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看了看周围,只想问出心中的问题:“那是预言还是幻境?”
无虑轻轻晃动手中紫金铃铛,洛璃刚才所见之景宛如画卷般呈现眼前,无虑挥了挥衣袖,藏着笑意:“预言也好,幻境也罢,都在自我心中早早判别了,依三郡主之所见,此乃为何?”
洛璃手中栓起魂链,面色不善:“以问回问,我不喜这样,有问有答,才是教养之仪。”
无虑干笑几声,摸了摸鼻尖,像是尴尬,又像是欣喜:“三郡主见怪,小女子许多时日没有接待过贵人了,言语欠妥,未加考量,请恕罪,三郡主,我曾说,此乃秘藏给予之试炼,即是试炼,那必是考验三郡主心性天力之物,是幻境也可,是预言也可。”
洛璃上前仔细看着那如梦如真的画卷,上面的绘画如此真实而又如此不可思议:“秘藏为何要给予我这种试炼,我也从未听说过,有任何相同记载。”
无虑又摇了摇手中紫金铃铛。“叮铃”几声,眼前古镇消失不见,二人斗转星移来了一处府邸前,里面是一幅大红喜事的装扮:“魂井之内的秘藏都是万中无一之物,本就珍贵异常,有天下仙,魔,妖都难以抗拒之优,又有魂井滋养,自是不同凡响,此处秘藏更是如此,它有灵。”
洛璃心中对这秘藏更是设了好几把锁,提防万分:“有灵?你之言,是说这秘藏开了灵智,有了三魂六魄,七情六欲?”
无虑一手指着院内,一手捏着那铃铛,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往里面迈去:“世间万物都有灵,往日三界之中,兴起一名为截教之教派,教内信众众多,海纳百川,教义则为世间万物都可修道成仙,路边顽石可以,高坐庙堂者可以,这秘藏自然也可以。”
洛璃莫名对着院内那大喜模样有些畏惧,但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踏进一步,吵闹声不绝于耳,周围瞬间围满了宾客,一层又一层,让人喘不过气。心中想起刚才那些,只觉得是这秘藏的瞎把式,乱招数,对这秘藏更是有些怨气和不信。
“截教教义本就是异想天开,虽一时能迷惑万众,但经不就时日,便迅速衰败,这就是逆了天道,非大道不可为,万界诸生如此,这秘藏也是如此。”洛璃,心中对这秘藏有些思考,可又不敢确认,又因为刚才幻境,自是对此多有微词。
不信,不能,不近,是洛璃对现在之感,只是万般言辞,都需要洛璃在确认那似真似假的幻境到底是具体什么情况后,才可以对这秘藏再做图画。
强行屏蔽周围嘈杂,洛璃继续自己问题:“那幻境是从何而来,只是杜撰还是其他。。。”洛璃的话没有说完,无虑也淡淡笑去,继续带着洛璃走进那大堂,里面赫然跪着两位身着喜袍的新人,无虑一动铃铛,那遮掩新娘的红盖头被撤下,正是红妆淡抹的羽。
无虑指着这周围的喜堂,轻声问道:“三郡主,小女敢问,你可曾梦过或是想过现在的景象。”
洛璃一怔,她当然想过,日日夜夜的想,月月年年的计划,她每到夜晚,最为香甜的梦境就是和羽在一起,和羽百年好合的景象,只要一眼,那就是洛璃睡的最为香甜的一晚,羽的温度,羽的眼睛,羽的香唇,羽那柔软温度的手心,羽的呆呆情话,每一样都让洛璃魂牵梦绕,欲罢不能。
羽是自己想共度一生的人儿,是自己哪怕豁出生命,也要保护的人儿,如果羽手哀伤,自己会落泪,如果羽高兴,自己会开心。
虽对眼前之人不信任,但还是点了点头,无虑掩嘴轻笑,似是早就预料到会如此这般一样:“三郡主,你梦过之事,想过之事,都是从你过往而来,因为过去,才有未来,你刚才所见之景,也是秘藏根据你之过去,投射的未来。”
洛璃得到答案,心中却有些愤怒:“未来都是未定,宿命也只是妄言,我所走所思一步,都是我的想法,这秘藏使什么招数,就敢如此断言我和羽的未来,这种幻境真是可笑。”刚才所见之景,无不是说自己和羽会道分离心,分道扬镳,甚至自己还会跟羽刀兵相向,这怎么可能,本以为是什么天道大能,所施展的大衍穷观之数,没想到,只是一场极为傲慢的胡乱猜测。
无虑并未反驳,只是又摇了摇铃铛,眼前新人不再,大厅被推倒重建,身着素色衣裳的“羽”来到院子中央,深深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闭上双眼,脚踩黑火,飞起离去。
“三郡主之言,小女子无法评说,但秘藏给予之试炼,没有例外和狂妄,三郡主如果烦了,想去找羽,那就可尽早完成试炼,便可离去。”
洛璃觉得那刚刚离开的“羽”幻境有些哀伤,可也不愿多想,便点头同意:“那怎么完成试炼?”
“简单,只要回答我三个问题就好。”
洛璃有些不可置信:“只要回答三个问题?”
无虑点了点头,却不动声色的背过手去,又摇了摇手中的紫金铃铛,这古镇又开始了一轮不易察觉的变化。
“是的,三郡主,如果准备好了,现在就可开始。”
“来吧。”洛璃深呼了一口气。
“第一个问题,三郡主,你现在所行之事,所为目的,值得你献出什么?”无虑嘴角微微呈平,不再有那如沐春风的笑意。
洛璃突然被一股强悍的威压压得跪在地上,这股威压如此熟悉,就是自己在紫阳宫面见自己父亲时感受到的,来不及多想,那股威压更加强悍,每一寸骨骼,肌肤都在哀嚎。本来准备任何话语,都不再能够说出,能出口,只有真言。
“一切。”回答完后,威压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横,可洛璃却感觉体内的天力杂质被淬炼过一般,更加纯净了,这威压难道有这等奇效。
“第二个问题,如你所行之道,必要杀害血亲,残杀挚爱之人,你可愿意,继续行这大道,达到目的?”无虑眼神冰冷,手中那紫金铃铛也是不断颤抖,发出一阵急躁的铃声。
“血亲我早已不认,杀了,剐了,我都问心无愧,但如要我伤害她一根毫毛,那必我的道错了,我走之道,挚爱不会有事。”威压将洛璃完全压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来,一寸一寸的去,洛璃的魂链不知何时出现,但却也被压在地上,可灵魂内的魂力却在暴涨,魂链的强度也在不自主的一步步提升,这威压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三个问题,你是否厌恶自己为妖族?”无虑面色平和,手中紫金铃铛不再响动。
“是。每时每刻。”威压达到最强,洛璃的肉身仿佛被重塑过一般,每一寸骨骼,血肉都在被打散重组,这一切简直如凤凰涅槃一般。
“三郡主,恭喜你,你的试炼完成了,你可以去找你心爱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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