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京城幕

温热的烛火摇曳晃动,映衬帐子内春色暖香,暗影流动。

合欢公子跪坐在床头,微张着嘴在大淋漓之后轻轻喘气,拢了拢自己肩上的薄雾轻纱,吐露气息,“今日公主怎么会有这般兴致。”

褚雾笠肩胛莹白,披散的秀发零零碎碎要摊在床边一角,黄色的烛光晕染之下若隐若现,挑眉红唇点点,笑着反问,“你不喜欢?”

胸口被角随着起伏的玲珑来回阵阵晃动。

合欢呼吸一窒,不由自主贴近她,喉结滚动,却少寻常男子的乖张,而多是妩媚顺从,“怎么会不喜欢,公主待我如何,我都是心生喜悦的。”

感觉到这人的温度升高,褚雾笠瞄了眼被褥下盖着的两个丝纹不挂盘旋在一起的身子。

合欢感受到她的眼神,不禁半是摇曳半是羞涩垂下头,在层层帷幕中躬下细劲的腰身,退后,再退后。

只能听到被褥中传来的低语和公主的惊呼,“公主,让奴来继续服侍你。”

*

廖大人被下放到偏僻之地。

信中言明:自己虽然为官多年,难免会有些失误之处,但比起功劳来说并非是不可原谅的,尤其是此次更是中了朝堂小人之计。

末了,那封信的结尾处用一行朱砂色的墨迹加重些,生怕他不能看见:

玉衡君,我廖家的廖粹房公子,你母亲患有磕疾,而病重,为父手中仅有一些银两不知能支撑几何与你母亲看病。

语气浓重之中半是威胁:你如今圣眷正浓,不妨微微低一低你那坚硬的骨骼,为咱们一家求个情,为父便再也不计较你先前莽撞之事。

玉衡君手拿纸张微微颤抖,闭了闭眼睫,还是没忍住一口血喷在信封上。

没有丝毫意外,玉衡君麻木地擦了擦唇边的血迹,走到梳妆镜台前,伸出苍白到瘦弱的指掌,看着镜中多日倦怠的自己,还是拿起梳子散落发丝,对镜尽数梳洗。

他听说了外头的流言蜚语。

公主褚雾笠在男欢女爱方面越来越荒唐,群山环绕的灵曲池被改造成酒池之后,昼夜不分又开起来了。

原来的锦鲤池也被再拓继而展宽,作用于这山谷池水的欢纵之中。

不仅是褚雾笠与那些人玩闹,甚至兴起时还要看着那些被操纵的男女进行欢爱。

众口之中的色|爱之人。

玉衡君思量之下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也没有露出任何情绪:真假是非,由他自己亲眼所见进行判断。

举步,身子规矩穿上风高亮节的衣衫,温润中带着不可亵渎之意。

“来了,公主,来了。”个个站在酒池中,刚不知被动了几番的男女人儿,看到这位大名鼎鼎“自请入宫”的美男子,一阵躁动低语。

池中多日未曾面见的女子背靠岸边,被身下的男子托着身体,细长的红蔻指甲,发狠地抱着散落发丝的男人动作,久久满足后发出喟叹。

听到周围有唏嘘声,那身下的男子刚停住一会儿,褚雾笠眉头一皱,被人打断了愉悦,转耳便听到身旁有别的男子低声,“那个深宫里的玉衡君来了。”

褚雾笠身子先是愣了一下,正当身下男人不敢动作时,褚雾笠勾了勾唇角,附身在男子耳边,声音软软,“继续呀。”

只感觉腿腹被夹地紧紧的,狂风骤雨般不能完全抽离,仿佛收了刺激,发了狠按照需求进行疯狂攻泄。

褚雾笠发出阵阵婉转的叫声,其余人等听罢自动回避,到最后,酒池里就只剩下这些还在交叠不止。

借力换了个方向,女子容貌完全正清晰映照在岸边男人的眼里。

修长的脖颈微微弯曲,胸口摇动,像是在依靠又像是被抽离,双臂死死抱住那个给足她所有的欢愉。

玉衡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退去血色,尽显惨白。

胸口一阵绞痛。

痛苦地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

褚雾笠虽投入在这场欢愉之中,但岸边男子在支撑不住跪在地上的那一刻,漠然将身下还在运作的男子推开,口气冷冷地甩出,“滚——”

那男子大汗淋漓正埋在胸前俯身,突然被这样冷不丁地叫停,一瞬间所有的动作都被停止,意识不由自主生出一点反抗,却被女人面寒的神色吓退一切龃龉。

跌跌撞撞滑稽地搂着岸边的衣服跑了。

“下来。”褚雾笠懒懒道:“你不是有求于我么,下来,入酒,让本公主探是否满意了再考虑你想要求的事情。”

看玉衡君的模样,看样子止步不前,还在岸边犹豫。

褚雾笠讽刺道:“我就是这样一个烂在酒池里的女人,你若是嫌这里到处都是些本公主与别的男人留下的欢□□迹,呵。”

半是娇矜,“那我便要再换一池酒水,这一池的酒水肉林可抵得上千万两金银呢。”

“你不必激我,我下来便是。”玉衡君再也没有与她争夺的意思,“在你的治理下,剑来子民已然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一步步仿若脚底生莲,靠近她,将她温柔性地逼近酒池一角,附身——

只是在全心全意虔诚地吻她,温柔缱绻。

这种虔诚的姿态……

褚雾笠眸子有一瞬间的迷离云端。

半晌,她推开越钳越紧的男人,狠狠地擦嘴,放话,“就这点能耐?”

玉衡君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身上的里衣只是被浸湿,仍然是风姿卓越玉树临风之态,并没有半分狼狈。

褚雾笠瞥了他一眼,对着山谷处拍了拍手。

一位女子身着不多布料,外面浅浅用轻纱裹住玲珑躯体,时隐时现。看到褚雾笠之后,带着羞涩的面容缓缓移步到跟前。

“公主。”

声音轻灵。

是他——远房表妹。

曾经为了入宫拒绝了本该与他的联姻,而放弃救助他于水深火热之中,使自己父亲,廖家当家人将他送进深宫替代战场,做了回男欢。

至于父亲口中所说,自己与公主的缘分,当年也是因为公主远嫁才回定了这房表妹……

玉衡君手中箍着褚雾笠的细腰不由紧了紧。

再想这些无用。

将怀里的寸丝不带的女子死死遮挡住,浸泡在温热的酒池里,转头沉声:“你来做什么。”

女子看清楚这声音的主人,面色一白,声音发颤,“表……表哥……”

褚雾笠被高大的身影遮掩住,看不清那女子的神情,只能在听到她的温软细语时,发出轻轻,“啧——”的一声。

藏在酒池下纤细无瑕的腿无声来回勾了勾玉衡君的布料,眼里带着挑衅,“是本公主让她来,男女侍夫的。”

玉衡君望向她的眼睛,即便是先前外面传言此多褚雾笠荤素不忌,男女通吃,他都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当夜怀中的是个似狐狸小猫儿带着纯纯的眼睛望到自己心头的女子。

褚雾笠无声地笑了笑,放开玉衡君,游靠在另一岸边,同岸上那位早已入水的女子虽没有什么话语,但那一片水声激荡。

空寂的山谷中剩下水浪拍岸,太阳暖暖似乎永不照进这空谷幽兰却又奢靡之地。怀中那位异域风情的女子只能得空喘息,“公……主,慢些……”

水荡漾之声更圈圈层层。

褚雾笠用行动向他表明了,她并非他们所看到所以为的那样。

“世上男子帝王皆可暖床成群,为何本公主身为女子便不可以?”褚雾笠事后挥手让女子退下:

“一十七洲打着帝王娶妻一人的名号,剑来也是除死生,不离弃,但谁人又知,这不过是华丽表面下的藏污纳垢,男人们完全可以同时拥有那些他们不会给名分的女人,甚至男子。”

又重复一句:“为什么,本公主不可以?”

褚雾笠扬起下巴,睥睨他,“现在,我要你,给我。”

下一刻玉衡君的下巴被挑起,身上的衣衫尽数脱落。

沉浸在这片刻之中,不知所云。

太阳暖暖地懒洋洋照在岸边。

鱼塘酒池群山照映。(此处单纯表现环境之温和QAQ)

天色逐渐暗沉,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停止身姿靠在岸边。

玉衡君眼底难见的迷茫,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家族还是真的喜欢公主,还是喜欢……不舍那个眼底纯净的公主,却在知道公主和女子在一起后仍旧被迫承欢。

上岸,突然捂着胸口呕吐不止。

褚雾笠怀中搂着自始至终遮掩面庞的女子,将她打发走。

眼神冷冷地望着蹲靠在岸边的他:“既然觉得本公主恶心,就不要撕下自己的脸皮,屈尊做这厚颜无耻阿谀奉承之事,一张死目鱼脸惹得本公主心烦。”

“公主,会放过我廖家上下么?”

玉衡君头也不回,发随风动,掀起半截挺劲的窄腰问她。

女子靠在水中欣赏这幅美景,“那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

“合欢公子……”

合欢正坐在镜子前妆化,听宫女欲言又止,放下金束,“何事?”

宫女头埋地很低,规规矩矩,“今日公主传身子累极,不再召公子侍寝。”

合欢垂眸,手指来回翻转金瓶中捻来的一枝玉桂,“嗯,还有何事。”

宫女面对这个妖艳中却仍有分寸进退的男人心中恐惧,“公主今日……在灵曲池与那位玉衡君欢愉,事后又招来女子,与玉衡君的表妹欢爱,对玉衡君进行羞辱。”

“玉衡君在岸边……呕吐不止。”

合欢听了,一双桃花眼笑意星星点点,“有意思,当真有趣,没想到这廖粹房也不如传说中对公主爱意深切。”

话语一转,“我要你们查的那夜廖粹房为何失宠,找到根源了没有?”

“这是外头按照公子的意思,反其道而行顺着公主在外事迹进行查到的。”

宫女递上一封严密包实的信。

“没人看到过?”

“是中原名郡圣教办事,世间再无旁人知晓。”

合欢让宫女外出等候,手指灵活拆开层层密封。

读罢脸色不甚好看,自言自语说道:“好你个廖粹房,居然在公主最在意的事情上插刀子。”

“并非公主喜新厌旧,而是公主在你的哄骗之下本来想着和你好好生活,可你千万不该提出让公主生孩子。”

眸子渐渐暗沉。

半晌,

合欢从屋子中跨出:

“本公子明日可要去关怀一下玉衡君,今日你暂且随我煲汤给公主送去解腻。”

“对了。”合欢转头,“回头好好厚谢宋绶大人身旁那位河岸山公子,他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另外安排个时间,让他亲自来宫中一趟,我与他有话要谈。”

宫女低头,“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冰牙齿

原子大碰撞

风月无情道

闺蜜是绿茶怎么办?

浓夜难渡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挑灯看谁剑
连载中凡间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