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磬把身子坐正,道:“自然寻了,我廉老哥多次刺杀郑朝皇帝,那不是寻仇人么?倪家父子,一个是害得廉老哥的父亲师父死的,一个是害得廉老哥妻子儿子死的,哪个不该受他的复仇。”
师同道:“其实,廉夫人和廉小公子的死,也不能怪到倪月痕头上吧,那时倪月痕也是身处险境,换了谁,都会先自保。”
司马磬“哼”地一声,道:“见死不救致人而死,那也算害人。”
司马徽冷眼看着不语,石温心中却暗想,自己这师叔只怕要变成和那廉孤飞一样的人,隐隐生忧。
化真为截断众人话头,紧忙道:“廉孤飞对倪月痕的恨,想是也有倪火枫的缘故。他那一掌蓄满内劲,直把倪月痕打得飞出一丈来远。”
金元极道:“那定是没命了。”
化真点点头,道:“倪月痕还不及看孩子一眼,便断了气。蹇文英和张图丹过去将倪月痕抱起,见救不回了,便要与廉孤飞拼命,师父把那孩子给了老衲抱,忙去阻止。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张图丹也被廉孤飞一掌毙命,只蹇文英被师父救了下来。不过他也受了伤,师父拦住廉孤飞后,痛心疾首,廉孤飞却是大笑,便回了屋去,不理咱们了。”
司马徽道:“那经纶剑呢,倪月痕他们不是带了经纶剑去换孩子的么,乱成那样,经纶剑被谁收了去。”
司马磬嘿嘿冷笑,司马徽只做不闻,望着化真。
化真道:“倪月痕他们送去给廉孤飞的经纶剑是假的。”
众人一愕,片刻后,楚天留道:“假的?”又道:“莫非廉孤飞是看出了倪月痕他们送去的剑是假,才和他们动手的?”
化真摇头道:“那也不是,当时廉孤飞没发觉那剑是假的。倪月痕之父持剑多年,他自个儿对经纶剑的模样是深刻入心的,因怕廉孤飞出尔反尔,因此造了一把假剑。”
常泽道:“倪月痕此举实在太险,若是送剑之时那假剑一事被看破,廉孤飞迁怒于孩子,杀了孩子可怎么办?”
化真道:“师父知道这事时,也这么说,但那时倪月痕已死,蹇文英只说是奉师命行事,也不知倪月痕如何会有这么个想法。”
元浩道:“我倒以为倪月痕想的极是,若是廉孤飞不守承诺,还可用真剑要挟。化真大师你们去时,不正是廉孤飞出尔反尔的时候吗,只怕大师你们要是晚些时刻到,真的经纶剑便派上用场了。”
常泽摇头道:“依我看,廉孤飞是一心要整死倪月痕一家的,真剑也好假剑也好,他都不会放过倪月痕父子的。”
邹无晋笑道:“常庄主多有实践,自然深谙人心啊。”
众人听出这是讥讽之言,都等着瞧常泽如何回话。片刻后,只听常泽道:“可不敢当,不比你们这些害过同门性命的有实践。”
邹无晋当即变色,“霍”地站起,道:“常泽,你……”只是话未过半,便有一声音道:“邹施主,眼下方丈所述之事最为紧要,旁的且些放过一边。”
各人见邹无晋竟真闭口落座,不由得都是呼奇,大伙均知常泽所说是谭清被害一事,而金家对此事向来忌讳,方才提起一句,已叫邹无晋气得毁了一张椅子。这时常泽再说起,众人都以为邹无晋要大发雷霆,却不想人家一句话就让他息了怒,都甚好奇让邹无晋乖乖听话的是何人,当即便有人向那劝止邹无晋的人看去,却见原来是位老僧,看服色,便是寺中的僧人,心还以为邹无晋是看在化真与菩提尊者的面上才不和这老和尚为难,也无人去深究。
冯嵘对着那和尚望了几眼,与常泽悄声道:“常兄,我看着这老师父怎么有些眼熟呀。”
常泽含笑道:“你忘了,是邹兼然呀,不过如今他叫一宽了,听说是化真大师的弟子。”
冯嵘细一回思,果然想起,道:“是邹无晋他爹。”顿了一顿,又说:“怪道他这样听话。”
常泽一笑不答,冯嵘又道:“他怎会出家了?”
常泽道:“我是不信他会甘心出家的。”
冯嵘暗暗思解,那面,化真方丈说道:“这一趟,总算是把倪家那小儿救下,离了廉孤飞的住处后,咱们把倪月痕和张图丹葬了,便把那小孩交给蹇文英,让他把孩子带回去给倪夫人。谁知蹇文英说,倪夫人已死。”
金芙蓉道:“不会是廉孤飞杀的吧?”
化真点了点头,又道:“倪月痕因一念之差没去救廉孤飞的夫人孩子,后来廉孤飞为报复,也便杀了倪月痕的妻儿。”
金芙蓉道:“这人当真是非不分。”
松风月轻轻咳嗽一声,道:“芙蓉。”
金芙蓉见师父有要自己止口之意,心下虽有愤,却也不再多言。
化真道:“那时倪家的小儿已成了孤儿,但蹇文英感念倪月痕的抚育教导之恩,说会养那孩子,师父见那孩子还有依靠,便与蹇文英分手,领了咱们回寺里。可没过两日,蹇文英便带了一身伤寻到咱们。”
来不眠道:“是又怎么了?”
化真道:“咱们与蹇文英分别后,廉孤飞不多时便又追赶上蹇文英,把孩子抢走了。”
松风月道:“难道,廉孤飞已发觉那经纶剑是假的?”
化真道:“那也还没有。”
竺守忠紧跟着问道:“那他把孩子抢回去做什么?”
化真道:“他呀,有意测验人心罢了。”
众人不解,化真道:“我慢慢说来。”又道:“蹇文英追来,便是想要请师父帮着救回那孩子。师父知道了这事,自然是要帮的。那时他带了我与两位师弟还有蹇文英,又回到了廉孤飞家。到时,廉孤飞正抱着孩子坐在门前的树下乘凉呢。他似是料定了咱们重会回去一般,见了师父,便说‘师弟,你来求我把这孩子放了,过了你却不管了,把孩子给了别人就走,可是一点心都不用呢’。咱们都不知他何意,师父说那时说‘这孩子父母俱亡,蹇施主算是他师兄,回想当日廉师兄对贫僧这师弟,是极好的,贫僧想,蹇施主也会这般对他师弟的。’”
公羊伐道:“成礼大师这是动之以情了。”
化真微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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