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对战,与对面两方进行对打混打。采取以中间将军的营帐为对称抽签的方式,两个营帐之间相互组队。
到后来只剩下无量这方的营帐和对面尽头那几个人的营帐,干脆直接由着训教随意指着对打。
无量和李琼被指到了同一队,好巧不巧对面与李琼对打的就是早上和李琼同一个营帐里心比天高的高赋。
无量眼熟他,这人仗着自己是被将军指定了的人,对着营帐中不少兄弟喝三道四,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眼看向李琼,李琼艰难地爬起来,一心想要对付面前这个他看不惯很久的人。
无量来回一琢磨觉得这两人之间应该是熟识,也就歇下心思专心致志地对付自己选定的大汉。
大铁和万恶疤他们分到一组,几乎站在对立面的就是眼神不大好的斜人,那三人凑在一起快要上场了还在嘀嘀咕咕,大铁瞧这对面三人越来越觉得眼熟。
猛地一拍脑瓜才想起来是在出卖自己的隔壁滩涂“好兄弟”那里见到过这三人,这几人就像是一个组合,死死粘在一起,整日围着他那个“好兄弟”打转,怎么也拆不开。
大铁与对面的两人是一场恶战,作为大铁搭档几乎是毫不知情地情况下就被排除在外,大铁一人抵挡两□□脚相向,怒气缠绕在一起,打的难舍难分。
直到后来时间过头了,大铁他们才下来比武搭建的简易台子。
斜眼转头,眼神充满肃杀看向万恶疤,方才比试,对面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来头,力气居然出奇的大,万恶疤吐了口唾沫,里面参杂血丝和碎牙。
对面这大力的家伙,带着他们根本不知道的怒意直逼得他们无路可退,最后惹得他们也满腔怒火发泄不出。
至终,不痛快。
三人相互对视,齐齐走开,朝着同个方向一前两后地跟着,估计又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一场恶战。
轮到无量和李琼上场,无量见不到大铁的身影,作罢。
本来是能混合打的,只是无量这边难对付,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勉强强打个平手,到最后还是那大块头自己露出破绽,让无量占了个便宜。
无量拱手:“受教!”
那大块头也清醒,知道自己对上着速度型的年轻人不胜武力,同样抱拳,并且拍了拍无量的肩膀友好说道:
“小兄弟得空不妨再加快些速度,下次就能早些收网,也省下来力气。”
无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瘦削的身子在风底下来回摇动,猛地停下来没了活力来源倒是叫风侵袭一身干汗,稍冷,一个瑟缩。
对手怕是看出来他的打法了,就是惯用些提前定好的方略去对付敌手,那大块头还是夸赞他。
早在瞭望台观望的龙剑将军看了好一场大战,摸着满是胡须的下巴,对于上一场大铁的打法非常满意,就在最高处,还能瞧见那三个家伙在远处动手动脚的事况,最后还有个白胖的也赶过去,不过都没动用武器。
这种斗殴随是在军中不被应允的,但龙剑是个喜爱观战怜惜士兵的,这些人又趁着乱哄哄的时间在他眼皮子底下到底是翻不出什么滔天浪花来的。
方才得空也看了无量那小子的打法,真的是,过于智取,在龙剑这种喜爱硬碰硬的人看来就是不够脚踏实地。
随意看两眼,就转开了视线。
李琼与高赋的对打,或者说是在场几乎不少人的对打都是动真格的,没有无量那种过多的顾虑,反倒是硬碰硬地靠实力。
而李琼也不知怎么着,气运不好,本就瘦弱的身姿在高赋面前简直更是不堪一击。
对方是个狠人,见李琼总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他平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坚强到想让人摧毁所有信念的家伙,也不手下留情,之到最后李琼被揍的惨了再也爬不起来。
无量中途上去帮忙,却被方才的大块头拉住了好几次:
“李琼那小子,看着没心眼,却分外自重,你这样贸然上去恐怕他心里承受的压力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大,反倒对他将来不是件好事,过后可能不一定会愿意承情,收取你的好意。”
“这样下去双方都不肯认输也不是个办法!”
无量有些着急,自己现在被拉的紧紧的,又有方才那番话实在不好再上前,就想办法吸引远处晃晃悠悠走着的训教,大喊肯定是不行的,该如何?
突然,心生一计,反其道而行之。当即站立起来就鼓掌,嘴里大声喊:“打得好!好!!”一副张狂模样。
在这空旷的武台之上显得极为突兀,当真也引起不小的喧哗。
当真如此精彩?
吸引周围一众人等眼睛发光,休息的也提起精神,还有些为下场做准备的再不顾手头上的拉练,且挨个脖子探地老长,都要凑上去看。
训教到最后也瞧着这头排练的都往武台边跑,乌泱泱的人群中还有“哎呀——”,“噫吁——”声,也忍不住好奇心拨开层层人群前往最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看可不得了,几乎是瞬间脸上血色褪尽,高赋还在上面一脚比一脚狠,一拳接着一拳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明明要死躺在地上的家伙嘴里还是说着不让人来帮他,并死不认输,这让高赋愈发狂躁。
“拦住他们,不许人上来掺和!”
高赋想着亲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人心险恶的家伙,身边几个平日里都要巴结讨好他的,纷纷赶上来拦阻无量还有几个虽不知是不是要帮忙,但也可能想要上前讨教一二而跃跃欲试的。
无量一边关注台上的情况,一边加大力气鼓掌,将臂膀的力气也全给用上,还带动了周围的士兵。
训教被这声音吵得回过神来,缩着眉头让人将浑身是血的李琼抬下来,无量瞧见,连忙提前离场,紧跟其后去看李琼的情况。
只留下那双浸满暗红血色的破鞋在武台上,孤零零。
算是一个小插曲,比武仍在继续。
回头看后来的诸葛板,足够聪明,衣服上不知道又被摆弄了什么新玩意,对面身强力壮的家伙仗着自己身高优势大笑着就要将这家伙按进泥土里。
哪知诸葛板就看中了他这轻敌的心思,随手就将之前在土地里提前包好的粉末撒过去,那家伙迷了眼,只能东倒西歪。
本来和诸葛板一队的伙伴还想要请他帮忙,就被方才拖着下场的壮汉指名道姓要诸葛板下台,同训教脸红脖子粗地闹了好大一场。
时至最后,训教围着他们开口:“只是个热身,互相也都摸摸底,”
说完,留心了些人,坚利的目光从一张张面孔上扫过,“公主下令,要将军改变路线,挑选一小队人去往沂合边境,除了之前两位将军指定看好的护卫,今日在场的人中我又挑了几个合适的。”
说着就顺手指了一圈,有弱有强,也看不出来这些人具体是有什么天赋。
*
无量一路上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诸葛板别别扭扭地想要询问,几次都张不开口,还是大铁粗中有细洞察诸葛板的心思,问无量几个熟悉的在一起能不好么?究竟是为何把自己搞得这般难看。
“可能是水土不大服。”无量给予的是模棱两可的答案,诸葛板在一旁瞧见他脸上仍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指定又没说实话,话语温吞带着些阴阳怪气:
“大铁哥……凡事都要有个底细,上次你和隔壁滩涂那些人私下打了一架,到最后还不是和人硬生生结了怨,实际上我们两个滩涂之间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他们老大的心怀不轨,到后来你也被龙剑将军罚了一通。”
瞟了眼没有丝毫反应的无量,接着又说:“不能轻易结怨是一个道理,同样摸清人的真诚假意更当如此。”
大铁只觉得这小子八成是因为他俩上次比武之后都走开,没能瞧见他在武场的大胜,不免好声好气:“下次再比武,大铁哥一定得补偿你!”
“那天大铁哥身上也受了伤,一对三打没讨几分好。”诸葛板边将自己身后的大包往上墩了墩,扭头对大铁道:
“我又没有非要你们来看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李琼那小子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他身上的伤还是我们帮他照料,尤其是大铁哥还带着伤病,后来咱们又帮着他求去沂合的机会,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不知道说声感谢。”
大铁听他这样说,宽厚的肩膀轻轻碰了他两下,低声道:“那是人家无量的主意,李琼那小子非愿意求着训教去沂合,也算是顺手帮的,你在这显摆什么呢。”
话语中,几分警告,几分好笑。
无量终于开口,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时候满心都是沂合,被他刻意忽视的情绪又上了头,一瞬间他仿佛还坐在那个高大的殿堂上,与下面一帮老臣来回周旋,声音冷漠:
“好端端,提他做什么?他是个脚踏实地的,只是还是年轻,伤病好了,又有高赋还在一个队伍里,难免不会收到为难。”
诸葛板瞧见他这样,还是被他不经意间扫过来的眼光心里头“咯噔”吓了一跳,回过神发现自己被唬住了,再不愿开口。
僵持了好一会儿。
诸葛板突然扭头就走,这小子要干啥!
大铁一把将人拉过了,压低嗓音:“你干啥,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吭贸然离队?”
“大铁哥……”诸葛板支支吾吾脸色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我想去方便一下,回来之后再找前面的训教打个报告。”
“你小子。”大铁嘿嘿地笑了两声就要放他走,嘴里还说着:“还好咱们这些新兵没铠甲,要不然就你这小身板可有你好受的。”
说着接过来诸葛板背后宝贝包袱。
无量本来是按照步子规规矩矩地走着,此刻突然出声:“现在不能去。”两人齐刷刷看向他,眼底满是疑惑。
“不能如此,擅自离开军队是大忌,是要挨军棍的,若是赶到有敌情出现的时候,则不论你这么辩解都要就地砍头处死。”无量面无表情,像是在刻板地背出一段段晦涩的文字:
“再说,军队目前新上来的一批还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划分,尚且在剑来内,为了保持士兵体力,在有紧急敌情之时能尽快投入战斗,自然不会穿着铠甲行军。”
大铁这才恍然大悟:“看起来果真我俩没好好听这些人讲了些什么,要是我穿上沉重的铠甲,光是想想,估计和对方仗没打起来,直接就给我累趴下了哈哈哈哈。”
无量看了他一眼,没说这些虽是将军与训教提前讲过,但也有当初他还是褚瀛灯时,秦太师听闻太上王的那番话之后,转头就让他背诵这些军规条记。
诸葛板憋红了脸:“那我可怎么办?”大铁也瞧着无量,还不等无量开口就道:
“实在不行就憋着,五里地十里地的反正也会停下来,估计咱们现在跑跑走走停停的也差不多了。”
人有三急,诸葛板实在难受。
无量本也同意大铁的说法,但见他实在急忙,沉吟一下:
“去报告给训教,待时会给你指出陪同,切忌速去速回,立即跑步追赶上来,不可逗留耽搁,否则军队行的久了,你们跟不上,回头还是要挨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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