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女士指指呆滞的霍白里，继续微笑着解释：“没错，如今霍先生已经功成身就，他是第二次人造异能实验的唯一幸存者，博士在这之后的探寻了具体原因，发现最根本的影响因素是精神！”
“是霍白里先生的自主意识驱动导致了异能的觉醒！”
舒宸在霍白里身旁小声开口：“这是在夸赞你的与众不同，不要怀疑。”
霍白里望着银发青年的眸子，握紧的双拳渐渐放松下来，松开了被拽的皱皱巴巴的衣角。
沈博士继而在大屏幕上调出了一组新的实验数据，展现了霍白里自服下异能觉醒药剂的成长史，从13年前至今，事无巨细的罗列了霍白里的精神波动。
【精神活跃值：745%，远超平均参数。】
【意识稳定度：447%，拥有超过大多数人的坚定信念。】
【灵魂脉冲：极强……】
能掌握详细的记录数据，看来博士在霍白里这个实验体身上留下了监测的器具。舒宸想到霍白里身上的黑雾，不知这是不是博士的监测造成的影响。
博士展示完他的研究后，继续开口：
“这一发现足够惊人。尽管是为了科学的进步，我也要霍先生致歉，在13年前，我诱导了一个疾苦的孩童，剖开了他的肌肤，划开他的血液，在他体内植入了记录芯片。”
“随后，我根据研究记录的精神信息改进了实验，直到第四次人造异能实验，当我在其中增添精神活跃剂后，实验取得突破进展，成功验证了精神与异能的绑定关系！”
“各位手中的蓝色药剂就是成功的产物！”
舒宸暗想，果然如此。
博士引以为荣，此刻的别墅好像成为了他的最高荣誉颁奖台，他介绍完自己的研究过程和成果后，按照颁奖词的惯例，进行了致谢部分：
“在此，我要感谢我的老师，更要感谢Docter.s，感谢他激发了我的灵感，为我的人造异能实验提供了正确的方向。”
Docter.s，邀请函上镌刻的姓名，舒宸拿出他收到的黑金邀请函，s的含义不是指面前的沈以温博士吗？
克莉的神情有些反常，她精心涂抹的浓妆在灯光下映得惨白，说是保持着贵妇的端庄优雅微笑，舒宸却从中品出了逞强的意味。
克莉的面孔快要比哭还难看，她进行了补充：
“沈博士只是代Docter.s举行了这场邀请会。如今，博士如他所愿，向各位客人展示了他的伟大成果。”
“博士慷慨善良，信任博士的客人，可以根据邀请函上的编号与博士进行私人会谈，届时博士将会为你定制异能觉醒最合适的方案。”
“谁先来？从谁开始？按照邀请函编号顺序自愿报名。”
舒宸注意到，他手中邀请函的左上角确实有一排数字，而他收到的邀请函上面的编号为“001”。
霍白里从震愕中反应过来，他犹豫片刻，也拿出了他的邀请函查看编号。
说实话，他现在对舒宸的看法很复杂。明明是最弱小的纯人类，却偏偏拥有他到至今无法拥有的自信和底气。
明明没有异能，只有一副空生的好皮相，在危险的未知空间里却始终保持着淡定。
还有……当到场的客人们都怀疑他的成就都依靠博士的异能觉醒药剂时，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第一时间为自己说话呢？
他明明前不久还想要羞辱这个该死的漂亮花瓶啊。
霍白里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够拥有舒宸的信任，他纠结之际，还是舒宸先问道：
“你后来收到的邀请函呢，编号是多少？”
“178。”
“这样啊。”舒宸在霍白里眼前挥动自己的邀请函，展示他的编号，“那我们要相信博士吗？你的看法呢？”
“我们？”霍白里诧异。
“难道不是吗？”舒宸拉过不作声的齐言，“我以为我们三个应该是战友？至少当下是吧。”
霍白里体格健硕，皮肤黝黑，初见时完全是典型的大男子形象，舒宸不知道他现在扭捏个什么劲儿。
周围的客人们稀稀拉拉地举起手，想要得到独特的异能觉醒方案者不是少数。舒宸作出决断：
“我倾向于和博士聊聊。齐言没有邀请函，到时候跟着我，你呢？”
齐言颤抖着声音问：“我们真要相信博士？”
舒宸安慰道：“刚才，你不是也很羡慕客人们手中的蓝色药剂吗？我们去向博士讨两瓶呗。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齐言暗想什么“还有你”？作为兄弟，哄哄其他人也就罢了，他还不知道舒宸的斤两?
别说博士了，他们遇到博士的助手克莉都没有胜算好吗！他是想要异能觉醒药剂，不是想要送命啊。
“那我跟着你们吧。”霍白里的钢铁甲片覆满全身，他看着银发青年柔弱的身板，意味不明，“毕竟我是唯一的异能者，遇到危险可以喊我。”
舒宸举起手，他还记得金发青年为自己设置的游戏提示词。
“这是最后一次了。”克莉环视着举手的客人们，目光注意到舒宸，“那按照顺序，001的客人，和我来吧。”
“邀请会还未结束，还不能离场哦。”克莉对蠢蠢欲动的客人们加以恶狠狠的威胁，红嘴白牙露出，舔舔唇上艳丽的口红，遏制了客人们想要趁机离开别墅的举动。
舒宸拽过齐言：“你说过的，他是我的跟班。”
克莉也没有否认，允许了齐言的跟随举动，霍白里见状，胆子也大起来，默默跟在一行人身后。
众人跟着博士，走出别墅大厅，穿过漫长的走廊，来到了别墅的背阴面。这里是一间昏暗的书房。
“就你一个人，和我来吧。”
舒宸脚步轻微一顿，只身跟随博士进入了书房。从进入别墅开始，他一直在使用真实之眼的能力，此刻还没有触发任何信息。
他想起另一个技能“一把破碎的铁剑”，也不知道介绍里用来削苹果的铁剑，用来砍人的话锋不锋利。
克莉把齐言和霍白里二人隔绝在外，微微倚靠在书房门边的墙上，她拿出一个小镜子，在专注地补妆，再一次无视了二人。
走进书房内部，这里的场景再普通不过。书柜中陈列了密密麻麻的书籍，大多专业对口，涉及精神与异能。桌上放着如今少见的纸质笔记，零散又杂乱地堆在一起。
“Docter.s，”沈博士拉开桌旁的椅子，示意舒宸坐下。
舒宸没有丝毫当客人的自觉，先博士一步坐在柔软的皮质座椅上。
博士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道：“在话题开始前，我先为你讲个故事吧。关于你的异能，以及我的恩人，Docter.s。”
舒宸没发表意见，只当博士的叙述**爆棚，急于在今天的邀请会上展示他的所有研究成果。
“Docter.s是个魔鬼！”
沈博士开口，“我的老师继承了Docter.s的财富，并把它们留给了我。不可否认，他的思想对我的人造异能实验影响很大，在此期间，我清醒又自甘堕落，靠近魔鬼的代价是不幸的。”
【我是魔鬼的帮凶。】舒宸想起真实之眼给蓝色异能觉醒药剂的说明。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博士。”舒宸反问，“你自己主动追求的事情，又怎么会不乐意呢？”
“因为Docter.s就是个矛盾又别扭的灵魂。他的异能觉醒药剂，最初不是帮助更多普通人的，”沈博士的额头有冷汗落下，“他是想要一人拥有多种异能！”
“他想要做个独裁的暴君！”
沈博士悲愤，进而话锋一转，“最初我是这么以为的，直到发现精神与异能的关系后，我后知后觉地猜测……”
“Docter.s是要杀死自己！”
“他在利用异能和精神的联系来杀死自己！！”
博士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了一沓厚重的笔记，明明纸质书本是这个时代的稀罕物，可舒宸今天却在博士这里见证了普遍性。
“你脸色很差，博士。”这是舒宸今天第三次听到博士的暴论了，惊讶太多，已经让他难以挪出多余的感情去分辨博士话语的真伪了。
沈博士没理舒宸，有种不顾自己死活的美，一股脑地继续说：
“我只知道Docter.s是最初人造异能实验的研究者，和旧帝国的历史一样，他的存在痕迹也被抹去了。”
博士把手中的厚重笔记递给舒宸，仿佛笔记重如千斤，承载了他今后的余生。
舒宸随手接过后，博士如释重负。
真实之眼的被动说明书这时发挥了作用：
【沈以温的Docter.s笔记本】
【智慧的具现化，Docter.s的唯一残存笔记，凝练了沈以温的毕生研究成果。或许是疯狂的臆想，是扭曲的异端，但这又谁知道呢？书籍的思想从来都需要具体的人来解读，不是吗？】
【噢，天哪。它竟然还承载了规则的一部分。笔记扉页上似乎有残存（？未知）的规则系异能。】
沈博士郑重道：“舒宸。”
嗯？舒宸的注意力从笔记转移到博士身上，他好像没有告诉过博士自己的名字。
沈博士双手拽过舒宸的一只胳膊，似托孤般，他轻轻摇晃着舒宸的手臂：
“你就是Docter.s！”
“绝对没错，舒宸，你就是Docter.s！！”
博士持续对外高能输出中。
舒宸：我是谁？
异能研究所同事：走后门进来的废物花瓶。
治安局分队众人：靠吃软饭上位的S级。
反派主教&恐龙睡衣女孩：计划的一部分。
沈以温博士：Docter.s！魔鬼Docter.s！
郁灼（把上面的造谣者通通暗杀）（叼玫瑰）（高呼）：你是离开我不能活的娇气老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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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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