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昔日挂剑黄鹤楼,闲来一笔乱神州

黄鹤楼。

九州名胜,天下绝景。蛇山之巅,天外飞仙。

今日却将迎来一场两大剑客之间的巅峰对决!

蓦然。

天现霞光,万鹤齐飞。群峰万鹤,一剑穿云。

“昔日挂剑黄鹤楼,闲来一笔乱神州。群峰千万鹤扶摇,春秋一剑墨逍遥。”道骨仙风,烟缈如墨,一剑逍遥,鹤立九霄。但见那剑者凌云直上蛇山之巅,缓缓踏上黄鹤楼檐顶一角,“群峰万鹤·君千墨今日在此一会无名剑者谢逢秋,以剑论天道,生死定输赢。万剑皆是客,一战决九州!”

“往来千古问贤愚,谪仙有几人?摩诘一念渡红尘,一帘蔽昆仑。莫如一剑一杆身,万顷波中得自由。凭谁问快意恩仇,谢天下悲不逢秋。”谢逢秋一剑问鼎,浩然烟海如浪,卷起桃花无数,滚滚汹涌而来,但行云流水,惟逢秋一人,“无名剑客,岂能无名?剑渡红尘,我意决然。

谢逢秋在此请教了。

此战胜负,非我所愿。胜败输赢,但凭天意!

今日,黄鹤楼上,你我剑道争锋,生死对决。胜者生,败者亡。一切惟剑,不可尤怨!”

“名者,虚妄也。剑者,化境也。剑者以剑渡红尘,可惧这红尘滚滚浊浪滔滔?何不把酒青山揽尽流光独酌日月,或许还能得个自在逍遥,岂不快哉?”君千墨。

“天上风光虽好,却哪有人世逍遥?比起天上,我倒是更喜欢这人间。”谢逢秋。

“有格调,上道儿。那此战也就更加得非比不可了,你可知为何?”君千墨。

谢逢秋,“或许能猜到一些。”

君千墨,“那你猜到了什么?”

谢逢秋缓缓抽剑,淡淡一笑,“或许猜中了,也或许没猜中。我就只有四个字给你。”

君千墨,“哦,说说看,哪四个字?”

谢逢秋一抚剑锋,微微一笑,眨了眨眼,只道:“知音难得。”

君千墨亦将剑拔出,“的确!但知音与否,尚须实力印证呀!”

谢逢秋,“哈,那便来吧!”

剑出一瞬,谢逢秋那颀长身影似快电忽闪驰过苍穹。

“既是绝战死决,慢一些又何妨呢?”君千墨见状,亦挥动剑锋,“游云剑墨”,一声高喝,剑锋疾掠数转成团,白芒剑气如狐影蛛丝流转其间,乍然只见谢逢秋剑锋递进刹那。

那团白芒剑气突然变成一团氤氲烟墨,仿佛浓稠粘墨紧紧缠住谢逢秋手中利剑。谢逢秋顿时剑势一滞受阻不前,稍慢一步便已陷入致命危险。

君千墨以“游云剑墨”请君入瓮困剑得手,接着便将剑柄一挽反手带剑索命而来。

“墨然回首!”

顷刻间,君千墨一剑锋冷如掠惊鸿,谢逢秋稍有不慎便将被割颈断喉人头落地。

谢逢秋惊觉危机临身,竟是直接放开剑柄,以掌力猛劈剑柄震荡气劲,致使君千墨剑锋突然受力略有偏移。

然而谢逢秋却趁此间隙抓住机会,转眼便又再次握住剑柄,进而旋动剑身,拔出佩剑,回剑侧身。刹那间,恰好在拔出剑锋一霎与君千墨手中剑刃铿锵一击擦身而过,方才险险避过君千墨这惊险无比的致命一剑。

随即。

谢逢秋一剑反击,君千墨挺剑格挡。

双方来回数度交锋,各有胜负,相持不下,却又丝毫不曾减弱彼此锐气,反而逼得两人战得愈发狂放激烈战意高燃,使得黄鹤楼这场当世两大剑客之间的巅峰剑决,似乎愈发陷入了鏖战胶着难以预料。

与此同时。

楚千画为了救人正驭马狂奔,飞快赶往漠北王庭。

黄鹤楼下,前来观战的人也越来越多,而谢逢秋与君千墨这场剑决大战,也将要进入最后阶段分晓胜负。

“千招万式已过,再这么僵持下去。这黄昏的雪,可就不美了。”谢逢秋望了一眼,那长江江面的昏黄雪色,像火烧云一样的眼神里,此刻却忽然有些惆怅和忧愁。

“你有心事?”君千墨道。

“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谢逢秋。

“哦,原来如此,那我岂非成了罪人?”君千墨。

“罪不在你,你只是想找我比剑罢了,这又有什么错呢?但她如果出事,我却是罪莫大焉!

所以,接下来的这一剑。

无论将是何种结果,我们都没有选择。

因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比起她的生死,我谢逢秋的命已不值一哂微不足道!”谢逢秋沉声低语,尽敛容颜,手比剑指,轻抚剑锋,似已准备好与君千墨进行最后的较量与对决!

君千墨此时却意外收起佩剑,反而端起了一杯酒,对谢逢秋缓缓笑着说道:“看得出来,你很重情义,尤其是对她。但这是你的选择,却并不能代表我君千墨的任何选择和意志。

你说你没有选择,这并没有什么过错。

但方才你说我们都没有选择,这句话却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

我君千墨虽然喜欢与人比剑,但也绝非蛮不讲理不通情理之人。你可知,我之所以会找你比剑。

正是因为昨晚我正对剑冥思观想之际,突然感应到一股玄玄若幻冥冥难辨的绝妙剑意,似自海外仙山飞渡而来。

因此我才循着这道剑意追寻而去,于是我便找上了你。

但我却看出,你手里的那口剑才是这道剑意真正的由来,而你本身的存在似乎也与这口剑有着极大的渊源。

经过方才与你的这场对决,我现在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所以,既然我心中疑惑已经得到解答。

那这场对决再进行下去,也已经不再有什么意义。

不如你陪我在这黄鹤楼上一起喝杯酒。

以此为你我之间的这场对决划下一个虽然有些遗憾。

但也算圆满的结局,如何?”

谢逢秋听罢,微微一笑,“哈,也可!”

“摘星主人,探子回报那楚侠女正急急赶往漠北王庭,咱们的人要不要也跟上去?”黄鹤楼下的一座小凉亭内,姜听月正坐在亭内品茗观战,亭外从名山庄的小头目似乎接到了什么消息,接着便报告给了姜听月身边的亲信随从。

“不急,这局势越乱才越好呢!咱们从名山庄别的不敢保证。但要论起这捭阖纵横经营之道嘛,那当今这江湖上恐怕是没有几家能跟咱们比。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咱们看准大势谋定大局,将来这整个武林,乃至于这整个天下都将会是属于咱们的。但和其他人不同,咱们从名山庄别的什么都不要,咱们就只要一件东西,那就是……权势之下的所有利益。”

姜听月以四指托底拇指把边儿端着茶盏,轻轻摇晃着头,嘘嘘吹着热气,看着那盏中茶水泛起的层层涟漪,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娇柔得意的笑容。

但除了独属于世间绝美女子那娇柔似水的温柔之外。

却更有一抹令人望而却步,即便只是远远看见,也避之唯恐不及的杀气和寒意!

或许,这也正是让剑陨心不敢对姜听月存有任何非分之念的原因所在。

此外。

病九年的人也似乎收到了消息,前来向正在江边游船上观战的病九年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主人,漠北王庭那边儿有消息了,咱们的人要不要动手?”

病九年刮着手指甲,弹去灰尘,冲着那手下阴恻恻得一笑,“你知道要成为一名最顶尖最好的弓箭手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那手下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发懵,“属……属下不知,但属下觉得作为一名最顶尖的弓箭手,是不是一定要挑选一副最好的弓箭?还得要有一双好眼力?属下以为这两样应该都是作为最顶尖级别的弓箭手所必须具备的两个条件吧?”

病九年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摇头道:“不,不,不,这些虽然都很重要,但却还是都不是最关键的。

其实要真正成为一名最顶尖最好的弓箭手,首先必须要能够做好的一件事情,不是别的,就只是一件非常普通和简单的日常小事。

这就是……弹指甲。”

“弹指甲?这又是为什么?属下有些不太明白,请主人指点。”病九年那名手下似乎很是虔诚认真地讨教道。

“哈哈,这个道理其实也简单。如果一个人连指甲都弹不好,那他又怎么可能驾驭得了一副好弓箭呢?一个人如果连对自己的手无法完全掌控,那他又怎么能够真正做到箭无虚发百分百中呢?

当然咯,这些道理,现在你就算知道了,你也还是不会明白的。

但等到将来有一天,你真正成为了某一方面的最顶尖的高手。

你自然也就会明白了。”

但是病九年看了眼那属下似乎更加懵懂疑惑的表情,不禁又摇头唉息起来,“唉!但你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了。因为在老朽看来,倘若不出意外的话,你恐怕永远都不会有这种觉悟和体会。

但要真正做到这一步,这却是必须要懂得的东西。

若连这点儿道理都想不明白,那你又还能做成什么大事呢?”

“但……但这又跟漠北王庭和剑陨心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手下道。

病九年又弹掉了一点儿指甲里的碎屑和灰尘,“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他们这些人,甭管是谁,都和这指甲里的碎屑和灰尘没什么两样。

或许你们都以为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为我儿笑笑报仇。

但老朽却觉得报仇的事,永远都不必着急。

眼下对老朽、病家和整个阴州来说。

最要紧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能不能夺得这武林盟主之位以及那武林至宝九州玉。

只要拿到了这两件东西,那为我儿笑笑报仇的事情,又还有什么可着急的呢?因此,现在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做,至于剑陨心这些人,利用一下又怎样呢?

反正也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不是吗?就算最后他真得死了,也只能怪他自己色迷心窍,咎由自取,不知大体,不识时务,和老朽我又能有什么干系呢?”

“喔,那属下就懂了,一切就都听从主人的安排行事!”那手下笑着附和道。

病九年笑了笑,似乎很满意那手下的答复,也仿佛是对自己的谋划,十分自信,胸有成竹。

然而,在姜听月和从名山庄设计的这场惊天变局之中,武林大小门派,甚至朝廷各方势力也都想参与进来分一杯羹。

但姜听月却只给大家准备了一副“碗筷”,还要把武林盟主的位置和九州玉的归属都装到这个“碗”里头去。

那么最终谁能拿到这个“碗”,这个武林甚至整个天下就都将归他所有。

可这场从名山之战的最终赢家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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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仍燃
连载中风渚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