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梦不在的这两周，林朝的生活像是开了倍速。每天往返于教室和舞蹈室这两个地方，不断重复着，重复着。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一直推着她往前走，她根本无法停下，或者说她根本不敢停下。
赵清梦说的没错，但她还是没法只和自己纵向比较。周思远在加入之前就是钢琴10级，而她零基础吉他，虽然是她自己选的感兴趣的乐器，但兴趣和职业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team组合的首专辑已经出了三首曲子，它不会因为林朝是新手，谱就简单，这对林朝来说是莫大的考验。
让人很难不去对比，也不难发现，她的进度始终比周思远慢，理解能力和接受度也不及他，这让林朝很焦虑，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差。
每日每夜地补着专业乐理基础的同时，身体还备受折磨。每天雷打不动的晨练跑步和拳击，无止境的跑圈，林朝不敢停下，也不允许自己停下，直至身体不受控制，她便倒下在草上干呕，稍稍恢复后又颤巍巍爬起继续跑。
她怕自己失望，也怕赵清梦失望。她在心里总是较着劲，总觉得这些课程是靠体力和意志力，她和周思远是同一个起点开始的，她不可以落后。
可周思远毕竟是男孩子，不受月经期的干扰，林朝不敢松懈，尽管她疼得发冷汗，还是在心里劝自己再跑一些，再远一点。
她不善和别人交谈，习惯了独处，习惯了自己解决。而如今她面对了她前所未闻的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压力无形之中逼迫着她开口去问。
虽然很丢脸，但林朝还是开口了。
“没听明白，可以再说一遍吗老师？”
“麻烦老师了，请问这步骤为什么可以如此变换呢？”
“请问老师，这个音是太低了吗？”
“这个动作，是不是不太协调？我的想法是……”
电话这头，程舒轻松道：“你家的小朋友，今天居然和我说了她的想法欸。”
赵清梦反问道：“怎么她之前不说啊？”
“以前她总是默默听着我分析动作，就像那个什么……对，乖乖等我喂饭的宝宝。但今天她是在问我怎么做菜，甚至蹩脚地问能不能换另外一种调料。”
“慢慢开始有自己主见，是她成为一名合格舞者应该有的感知。”
“不过，最近她很辛苦哦，每天都把自己逼得特别紧，我早上看着她干呕了几次，问了一下她教练，说是常态。那个周思远就聪明得很，跑几圈就慢慢走，甚至躲在阴凉处休息，倒是这小林朝，真的每天都完成教练的要求。光是晨练的运动量就很大了，舞蹈课结束还拉着我要加练。赵清梦你要不管管她？”
赵清梦冷笑一声：“你这是要我给你加工资啊。”
“没有没有，不敢当不敢当，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你要是愿意加，我是非常，是十分愿意的哈哈。”程舒顿了顿，说：“她基础本就不如周思远，又只是两个人练习，很难不让人去对比。是个老师都看得出来‘林朝态度好，但基础差。周思远有天赋，但爱耍滑头’你要不要想个法子，改变一下。我怕你家小朋友心里承受不住。”
赵清梦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考虑一下。嗯……给她们放一个假吧，你有空带她们出去玩几天吗？”
“不是大姐，我教课啊，还要我带他们出去玩？”
“我问一下他们的意愿吧，你要是没空，我看看叫几个助理陪他们去。”
“你最近怎么样？研讨顺利吗？”
“在试戏呢，这里的小学生很皮，剧本也因此在修改，还在打磨中。”
“不打算用小演员啊？”
“成本不允许，毕竟我这部分只是单元剧。这年头小学音乐老师都不好当啊，天天哄着他们听课。”
“之前去N市没这个焦虑？”
“没有，之前是观摩老师的教学方式，对学生没太注意，应老师，也就是我的带教老师，性格比较直爽，也hold得住他们。”
“你当时的注意可都在林朝身上吼。”程舒俏皮地说。
赵清梦：“滚！”
“得嘞，臣妾也告退了。我先休息咯，你忙完也早点休息。”
“好。”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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