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未听说过这些往事,均不知数十年前叱咤武林的卿妄尘和虞轻尘,竟还曾有过那般狼狈,因念着卿柒静,一时谁也不敢出声。
卿柒静道:“父亲与虞前辈被当做细作,便被郑国中一个叫修狐的将军抓了。当时他二人有求于谈止,也不敢与郑国众人翻脸,被抓时并未还手,只说是来寻谈止。谁知那些人听了,脸色尽皆大变,修孤身边更有人说,将父亲和虞前辈立即处死。”
边照镜道:“看来人家不信这两位前辈呢。”
卿柒静道:“初时,父亲和虞前辈也都这么以为,不住说有事求谈止。可是那修狐并不听他们分辩,便要挥刀斩首。”
金芙蓉道:“若疑心是细作,也该审问哪,便不怕细作带着什么紧要消息来?”
卿柒静道:“没有。”又道:“郑国人要处决父亲他们时,父亲和虞前辈才动手和他们过招,以图脱身。只是郑国人太多,父亲和虞前辈两位最后还是又被擒了。便在第二回被擒之时,城外忽然有人大喊‘谈止将军,天明寺化真求见。’”
金芙蓉道:“是化真大师在喊么?”
卿柒静道:“是。”
化真方丈道:“老衲那时武功全废,当夜便是因没了功夫越不过城墙才被卿、虞二位施主留在郑国的城墙之外,可后来听见墙上之上有争闹之声,老衲便知事有不顺。当时无法,便只得爬上一株高木,大声呼喊,但愿能把事情闹大,惊动谈止出来。”
金芙蓉道:“那后来成了么?”
卿柒静道:“也算成了吧。那时谈止已不在小郑国,虽没把谈止惊动,却也把一叫梅溪的闹了来。”
冯嵘道:“谈止不在小郑国中,是领兵在外么?”
卿柒静道:“不,谈止那时所面的,与当日廉孤飞所遇的一样。”
众人皆是不解,卿柒静再道:“谈止那时因遭郑国国主猜忌,被诬意图谋害天子,亦是弄得家破人亡。”
月台下诸人无不惊愕,好半晌才有人道:“小郑国自入深山之后,便如与世隔绝,咱们也不知郑国情形,我还以为谈止是在郑国终老了呢。竟还有……竟还有这么一段事么?”
卿柒静道:“是。父亲和虞前辈到郑国去寻谈止时,谈止的事才过去不久,是以那时郑国中人对这一名字都甚为忌讳。”
常泽道:“那谈止,是离世了么?”
卿柒静道:“那也不是。谈止护卫郑国多年,许多部下忠于他,他遭诬陷下狱之时,便被梅溪所救,逃出小郑国了,并未逝世。”
邹无晋道:“梅溪,便是当时化真大师高喊喊来的那一人?”
卿柒静道:“正是。当时修狐要处决父亲和虞前辈,化真大师在外大喊,便把一同在巡查的梅溪将军给惊来了。梅溪将军那时听说父亲他们是去找谈止的,便让修狐把虞前辈和父亲交给自己,再把化真大师一起带来,细细问过他们来意后,便趁夜间将父亲三人送出城去,而谈止的下落,也是他告诉给父亲几个的。”
楚天留道:“这梅溪不担心,虞前辈他们真是细作,意图对郑国不利么?”
卿柒静道:“兴许有过担忧吧,但梅溪将军最后是信了父亲他们的,这也是化真大师之功。他是成礼大师的弟子,成礼大师与谈止有同门之谊,化真大师因此知晓许多谈止的事,梅溪有问时,几乎都是化真大师相答。而梅溪将军与谈止交好,也知晓谈止过往的旧事,两相印证,梅溪知无假,便帮了父亲他们。”
公羊伐道:“天下事,都是有难互帮的,有时,也不必处处疑心。”
卿柒静微微点头,道:“得了谈止的下落后,父亲几个当即赶去。寻着谈止之后,父亲与虞前辈说明诸事,请他去相救各派。谈前辈那时说,他正也有事要与廉孤飞问明白,因此,父亲几个没费什么劲儿,谈止便同他们去了四龙谷了。”
“那时候,各派掌门人已被囚将近三月。廉孤飞则已在着手开立门派,谈止与父亲他们到时,廉孤飞手下一众人正在为此忙碌。他们不识得谈止,以为谈止是个闲散人,阻拦他去见廉孤飞。最终下场,便是被谈止揍得起不了身。”
“后来,廉孤飞亲自出来。他与谈止对望良久,竟是一句话也不说。后来,虞前辈出来喝骂,要廉孤飞放了各派掌门人。廉孤飞谁也不放在眼中,只与谈止说了一句‘怎样,我以为你要在那山旮旯里呆一辈子呢。’谈止像是十分恼怒,却也没失态,只问了一句‘为何要这样?’廉孤飞大笑,说‘想瞧瞧你究竟能为车家人做的什么地步?看来,也就这么样了。’”
来不眠道:“这两人在说些什么呀?”
卿柒静摇头道:“不知。我也是将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他二人当日所说的言语转述出来,至于当中内情,却也不知。”顿得一顿,又道:“也只说了这几句,谈止便道‘你抓了各派的人,要做什么?’廉孤飞说‘让他们瞧瞧,谁才是这武林中最强之人。谁才是够掌一派门户的人?’父亲也破口大骂,大意便是廉孤飞无武林人之德。廉孤飞也不恼,只说有武便是德,他武艺处众人之上,便有无人可比之德。”
“谈止听了,言道‘你真以为你是天下无敌了么。’廉孤飞笑而不答,谈止又说‘你一直败于我之手,如何便算得上是武艺处众人之上?’廉孤飞道‘那是从前,如今,你以为还是如此么?’谈止说‘从来如此。不过因念着师父和廉元帅,才总是让着你一二分,你不也总因我胜你这一点,才耿耿于怀么!’廉孤飞听了这话大怒。谈止又说‘你既要那般待我,我也不会叫你事事如意。’廉孤飞怒吼‘你何时曾叫我如意过。’说完这一句,他冲去与谈止交手。”
金木心道:“这两人,定是又有外人不知的仇和恨了。不然,何至于说几句便打起来。”言罢,他便看向化真,道:“化真大师,你可知道这二人的恩怨?”
化真道:“老衲所知的,已尽皆说与诸位知晓,再细的,那也没了。”
金木心最喜听这些江湖逸闻,凡事总想探个明白,此事心有疑问而不得解,大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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