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卓没有理会闹腾的弹幕，他现在只有满肚子的疑问，想找“爷穷得只剩钱”问问，于是匆匆道了个歉就提前下播，翻找起后台私信。
对方似乎知道他会找自己，没等他发消息，主动丢过来一个聊天群二维码。
穆卓果断扫码加入，发现群里有十来个人。他刚刚进入，就看到顶着“爷穷的只剩钱”名字的家伙，发消息问：“是鸟哥吗？”
穆卓的主播名叫啄木鸟，鸟哥是粉丝对他的爱称。
啄木鸟：是的，那个测试是怎么回事？
穆卓直到现在都还有点恍惚，若非他亲身经历，真的没法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爷穷的只剩钱”，简称“爷穷”开始给穆卓解释起来。人如其名，他是个有点小钱的富二代，闲的没事刷到那个帖子后，抱着反正不差这点钱的想法付了那9.9元，权当乐呵，反正他日常也挺喜欢做这些“测测你是ABO哪种性别”之类无聊的测试小游戏。
于是，震惊的一幕上演了。
一开始他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以为是什么新科技，视频能催眠的那种，立刻丢给狐朋狗友们一起玩，大家都不缺这点钱，也不会怀疑他骗钱，于是在他的吹嘘下纷纷加入。
结果，不出意外出现意外了。
六七个好友里，只有爷穷本人体验到了那种神奇的入梦感觉，他被众人一顿数落认为他拿他们寻开心，无论怎么解释也不听。
爷穷不信邪，又开始不断找人测试，还把家里的佣人也给叫上了。一番实验下来，发现了这样几件事：
第一，必须付费才能激活测试，一次9.9对应一人，像是直播、或者直接共看屏幕都是没用的，只有一个人能有机会参与到测试中。
第二，不是所有人都会有入梦的体验，大约二十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进入神奇梦境，而这些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测试出某种魔法天赋，依然有看了一圈光团，却什么收获都没的。
第三，目前发现的所谓测试出的魔法天赋有三种，分别是【元素系】、【咒术系】以及爷穷的【星空系】。
说到这里，爷穷问：“鸟哥，你说的花是什么天赋？”
穆卓索性将自己的测试结果说了出来，没等他继续发表疑问，群里有人敏锐地找到了重点。
“等下，你说你的测试结果显示是‘该课程现已上线’？！”
“是的。”
“卧槽槽槽槽！”群里炸开锅。
这群里据爷穷说，都是测试出天赋的幸运儿，因为别人都不相信他们的经历，于是报团取暖拉了个内部群。穆卓本以为大家的测试结果就算有差距，也只是在天赋不同上，可现在瞧这反映才知道，他是特殊的那个。
“鸟哥，那你报名没有？！快报名试试啊！”
“我们所有人的显示都是‘目前相关学科暂未上线，敬请期待’。”
穆卓有些意外，他这才想起自己太震惊，完全忽略了报名的事情。于是重新打开网页，选择了报名。
然后，页面弹出了报名费用——
一学期（三个月）：19999元。
全课程包干：199999元。
穆卓：……
他数了好半天，才确信自己没有数错。
望着这离谱的费用，穆卓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群里的大家一个劲催促，他才把费用说了。
原本有些上头的脑子又突然冷静下来。
他怎么能确定这学魔法的事情就一定是真的呢？
万一，真的是某种他不知道的科学原理呢？就像古代人看到喷火、下油锅等等神迹，以为是真遇到神仙了一样，指不定是现代技术更新，他被做局了呢？
一时间，他看着群里不断劝他报名的众人，都觉得面目可疑起来。
他穷。
他全家年收入加起来都还比不上穆辉的年薪，将近两万块去报个不知真假的魔法课，穆卓觉得除非自己疯了。
他甚至冒出了退群的念头，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就在这时，爷穷在群里艾特了他：这钱我来出。
穆卓想也没想就打算拒绝，然而爷穷下一秒就拨了个语音通话过来。
穆卓犹豫再三，还是接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鸟哥，你听我说，我也不是凭白要付这笔钱，我是为了投资。”
“我知道你的顾虑，其实我们群里这些人，真的能百分百确定有魔法这件事的也一个都没，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31号真的会出现天灾末世呢？”
“你确定，你有能力让自己，还有你的家人活下去吗？”
穆卓陷入了沉默。
“我不缺这点钱，但是我想买个保险，万一这件事是真的——我希望你能去学会那什么魔法，然后，在我需要的时候救我一把。”
“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花这么多工夫去找这么多人测试？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想找到能帮到我的人，而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对方的语气很坦诚，坦诚到穆卓也愿意赌一把，何况无论怎么看，他才是那个赚到的。
于是两人默契达成一致，就在穆卓填完资料，打算按爷穷指示将付款码发给对方时，他的手机上弹出一条短信：
【恭喜《植物魔法》学预备学员穆卓报名成功！本课程公开试听课将于今日晚8:00开启直播，请进入[网址链接]观看！】
——等等，试听课？
*
宁昭调整好手机角度，最后确认了一遍机位没有问题，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精心布置的讲台前。
这几天里，她一直在为这节课做准备。
除了女主的天灾预告贴外，她几乎在所有能找到的社交平台上，发布了关于魔法课程的消息，尤其是人流量高的那几个论坛。
很多帖子被删除了，更多的帖子石沉大海。
宁昭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毕竟9.9还不保证每个人都能见效的测试，看起来和诈骗没两样。
但没办法，谁让系统死活要秉持【魔法付费，是对魔法的尊重】这套理论，坚持要收费测试呢？否则她的魔法资质测试，说不定已经火遍了全网。
也因此，在这种种限制之下，参与测试的人数到现在才刚刚一千出头，有天赋的还不到100个，适合她这门《植物魔法》课程的更是个位数。
而已经付钱打算上课的，更是光秃秃一个零。
虽然招生结果并不理想，但宁昭没打算就此放弃，她研究了半天系统漏洞，决定上一节免费试听课。
以直播的形式。
至于为什么是她来上……好问题。
严格意义上来说，宁昭的职位是这所魔法学校的校长，而非老师。可谁让现在这所学校，全体教职工加起来只有她一个人呢？
倒不是宁昭不想招人，但这破系统，跨位面招聘魔法课老师，一次需要102万！
其中2万是招聘费用，100万是跨位面费用。
宁昭把系统手册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天，才确认这还得怪她顺便穿了个书。从手册上显露出蛛丝马迹来看，她该去的是个本身就有魔法存在的世界，因此压根不需要支付这高额的跨位面费用。
对于她这种意外情况，系统也给了贴心建议：【好的魔法学校，不仅是魔法师的摇篮，更是魔法教师的摇篮！若您不幸缺乏师资力量，请从零开始培养您的教师队伍吧！】
主打一个不帮忙，不粘锅。
幸好宁昭对于当老师这件事简直算是老本行——至少人生计划如此，就算教的是魔法……没听过达者为师吗？
只要她比学生懂得多，她就是老师。
而宁昭，因为系统原因，很荣幸地拥有了全属性魔法天赋。天赋测试里，能让光团们为了她打起来那种。
她穿上拥有遮掩容貌效果的教师制服，走到了准备好的讲台前。
八点了。
直播间准时开启。
这一刻，这个即将迎来天灾末世的小世界里，几百个早已等在屏幕前的观众紧张了起来。
“大家好，欢迎来到品学兼优魔法学园《植物魔法》课堂！”
悦耳成熟的女性声音响起，然而，屏幕上却是一片黑暗。
“抱歉，似乎忘了开灯。”
啪！
说话的女性打了一个响指。
紧接着，原本黑漆漆的房间里，位于墙角不同方位的八盏灯一个个亮起。
那是黄铜质地的，很像是油灯的复古式灯具，光线不怎么明亮，仅能照亮周围一米左右的范围。
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一间不算大的教室。
“咳，好像还是太暗了，昏暗的光线对视力可不怎么好。”站在镜头前，一个半明半暗的女性身影像是无意地抱怨。
她得话音刚落，那些灯就像是能听懂她得话一样，瞬间又明亮了几分，终于将整个教室照得亮堂堂的。
“谢谢，不过你好像离的太近了点，会晃到我的眼睛，可以往旁边去点吗？”
女教师对位于自己头顶上方的灯抱怨了一句。
然后，屏幕前的所有人都看到，那盏他们原以为是挂在墙上的灯，摇摇晃晃地往旁边飞去。
——是飞的！
无数人瞪大眼睛，企图寻找机关的痕迹，可根本什么也没看到。
灯盏飞远了一点后，又缓慢地贴近墙角，像是原本就固定在那里一样不动了。
“请原谅我耽误的这一点点时间。”
女教师笑着，坐上了一旁刚好适合她身高的椅子上，刚一坐定，那把椅子的腿就自动生长，与放置在一旁充当讲台的桌子齐平，变成了一把高脚椅。
“我想，对于启发大家对于魔法的兴趣，耽误这点时间是值得的。”
“那么，正式开始今天的课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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