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圣母旅行家

疲惫的话,你想要逃吗?

逃去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

可是你真的想要逃吗?

你想的是有人来爱你啊

你想的是有人挽留你啊

你渴望不含目的的拥抱

渴望冬天夜里有人点灯

是为了等你回家啊

...

这首《圣母旅行家》是文一越在即将离家上大学时创作的。那时他心里还有一些远离家乡的忧伤情绪,而胡逢宴也说,他要离开溪山去远方挣大钱了。

十八岁的后,文一越毫无预兆地被推上成人世界的舞台,似乎为了让他尽快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所有在乎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离开他...

嗨,直说吧,哪有什么所有在乎的人,其实就一个而已。为了缓解那一个人离去带来的冲击,他可以编出一整个世界的人欺骗自己。

有了,下首歌就叫《自欺欺人》。

观众热烈的反响对冲掉了文一越饱受情伤的心,他口干舌燥地下台,不见甜姐给他送水,而是在抱着手机打电话,傲娇地走过去:“谈恋爱了?”

甜姐挂断电话:“是老板,他问你今天有没有工作,没有的话让你赶快回家。”

哼哼。文一越得意地想,他就知道胡逢宴会低头认错。

胡逢宴现在不管岩星的事,黄彻把持公司,一些定好文一越的资源被他拿去捧别人,文一越懒得跟他计较,音乐节后,这周都没有其他工作了。

文一越在保姆车上卸了妆,换回他的卫衣和运动裤,看背影还像个不谙世事的清澈大学生。

文一越停在公寓楼下,默数了五十个数,越数越乱。

忙碌会扩充时间容量,导致分开半年像分开半个世纪一样。文一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一只脚迈入电梯,可脑海胡天王得意地嘴脸一闪而过,想到他极有可能不是来低头认错,而是跟他耀武扬威的,文一越又把脚收了回来。

电梯里的路人甲问他:“你到底上不上?”

“你先上。”

一口憋了十来年的老气哽在胸口,文一越抓了下卫衣领口,眼看另一辆电梯下来了,他还是没有做好去见胡逢宴的准备。

“叮”一声后电梯门打开,一条长臂伸出来,二话不说把文一越拖进电梯里。文一越还没搞清楚状况,已经在一个熟悉的拥抱里几近窒息。

“电梯里有摄像头...你给老子松开。老子是公众人物!”

预演中的交锋并没有如期进行,文一越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什么都不说了。有很多东西卡在他嗓子里,他怕说出来伤害自己的嗓子,抑或面子。

电梯到胡逢宴家的楼层,文一越不跟他出去,于是胡逢宴说:“去我家,我给你磕头认错。”

“你说的。”

文巨星这才屈尊降贵,来到胡天王家里。

胡逢宴家里有阿姨定期打扫,比文一越家还要干净。

文一越好久没来,有些无所适从。胡逢宴分别给两人拿了瓶水,文一越说:“这都放了多久了,我不喝。”

“我刚看了眼生产日期,没过期。”

冰水扑灭了文一越嗓子眼里的火苗,他拧上瓶盖,刚把水放在茶几上,胡逢宴身体就压了过来。他亲了下他的眉心,又亲了下他的鼻尖:“心肝儿,你不会真的要我给你磕头吧。”

文一越了解自己的臭脾气,更了解胡逢宴的臭脾气,他能主动求和,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别,我又不是你老胡家的祖宗,你磕的起,我还受不起呢。”

“那别抿嘴,撅一下,让我亲亲。”

文一越瞬间破功,一巴掌呼过去:“少恶心了。”

胡逢宴到底也做不来太恶心的事,见文一越笑了,就知道他们和好了。他抱住文一越的腰,发现他又瘦了一些。

“别再瘦了,再瘦就脱相了。”

文一越掐了把他腰间的肌肉,“你也瘦了。”

“嗯,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功夫去健身房。”

想让狗改得了吃屎的毛病,除非肠胃出问题了。文一越猜到胡逢宴肯定是遭遇了一些事,所以才突然变得主动了起来。

但他不喜欢问东问西,于是缄默着嘴巴。抱到天黑,文一越突然意识到,会不会自己也有点问题?每次他和文书记打电话,就算不在一起生活,文书记也有一堆问题要问他。在被问的时候,文一越的心是充盈的。

“胡逢宴,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我好好地上着班,突然意识到,可能是我错了。我不该什么都不跟你商量,一有问题就冷处理。”他从文一越薄薄的胸前抬起脑袋:“文一越,以后我什么都跟你交代,你别背叛我,行么?”

最后一句“行么”,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而敏感的文一越则听到了他的乞求。

胡逢宴平时吊儿郎当,但骨子里藏着傲气。此话从他嘴里说出,文一越听出了些英雄末路的无奈。

他再傲娇可就不识抬举了。

文一越环住胡逢宴乱糟糟的脑袋,“别说背不背叛的,你是我老板,我背叛你是要付违约金的,我还想投资移民呢,我可没钱付违约金。”

胡逢宴压得文一越的胸前出现一片红印,他抱着文一越翻了个个儿,让文一越背靠着他,二人叠躺在沙发上。躺了会儿,胡逢宴的手探进文一越的卫衣里,轻轻抓着他的痒痒肉。

文一越见他恢复本性了,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突然地回国。”

“就不能因为是想你了么。”

“想你”这俩字儿,男人说出来极油。但是胡逢宴此刻说得心不在焉、轻描淡写,不但没有油腻感,反而有一丝虚无缥缈的深情,叫人想要伸手去。

“刚才你还说什么都跟我交代呢。你要是不说,咱们接着冷战,反正我是不可能主动跟你和好的。”

“好,我说。”胡逢宴揉了把他的头发,“之前我问过胡建山,认不认识陆弥,他的说法是在公开场所见过。但后来据胡靖玉说,陆弥为了摆脱黄文忠,认了黄文忠他大哥做干爹,于是我找到老黄,老黄亲口告诉我,是胡建山请他照顾陆弥的。每次私下聚会,陆弥跟胡建山同出同进,甚至帮她以内部价拿下了唐宋九号的房子。”

“天哪,之前陆弥黑粉说她私下谈恋爱,难道是真的...”

“陆弥的死和胡建山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他动手,但他肯定知道内幕。我妈当年跳楼,也隐隐约约指向了他,你说巧不巧?”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不知道。”胡逢宴懒洋洋道:“元旦我回了一趟溪山,找到了九年前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他叫庞利,是胡建山的司机。三年前死于毒驾,据胡家知情人说,庞利是老胡按插在胡建山身边的眼线,他会定期向老胡汇报胡建山的行踪。”

“你哥都一把年纪了,老胡还要监控他?”

“也可能是因为胡建山有急性白血病,担心他的安危才这样做。”

文一越抓住胡逢宴乱摸的手,“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

“首先,胡逢宴如果要杀你,以你跟他的关系,动机只可能是防止你跟他争家产,不可能是因为嫉妒你长得比他帅。而你是在高考暑假去给胡建山捐骨髓的,也就是说,半个月前他要除掉你的时候,正在生死垂危的关头,他自己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哪有功夫管你啊。脑子清楚的正常人,不应该是赶紧巴结你去做配型吗?”

“那要指使庞利杀我的人是胡靖玉?动机是她想让胡建山死?可这也说不过去。我又不一定能和胡建山配型成功,就算没了我,以胡家的财力,也能找到别人给他配型。”

“胡逢宴,你好好想一想,你还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知道什么秘密?”

“我天,上高中的时候,我跟哪个女的多说了两句话,跟几班男的出去打台球,你都一清二楚,要是像你说的这样,你能不知道吗?”

文一越细想这事,心里越来越不平衡了。

他连多看一眼都要小心翼翼的胡逢宴,怎么有人舍得对他痛下杀手?

他仔细地叮嘱:“不论如何,不要和胡家任何人起冲突,这简直是一家变态。”

择日不如撞日,文一越把吴功退休的事也告诉了胡逢宴,让坏消息们凑一起自己开会去。

胡逢宴冷笑:“真是越靠近真相越绝望啊。”

文一越说:“我越来越倾向于相信,陆弥是自己走的。我有家人,有你,可绝望涌来的瞬间,仍会无法承受,她在那样的处境下,全靠自己撑着。”

两人在沙发上躺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胡逢宴又赶飞机回了澳洲。

两人约定好,胡逢宴继续获取胡承海的信任,而文一越则接着寻找能受理葛伟强案件的警察。

世上人,十有**都是大海捞针寻一个或许并不存在的希望,从东方到西方,古往今来,那么多赞歌歌颂的是希望之光么?不,那些赞歌只是在嘉奖坚持不懈的人们。

文一越像多年前的陆弥一样,一有空就跑去派出所,但都因证据不足而无法立案。

五月的时候,文一越又一次铩羽而归。凌晨回家,他颓唐地躺在地板上,在恍惚中,陆弥似乎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就放弃了?”

“你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我没有坚持,我只是想抓住点什么,想证明我不只是一个迎合大众的符号,我想让那些孩子们知道,在光鲜的外表之下,对正义的执着,对梦想的意志,对生命的热爱,才是我值得被喜欢的理由。”

“陆弥,辛苦了。”

“文一越,替我走下去吧,证明给被资本家愚弄的大众看,比起虚假的光鲜,有更多值得追逐的事物。”

“我会的,你放心地休息吧,不过别忘了,有许多人,他们是真得爱你。”

“文一越,我去休息了。”

文一越用手背拂去眼角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来,久久注视着书架上三人的高中合影。

这时一同电话响起,将这些年逆水行舟的坚守,轻轻推向它应有的结局。

文一越接通电话:“吴所长?”

吴功的语气带着老骥伏枥的豪迈:“葛伟强的尸体找到了。”

朋友们 歌词瞎jb写的,有点矫情 别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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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圣母旅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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