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糟心的前男友

文一越不敢置信,自己这是...被分手了?

胡天王敢跟他提分手?

难道...他不该撒娇耍赖甚至跪地求饶,求他理解吗?

这么...酷的么...

意识到自己是更不舍得的一方,文一越几乎是没有一丝优柔寡断地离开。

分手吧分手吧,不就是一点儿沉没成本嘛!往后他当他的富二代,他走他的明星路...不,他万一不给自己工作了呢?莫不是因为他自侍老板身份,才敢这么大胆跟他分手?

文一越越想心越乱,他被迫着明白一件事,人最难看透的是自己。或许他根本不是想跟胡逢宴分手,而只是希望不论什么,他们都一起经历。

但作为一个连讲价都不会的人,让他去求复合,做梦去吧,他文一越就算这辈子孤独终老也不会低头的。

忙碌的日程冲淡了冲动分手带来的后遗症,借着内心有一下没一下的刺痛,文一越在一个月内创作了三首情歌。

文一越感情一落千丈,事业运立地起飞。在这个人人都患有回避型人格兼述情障碍症的时代,大众苦情歌久矣。圣诞当天,文一越的相爱三部曲依次上线,三首歌娓娓讲述了一个有开端、**、结尾的故事,反响激烈。

形势一片大好,版权收入彻底压制了蠢蠢欲动的分手后遗症,文一越一边数着钱,一边计划多谈几次恋爱。

胡逢宴假日一落地,某巨星如诉如泣的歌声通过网约车司机的广播传入耳中,纳闷极了,不是他提的分手么?怎么唱得像他被人甩了?

这趟回国只有三天,胡逢宴的档期排的很满,抽不出时间去问候“被甩”的某巨星。他回了一趟家换上厚衣服,就去了心理咨询师那里做评估,伴随着真相接近,他的心里状态越来越好,再也不用药物助眠。

咨询师笑呵呵地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哦,正在冷战期,怎么看出来的?”

“恋爱能分泌多巴胺和血清素等神经递质,对于改善压力、失眠有极大的帮助。另外,许多PTSD患者最终能够得到良好治愈,都是因为有来自一个可信赖对象的稳定支持。”

胡逢宴从没有把文一越和他的精神状态转好联系起来,更认为咨询师的话是无稽之谈。

自从上次机场吵架也有两三个月了,文一越对他不闻不问,胡逢宴闭眼就能想到他抱着版权数钱数得不亦乐乎。

感情这玩意儿,要真有地久天长,老胡不会生下他,文一越不会成为单亲家庭,何里源不会嫁给胡建山分居多年,新闻里也不会有那么多杀妻杀夫外遇出轨了。

从心理咨询师这里出来,胡逢宴就上了胡建山家。

他被调去澳洲,中海创投许多事都要胡建山亲自下场,所以他把家搬到了公司附近。胡逢宴亲自上门给他做了一顿满汉全席,胡建山赞不绝口。

澳洲大龙虾和一斤茅台都没能撬开胡建山的嘴,胡逢宴耐住了急性子,没有追问更多。

他想通了,不管是今天真相大白,还是十年后真相大白,对陆弥来说,都是一样的,都太晚了。

在打算离开时,他问出了文一越问过他的话:“哥,你会对我有所隐瞒吗?”

胡建山双手交叉,胳膊支着餐桌,眼里的笑意似清酒一般。胡建山今年四十五岁,他保养得当,外表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只有像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才能看到他眼角的皱纹。

胡建山虽是老胡唯一承认的儿子,但母亲早逝,在胡靖玉的算计下,成年前过得不算一帆风顺。后来在华尔街几经大风大浪,更是处变不惊。

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方式比胡逢宴高明多了。

“我这个年纪,若是心里没点见不得人的秘密,不就成圣人了?”

他既真诚地回答了胡逢宴的问题,又拒绝了胡逢宴深究下去的可能性。

胡逢宴借着酒劲,凑近胡建山:“你是不是信不过我?但你连我都信不过,又能信谁呢。”

胡建山举杯隔开喝红脸的胡逢宴:“你说的没错,连你都信不过,我又能信谁。”

喝完这杯,胡建山叫来孔三送胡逢宴回家。

孔三把人扛回车里,替胡建山教训道:“小胡总,我可得替你老哥说句话。你说这人一旦有利益纷争,还哪里有情面可言。我以前在村里是职业哭丧的,我可见过太多老人家还没入土为安,兄弟就因为房子在棺材钱大打出手的,你们之间的利益可不是农村老房子能比的。老胡先把你调去总部,再把你调去澳洲当负责人,这意味着什么?看过康熙大帝的都知道!大胡总怎么能看不出来你才是他的对手,但当你有成绩的时候,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替你高兴,你说他,也没必要在我一个开车的面前装吧。”

孔三说了好一通,胡逢宴只听进去“职业哭丧”这四个字。

“你还干过这个?”

“这不讨生活吗?前两天老段他从国外回来,还找我去给他妈哭丧呢。”

胡逢宴陡然清醒,却没表现出清醒的样子,而是继续斜抽抽地躺在后座,装作漫不经心地提了句:“哪个老段?”

“我大哥段千门啊,被你整进去的那个,极色老板啊!”

胡逢宴搓着眉心:“老胡一天天给我整这么多事,一时没想起来。你答应他去了吗?”

“他妈后天下葬,我还要送你哥去参加一个什么亚太经贸什么会呢。我跟你讲啊,以前我是没机会接触你哥这号人,才以为老段有事让我冲锋陷阵是在锻炼我,现在看来完全是欺负我文化程度低,把我当枪使。”

胡逢宴心想,你就是蠢,少拿文化程度当挡箭牌了。

如果不是孔三蠢,心眼实,胡建山身边那么多眼巴巴等着给他当司机的人,根本轮不到孔三。

孔三提起胡建山,心中充满千里马遇伯乐的感恩之情,他幸福地说:“大胡总,真是好人。”

胡逢宴默默道,他也希望胡建山是好人。

他又瞎聊了两句,套出段千门母亲的出殡日。元月二号,正好是他假期最后一条。胡逢宴改签了机票,第二天赶着跨年前往溪山。

文一越是溪山走出的大明星,这里简直是文一越重灾区。一出火车站,满街都是文一越的歌,胡逢宴的唯物主义价值观受到了极大冲击,难道说文一越真是宇宙中心?

在酒店过了一夜,胡逢宴带着礼物去文家拜访。

文一越的飞黄腾达让文家焕然一新,他的家人不像他一样狼心狗肺,他们懂得胡逢宴的好,一见胡逢宴就像见了亲儿子一样亲。

姥爷感激涕零的抱住胡逢宴:“小胡啊,多亏有你照顾一越,一越才有今天,我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福!竟然能活着看见我们老文家出了个大明星!”

胡逢宴记得以前文一越对自己也是爱答不理,在那场干哥干弟结拜宴上,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给他翻白眼。

正因如此,除了敲诈勒索,他很少主动靠近文一越,生怕惹得小少爷不悦。

一家人齐齐整整给文一越打视频电话,和其他人通话时文一越还好好的,到了胡逢宴这里就借口去工作了。

三个月了,胡逢宴觉得自己的忍耐限度也到头了。分吧分吧分吧,以他现在的条件,会跑的王八找不到,三条腿的小零还找不到么?

在文家刷完好感后,胡逢宴就去了殡仪馆打听明天的白事。溪山不大,口口相传的殡仪馆只有三家,胡逢宴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帮段千门办白事的殡仪馆。

殡仪馆老板透露,这次白事的预算足足有三十万,看来老段在国外是发达了。

一月二号。

胡逢宴人还未到举办白事的礼堂,恢宏的花圈先到。

一身孝服的段千门站在迎宾的地方,看着几乎赶上一层楼高的花圈,两只绿豆眼向中心聚拢。

胡逢宴...好耳熟的名字。

他正在搜刮记忆时,一个黑衣笔挺的身影从阴暗的走廊尽头走向明亮的礼堂。

在段千门终于想起胡逢宴是谁后,他的面容出现在了自己正对面。

胡逢宴伪造年龄在极色卖酒时,段千门身为大老板,不会屈尊降贵去认识这号小人物。后来他因涉黄涉赌被捕,打通关系只做了两年牢,被放出来后,开始满世界找害他的孙子。

通过李惟找到胡逢宴时,那年他还未成年,发现阴自己的孙子是个未成年,段千门无比屈辱,他曾发誓不扒了这小子的皮他就不姓段。

经年流转,昔日溪山的大老板段千门萎缩成了一个小老头,任人宰割的少年已成参天大树。

如今的他仪表堂堂,阿玛尼西装散发着名贵的香水味,就算不知道他的背景,再势利眼的人也不敢小瞧他。

段千门琢磨着开场白,他想,索性装不认识算了。这小子若不是来寻仇的,难道是来给他道谢的?谢谢他差点把他沉江?

段千门心里打鼓时,胡逢宴弯腰,深深鞠了一躬:“段老板,节哀。”

起身后,胡逢宴又问:“礼金是给您吗?”

段千门在溪山也算大人物,后来辗转去了南美,见识到了真正的穷凶极恶。更大的江湖磨平了他的棱角,他打的腹稿是让这小子别没事找事,张口就变成了:“人来就行,送啥礼金——”

胡逢宴说:“这是晚辈该做的。”

胡逢宴从衣服里拿出一叠红色,看的段千门一惊一乍,国内现在不都是电子支付吗?这小子带这么多现金???

“你随个五百就行。”

“段老板,剩下的你收着吧。”胡逢宴把钱装进段千门的口袋里,长臂抬起,落在段千门的肩头,拥着他往远离人群的地方走去,“我听说你手里有国外的货,能给我一些吗?价格你出。”

段千门发现自己真是想多了。十六岁就在夜场卖酒,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拿什么混出头?

他呵呵一笑,露出了学习墨西哥土著镶了钻石的牙齿,“什么国外的货?你想买衣服?国外人穿的衣服都是从咱们这儿出口的,你找错人了。”

“段老板,你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会来找仇家求救么。”

“你是自己要,还是给别人出手。”

“出手。”

“那我得收中介费,按国外的路子太贵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最低价,每克抽成八千人民币。”

胡逢宴装模作样地讨价还价了一番,段千门便主动约他晚上去KTV细聊了。

在赴约前,胡逢宴察觉到了在他面前存在着一扇隐形的门,只要推开那扇门,就能看到破坏掉他的高考,甚至是至他于死地的真凶。可不知是这扇门沉重,还是他的心沉重,他没有推开它的勇气。

只要不推开那扇门,他就能拥有满室数不清的财富和无量的前途,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名利王国。

天色无声地暗了下来,胡逢宴目光涣散。他担心这会不会只是一场痴人做梦,醒来之后,他仍在那辆黑漆漆的报废车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入冰冷的水面。

他一时竟分不清,真相和死亡,哪个更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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