别人接近他方圆五米的,更别说被人掐着胳膊走了。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宴会大厅直通户外露台,这里花团锦簇,这里空无一人。
凭栏而依,溪山的江景尽收眼底。
胡逢宴腰靠着栏杆,点燃一支烟,文一越说:“我讨厌抽烟。”
胡逢宴:“得了吧,你讨厌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东西。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啊?”
文一越望着槐花巷的方向,也不说话。胡逢宴故意朝他吐了一口烟圈,文一越:“你是不是逼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呢?”
胡逢宴拿掉烟,嘴唇凑近文一越的耳边:“你试试啊。”
文一越向旁边躲了一步,“今天我看见那天跟你一起去酒店的女人了。”
“哦,她是冯爱华的表妹。”
“她今天和家人一起来的,她有丈夫。”
“中年夫妻,各玩各的,人家都不在意,你有意见?”
文一越扭过脑袋,像看宿敌一样看着胡逢宴:“你们怎么玩的?教教我啊。”
“你跟你老婆不玩吗?”
文一越如今的麻烦都是当年领证造成的,可若问他后悔吗?还真不后悔。
他不结婚,那个孩子大概率会被打掉,文家力排众议保护了未婚先孕的文书记,他保护另一个未婚先孕的妈妈,有什么错。
文一越一本正经:“我们是正常夫妻生活。”
胡逢宴噗嗤笑出来,“看你这样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什么叫我这样?我什么样?”
文一越今天穿的是最传统的白衬衣黑西服,西装并不合体,穿在他身上,有些松垮。
在一日千里的时代里,文一越像个被墨守成规的老手艺人。
“胡逢宴,你说啊,我什么样?”
胡逢宴掐灭烟,眉头蹙起,显得极为认真:“你夫妻生活行不行啊?能坚持几分钟?”
“四十分钟。”
“扯淡,正常男人哪有四十分钟?”
没...没有吗?经验告诉他不是...四十分钟吗...
胡逢宴笑得越来越坏:“我跟你说,上次我跟冯爱华表妹,光前戏就搞了半个小时,累得我...女人比男人难伺候。”
文一越捂住耳朵:“你住嘴!”
他的小白脸被憋得通红,胡逢宴瞥了沿江水,笑容忽然收敛,“没做,骗你的。”
发现文某人还捂着耳朵呢,根本没听自己说什么,胡逢宴把他的手摘了下来,“陆弥会溪山那次,就在刚才的宴会厅献唱过,冯爱华表妹还录小视频了,她的朋友圈都有。”
“你陪她,是为了知道当时陆弥身边都有哪些人?”
“什么叫陪他?老子是男公关?”
“那你们在酒店待了三小时...”
“我就不能当个单纯的倾听者?”
可是床单...
不过,指望这个年纪的爷们儿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似乎为难他了。
胡逢宴手插兜,道:“文巨星,我胡天王堂堂正正,为这种事撒谎,我丢脸,不像有些人,结婚生子这种事儿都要瞒着所有人。”
文一越心想,也许自己也该解释一下了。
“我...”
这时一段叫人心旷神怡的R&B歌声响起,文一越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怎么会突然出现他的歌声呢?
难道...在做梦?
胡逢宴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文西宝”三个字,也心生疑惑。
文一越这才发现,胡逢宴用了他的歌做来电铃!
胡逢宴问他:“接还是不接?”
文一越想,文西宝今天刚被舅**判,心情肯定不好。
“接吧,她偷买香水被我舅妈发现了,肯定是心里没主意,找你要安慰。”
胡逢宴按下接听,并公放通话,沉默了两秒后,手机里传来一个让文一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小胡,是你吗?我是一越妈妈。”
文一越听到文书记的名字,也不知道出自什么心理,撒腿就跑,胡逢宴早有预判,伸脚拦住他。
“干妈,是我。”
“是你可真是太好了!逢宴啊,高考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胡逢宴锁喉了儿子,对妈妈倒是温文有礼:“是,好长时间了。”
“当年你没参加高考,我很遗憾。后来打你电话,想问你未来的打算,也没打通。”
“干妈,我现在...”
胡逢宴想告诉她,自己现在过得不错,收入是文一越的一千倍。
文书记却已经忍不住抢了他的话:“我知道你在溪山开网约车,文一越都跟我说了。小胡,我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的难处,干妈都知道。”
文一越被胡逢宴用手肘囚禁怀里,喉咙被锁,发不出声音,胡逢宴低头,嘴唇都快凑到他脸上了,“你跟你妈都说了些什么?”
文书记仍然在说:“干妈那天搓麻将,看到你跟李太太在一起了。干妈不是批判你的意思,只是很自责,我们明明都在溪山,却不能帮上你。”
文一越明白了,文书记以为胡天王误入歧途,欲救风尘。
“小胡,你生活困难的话,就搬来我们家住吧。你别觉得难为情,现在是干妈需要你。学校下周要复工,干妈平时不在家,一越现在一言难尽,我担心他做出叫人无法理解的事,你来了,正好帮我看着他。”
文一越的耳朵憋得涨红,胡逢宴看见那枫叶一样的耳朵,忍不住笑意,气息喷在文一越的耳廓上,文一越感觉自己今晚要死在这儿了。
“干妈,我倒是没问题。你回头跟一越说一下吧,他什么事都爱憋在心里,可能明明对我有意见,却不说出来,我怕不经他同意搬进去,他又要胡思乱想了。”
忽然手臂传来刺痛,原来是文一越狗牙咬在了手臂上。
胡逢宴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头之间,腾出手掐住文一越的颧骨,文一越被迫松口。
这阵动静传到电话另一头,叫人想入翩翩。
文书记对身旁的舅妈用唇语说:“可能正在‘工作’。”
舅妈说:“那得赶紧把他拉出来,万一得病了呢!”
文书记对着手机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问问一越的意见。”
还不到三秒,文一越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电话前,胡逢宴按住了他的手,“你想清楚了,我这人对自己的道德不设底线,你如果同意,八成是引狼入室。”
文一越甩开他的手:“松开。”
接通电话,文书记语重心长的声音传来:“一越,还记得妈妈之前跟你说,看见胡天王下海了吗?妈妈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肯定不会选择这条路。妈妈是想,他跟你年纪差不多,现在我们对他加以正确引导,这孩子的未来还有救。你能不能同意让他住在咱们家里,正好这段时间你俩互相照应,彼此引导,你看如何?”
文一越看了胡逢宴一眼,扭头远离他几步。
至于文一越有没有同意让自己住进文家,胡天王并没有听到。
不过他从小就享受这种悬而不决的状态,所以当文一越放下手机,回头看他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急着问他结论,反而给予了一个大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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