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笠的两个弟子见他呕血,忙赶上来相扶,季青笠胸口如要炸裂,疼痛难忍,微微一咳,又吐出口血来。
适才季青笠与柳惜见相斗的时刻,明千霜恐叶映再去攻柳惜见,便一面抵敌乔银山和查琉匪,一面挥剑去攻叶映,把她也引来和自己相斗,免让柳惜见多对一个敌人。此刻柳惜见一脚踢得季青笠呕血,本想趁机将他除了,可一动剑,便又想起此人和叔父还算有交情,也没害过自己,略一思索,便缩了剑,去与明千霜一同对付乔银山、查琉匪、叶映三人。
季青笠一旁看着,只见柳、明二人虽使不同门派的功夫,但均用快剑御敌,剑光交互,寒影飞转,一人进攻时,一人便护其后翼,二人又同守着杭凝儿,己方人虽多,但到此时竟仍是奈何不得他们三人。
查琉匪与乔银山齐斗明千霜,但迟迟不能取胜,想自己两个成名的长辈,这么一起合斗一个年轻小辈已是难说得过去,这还多时不能胜人,更是耻辱,心中便有几分羞愧。此刻柳惜见再来,只觉出手使招越发艰难。虽也来了一个叶映相助,但似乎并未占得便宜。
柳、明二人长剑此进彼退,一斜逸一直出,或是一左一右,两人合力,竟成了攻守皆备之势,二人剑招中本就极少破绽,这时连手齐动,尽都把查琉匪三人的攻招挡了回来。柳、明二人却便寻他三人招式迫散之际,迭出奇招,迫得他三个连番退避。
查琉匪一面与人相斗,眼睛一面看向侯孝堂和金起陆。他费尽心思搅乱了局,但为去人疑虑,便先转来御敌,没想一动上手便至此不能脱身。这当头查琉匪所想都是如何止了同柳、明二人争斗而转去杀了金起陆。但不多时他又想到毕竟这时金起陆不是在柳惜见他们几个手上,若是此时杀金起陆又要设法嫁祸给柳惜见、明千霜几人,一时却又想不到什么法子。
查琉匪思如潮涌,便分了心,手上出招露了破绽,被明千霜、柳惜见看出。两人一般的心思,都想趁着他露出的这一破绽了结了他。又正逢乔银山一剑刺向柳惜见胸口,柳惜见同明千霜道:“你对付姓查的。”一面说,一面使一招“乘风御空”荡开乔银山长剑。明千霜则舞动软剑,飞袭往查琉匪胸前。那软剑如银蛇一般,游窜着进了查琉匪胸前的衣襟中。
查琉匪胸前一痛,忙向后跃开,明千霜看他后跃,便也向前踏了一步,他手中软剑兀自卷查在查琉匪胸前,剑身穿进查琉匪衣衫里,剑尖则已刺破衣裳露了出来,便是这么半截剑隐于衣中半截剑露在衣外,可见露在外相近剑尖的一端染着血迹。
牛宏契本与杭凝儿相斗,这时见师父被明千霜剑刺伤,粗吼一声,当即向明千霜纵去,横砍一剑。柳惜见看明千霜尚未将剑从查琉匪身上拔下,还了叶映一招后,随即提剑横拦在明千霜和杭凝儿身前,顿得一顿,冲了往前,微微屈身,一剑削往牛宏契腹上。
明千霜瞥目见叶映出剑击刺杭凝儿后背,杭凝儿正自对付王宵云,形势极险,他当即将自己软剑从查琉匪身上拔下,查琉匪身子一软,倒伏在地。
明千霜抖剑圈转在叶映长剑之周,叶映忽觉自己剑上被一团银光罩住,拨转不开,顿在当处,她横目向明千霜瞧去,右足飞踢,将中明千霜腰间时,明千霜忽地腾空而起,至把一团舞得嗡嗡作响的软剑推向叶映面门。这几道犹如浪潮打来,叶映面上一阵凉嗖嗖的,心中一惊,连连后退,蓦地里,脚下踩着不知谁掉落的一把短刀,她忙攒动足尖,奋力上踢,那短刀斜冲直起,对了明千霜胸膛激飞过去。
明千霜见势,回剑将那短刀撞格开,叶映便趁明千霜挡格短刀的时机跳了开去,一颗心兀自怦怦急跳,又见得金家几个弟子一同向明千霜拥上,叶映舒了口气,又纵身去与柳惜见相斗。
查琉匪被两个朝阳教弟子扶到人丛外,那两个弟子解开他衣襟查看他伤势,只见他胸前一道长长的血痕正自淌血,伤口深处,隐隐露出白骨。那两个弟子手足无措,查琉匪喘息着道:“没事,死不了。”他口中说罢,伸手自点了身上的两处穴道止血。便在此时,一白白腻腻的手递了一青瓷瓶过来,各人顺着那手看去,只见司马宁端立在侧。
查琉匪瞧了瞧司马宁一张俏脸上略带着关切之意,心中大慰。司马宁看无人接那瓷瓶,瞪着那两个朝阳教弟子道:“这是金创药,你们不拿了给他敷,是要等着他死吗!”
离司马宁最近的那个弟子连连应“是”,将那药瓶接过,给查琉匪上药。司马宁拂袖往另一面去,仍旧看着众人合斗柳惜见、明千霜、杭凝儿三人。
查琉匪目光随了司马宁去,过得一时,两个弟子给他上好了药,他再看场中,只见季青笠又跳入去与柳惜见相斗了,呵斥声连连,兵铁声“铿啷”,查琉匪看了片刻,想起要事,心道:“正好,你们心思都挂在那三个小鬼身上最好。”
念头一落,查琉匪瞧了一眼右手边的侯孝堂和金起陆,随即便低声吩咐守在他身旁的两个弟子道:“你们不必理会我,今日拿住了柳惜见和明千霜那几个小鬼头才是正事,你们快去相助你们师兄。”
那两个弟子答应着去了,
查琉匪坐在地上,一时举头看看天色,一时捂着胸口伤处喘气。忽然间,眼睛一闭,倒往地上去。
季青笠正与柳惜见过招,猛然间听得乔银山大叫一声“孝堂,掌门”,季青笠心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侯孝堂和金起陆双双躺在地上。乔银山吩咐金门弟子将柳惜见几个围紧,自己已跳出阵外,向着金起陆奔去。
季青笠见状,也无心再斗,跟着去查看金起陆和侯孝堂情状。到得二人身旁时,乔银山已扶起金起陆,季青笠一看侯孝堂,只见他左边太阳穴上插着一根细针,当下俯身去扶起侯孝堂来,伸手一探他鼻息,已没了气。
季青笠心中一痛,又担忧金起陆,问道:“查师兄,掌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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