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搞音乐,我搞他

文一越今天是走回家的。

他把自己气到了。

那天在刘妈妈盐帮菜,就不该和胡逢宴相认!

原本音乐是治愈他的解药,可一想到自己就算是写一团屎出来,都要被别人据为己有,他就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文一越气得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六点不到,家门口占了个个儿顶高的人。

文一越打开门,顶着腻子般惨白的脸:“咦,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的腿。”

“没太大问题,已经不用拄拐了。”

文一越跳回屋中,他先跳到冰箱的位置,从冰箱里取出两个馒头:“没吃早点的话,一起吃。”

胡逢宴也是没想到,他竟然落魄到吃馒头的地步了。

文一越在溪山也算家境优渥,从小没吃过苦,在同龄人只敢趴在肯德基门口闻闻味道的年代,文一越已经实现每周一顿肯德基了。

也许正是因为没有过物质上的匮乏,文一越对物质的要求并不高,所以才忍受了经纪公司的多年剥削。

胡逢宴说:“我给你煮面吧。”

“你说什么?”

“别给我装听不见。”

不可否认,胡逢宴的厨艺确实不错。看着他在厨房忙活的身影,文一越竟觉得有前科也不算什么大事,□□还进去过呢!

呸呸呸,想什么呀,他又不跟胡逢宴过日子。

不过,既然说起过日子...

“胡天王,你现在住的地方,租金多少钱一个月?”

胡逢宴不敢说真话,怕吓死文一越。

“两千五。”

“我这里三千五,你跟我合租的话,我们只用各付一半。”

"你这里就一张床,我睡哪?"

“我可以睡工作室,买个单人沙发床就行了。”

他舍得住沙发床,胡逢宴还舍不得自己的大平层呢。

“不是我说,你钱呢?”

文一越把福姐的事儿说给了胡逢宴,胡逢宴不可置信:“你说你每个月给网友三五千,下海卖情趣用品是为了帮他孩子付手术费?”

“我姥爷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见过那网友的面吗?”

“以前可能见过,但我忘了。

“那你见过她孩子吗?”

“我一天打三份工,哪里有时间?再说我是明星,如果让别的粉丝知道了,很难做人的。”

文一越这孩子从小就奇怪,有时候傻愣愣的,有时候又贼机灵,但这些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自恋。

别人的自恋是正常范围内的自我欣赏,而文一越的自恋,已经接近人格障碍的地步了。

胡逢宴想,他沉浸在自己的救世主幻相里,别人怎么说都不会听。就该让他被狠狠骗一次!让现实砸得头破血流,下回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文一越穿着家居运动服,带着无框眼镜,吃面的时候不声不响,晨光照在他半边身子上,漂亮的像画报里的人儿。

胡逢宴心不在焉地想,这漂亮人儿,真是活该被人骗。

“胡天王,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说。”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吃饭时候绝不多说一个字,有话都留着吃饱了说。

“我最近血压高,别说太离谱的。”

“我要去匠人娱乐了。”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家经纪公司。他家艺人少,但资源多,我去了之后就是头部艺人,他们旗下只有两个女艺人,都是演员,公司百分之九十的音乐资源都是我的,我可能要火了。”

这小人得志的样,让胡逢宴不忍心给他浇冷水。

他向后舒展着身子:“苟富贵勿相忘啊,文巨星。”

“可是我去匠人娱乐,不只是为了让更多人听到我的音乐。”

文一越有个厉害之处,不论他说的话有多离谱,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哦?说来听听。”

“匠人娱乐的老板黄彻,他父亲是巨浪集团的大佬,陆弥那部在海外获奖的电影,就是巨浪影业出品的。”

“你怀疑陆弥的死和巨浪有关系?”

“我不能说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巨浪影业确实控股了陆弥的经纪公司,陆弥有很多资源,都和巨浪影业,甚至是巨浪集团相关。”

胡逢宴有些头疼:“这是警察该管的事,不是你该管的。警方说陆弥是自杀那就是自杀,退一步来说,万一不是自杀,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调查,把自己卷进去了怎么办?”

“我不是单枪匹马。”文一越紧紧盯着胡逢宴,“你能帮我吗?”

“我?帮你?我不工作了?”

“如果我能签约到匠人娱乐,我会要求公司帮我派一个助理...不,司机,我怕他们人事查得紧,不招有前科的助理。”

胡逢宴气得笑出声:“你车都没有,还敢要司机?”

“如果我让他们给我派车呢?”

文一越也是敢想敢做。胡逢宴心想,不过是一辆车的事,也不至于戳破他的幻相。他和司念飞的车都是换着开的,司念飞和黄彻又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表兄弟,给文一越派辆车,也不是难事。

“你想坐什么车?”

“别的明星坐什么车,我就坐什么车。”

胡逢宴掂量了一下他的几个条件,给他开车可以,正好看着他点儿,但合租不行。

就他这鹦鹉笼子,住他一只鹦鹉都够呛,

“你天天晚上唱歌,太吵了,我不想跟你住。”

“以后你想听我唱歌,还得从黄牛手里买高价票。”

“我可不助长市场乱象,你要是和黄牛沆瀣一气,我就找市场监管局投诉。”

文一越端着碗站起来:“我只洗自己的碗筷,你的吃完了自己洗。”

胡逢宴打算气气他,故意丢下吃了一半的面,“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是不乐意洗我用过的碗,扔了就行,反正不是我买的碗,我不心疼。”

从文一越的麻雀窝出来,胡逢宴立马发了条微信问司念飞:“你跟你舅关系好吗?”

司念飞:“我跟我家长辈关系都不好。”

这可麻烦了,文一越那小子家世清白,一家八口凑一起,凑不出一个心眼子,他想查巨浪,跟飞蛾扑火没区别。

或许阻止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之前找出陆弥死亡的真相。

胡逢宴昨晚又喝了个通宵,给文一越做完早饭,回到家他已经疲惫不堪。他躺倒在沙发上睡死了过去,梦正浓时,一声坠地的巨响,把他从梦中惊醒。

晚点的时候,阿姨来他家打扫卫生。见到满地酒瓶,劝道:“我村里一个男人,从酗酒到猝死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小胡先生,你才26岁,趁着没有其它疾病,现在戒酒还来得及。”

胡逢宴的家,是典型单身男人的做派。

酒瓶衣服充电器手机电脑乱扔一同,每次来都是这样。

阿姨惊喜地发现,胡逢宴家没有烟味,也没有烟蒂了。

“小胡先生,你戒烟啦?”

“嗯,戒了。”

这可真是个大喜讯!阿姨恨不得拉大字报清楚呢!

老胡先生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儿子。要说抽烟喝酒,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老胡先生要不是为了健康,也不会戒,但就是担心他身边诱惑多,不学好,染上不该染的东西。

光是阿姨服务过的家庭,就听说过好几个染上毒瘾的案例,照胡逢宴之前抽烟的那个劲儿,简直是在危险边缘摇摇欲坠。

胡逢宴先生在二十六岁这年,因戒烟一周,喜提人生中第一次通报表扬。

阿姨回去没多久,胡逢宴就收到了来自大哥胡建山的奖励。

胡建山发来一张位于香港的房契转让书,胡逢宴率先心想,现在香港房子有价无市,不是自己住的话,没必要收下。

他谢绝了胡建山好意,没多久,胡建山打来电话,胡逢宴一只腿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腿曲起,懒散地说:“我不需要。戒个烟,搞这么兴师动众。”

“你以为这是给你戒烟奖励...”胡建山没想到胡逢宴的脑回路如此清奇,笑了几声,说道,“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胡逢宴皱了皱眉头:“我生日还早呢,你现在给礼物?”

胡建山说:“转让流程需要一段时间,我希望你尽早拿到房契,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呸。”胡逢宴打断他,“你别老往坏处想,想什么来什么!”

胡建山这通电话来的很是时候,胡逢宴想,司念飞现在和家人闹掰,不能通过他接触到巨浪,那么胡建山呢?胡建山和黄彻是同学,或许早年他们家中都有来往。

“哥,帮我个忙呗。”

“非常乐意。”

胡建山这人呀,儒雅到狗来了都不敢轻易跟他瞎嚷嚷。

胡逢宴跟他说话地语气也不自觉恭敬了起来:“我想投资娱乐公司。”

要胡建山总结胡逢宴的投资思路,就是哪里有坑多往哪里踩,并且他的战略目光严重滞后市场二十年。

胡逢宴十八岁回到胡家以后,就一直和司念飞那帮小屁孩混,虽然不学无术,但也没霍霍家里钱。突然要投资娱乐公司,或许是受了狐朋狗友的影响。

胡建山循循善诱:“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不会是...”

胡逢宴说出后半句话:“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恭喜恭喜!”

胡逢宴年花边新闻不少,26岁的孩子,绯闻比他一个40岁的人都多。

对于这个老来得子,老胡倒是重视,胡建山身体不行,传宗接代一事靠不上他,只能靠胡逢宴。胡逢宴身兼重任,因此胡建山对他的个人问题较为关心:“哪家姑娘?”

胡逢宴:“搞音乐的。”

胡建山有些吃惊,现在还有人玩音乐?

他是古典乐发烧友,对音乐圈也颇有了解,于是问道:“什么类型的?”

胡逢宴说:“不知道,反正他搞音乐,我搞他。”

“缝宴,你要知道,做投资最重要的是收益,市场上没有一分钱,有义务为你的情绪买单。”

胡逢宴说:“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的个人感情问题同样重要。”

胡建山这个当哥哥的,比老胡还宠这个小弟弟。

胡逢宴替家里进去了两年,出来以后直接放飞自我,一个月三十天,没一天不是纸醉金迷,老胡的意思是,这孩子这辈子就这样了,反正吃胡家的饭,他也饿不死,就由着他吧。

可胡建山觉得,不能这样。

他亲自先把胡逢宴安排在自己公司,又监督他拿到了金融统计类的学位证,然后把他安排到全公司最无公害无污染的一条业务线上,眼看着胡逢宴上了绿色正轨,怎么突然又要搞黄色...

“胡大,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想请你帮助一下个人发展,不过分吧?”

胡建山对胡逢宴的容忍度极高,只要他不聚众□□,想怎么发展怎么发展。

“你年轻,不知道这个圈子水深水浅,得找好引路人...”

就这样,胡逢宴轻而易举得到了一次和该圈巨头——巨浪影业总裁黄文忠交流的机会。

他搞音乐我叭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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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搞音乐,我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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