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山,你跑不掉了,速速束手就擒。”赵小在城门不远处设立边卡早已经围截住想要逃跑的河岸山。
“河岸山,出来!”
赵小提剑指着马车内对其宣告,只是马车半晌没动静。
赵小脸色愈发不好看,到最后挑起车帘,看清里面一对乞讨者瑟瑟发抖互相拥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没人,让他给逃了。”
一声令下,“继续追捕,若有消息及时来报,遇其反抗不从,杀。”
另一边的不远处。
河岸山不屑地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只凭借他一人,手中握着的标志性扇子早就成了一把利剑,就彻底解决了这些空架子的人。
可惜那个赵小不在,若是在了,估计也能成为他这把剑的饲养。
看到身边倒下七零八碎的人。
心里微微叹气,大家还是把他想低了。
河岸山不知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转身,看向不远处从城内同样驾车出来的青衣旺财。
立马带着笑,河岸山迎了上去,对着马车遮掩的车帘试探道:“宋家倒了,公子卷钱跑路,倒是有大智慧。”
里面的声音并不怕他,青衣仍然镇定自若,“还是多谢河公子报信,否则我也不可能会从京名嘴那里打听到丝毫有用的消息。”
河岸山听了这话咂摸一下话意,笑出声来:“我这只是顺手一帮,不值一提。若是没了我的提醒,我相信以青衣公子在一十七洲的能力,逃过一个小小的剑来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里面的人倒是爽快,直接出声:“你想要我做什么。”
河岸山正了神色,“我车内还在睡着的姑娘本就是无辜,我想青衣公子可否动用一些手头势力,帮我们二人掩盖踪迹,顺便找一处无人认识之所。”
说着,模样规矩行了个大礼,应该是被逼到无所从的地步才为此举措。
而同时,他心里也清楚知道,这位青衣公子有那个实力。
里面没了声音,应该是在思量。
就在河岸山想要走一步险棋之时,青衣开口还是让他进来,两辆马车齐驱并进。
暗香浮动,青衣缓缓睁开双眼,与以往与人主动交涉不同,面具之下掩藏一副完全相反的人格。
四周的时间好像在此刻都凝滞了,青衣手中不停止泡茶器具,淡然开口,“你不是中原名郡圣教那里被培养出来的一把手么。”
说到这里,河岸山黯然失色,应该是没料到他对自己已经了解那么透彻,好半晌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我若真是回归到圣教,那我今日的行踪到底是用不得公子帮忙了。”
青衣听了这话,倒是意外被他的真诚所触动,面色好像缓和了不少,再就是默默收起手中茶盏将要起势的动作,点了点头。
河岸山看了他半晌,得到了他的意思后,整个人放松下来,舒缓了口气,笑道:“我原以为公子对宋家那个老母是真心实意的,也是可惜宋母这样将所有喜爱都给了你。”
这话不可谓不大胆。
青衣又看了他一眼,好像觉得他这话很是不走心,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放得整齐:
“她哪里是喜欢我,不过是与花游园那帮自轻自贱没底线的家伙混熟了,觉得少了新鲜劲,恰好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正对她的口味罢了。”
“而我……”青衣淡淡道,好像真的不算是认真思量后的回答:“从始至终我爱的从来只有万两黄金,毕竟对于这副皮囊而言,周游一十七洲的青衣公子论相貌、才情哪里不是惊艳绝伦。”
车内的金块珠砾还有些箱子里珍宝串珠在一双玉手上来回扫晃,太阳照射进来,打在珠宝波光粼粼的表面,发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响。
*
无双跟着圣教一行人几乎是不费什么吹灰之力便进了京城,掩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表象看起来当真是繁华到五湖四海都能来汇聚。
大铁声音压得极低,好像是故意学了些文绉绉的话术:“先前做土匪劫富济贫的时候,也只能在城门关外逛荡,再多的也不过是听听京名嘴的消息,从来没停驻片刻。”
“没想到这京城是如此繁华,看这些京城人士当真是人模狗样,不奢肉糜,我怎么就没个这样能吟诗作赋的友人呢?”
无双摸了摸自己藏在身后的双钩剑,瞥了他一眼,打断了他那股莫名其妙高起来的兴致,似笑非笑:
“怎么会呢,之前剑来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帝王在你左右,同你勾肩搭背之时,也见不得你有多兴奋。”
无双如今换了一身紫黑色的衣衫,上面透着若隐若现的珠钻耀眼,身后披着简单的披帛也正巧遮掩住了双钩剑的两色。
原来两处微卷的头发现在已经被高高扎在一处,略微在头顶倾斜,四周都是闪亮亮的珠宝贴在盘踞的发上。
和大铁声音比起以往当真也平和不少,不过更多的是带着股对谈话内容莫名的犀利,“听说你先前与他在一起时,当着他本人,还要打要闹杀了人家替身。”
大铁盯住她半晌,不同于以前一副憨愣痴傻的花痴表情,如今多是带着股莫名的邪恶气息,更多的是地痞流氓让人不敢招惹的感觉。
手掌松开,大手一挥,冷笑一声,“我当时若知道他便是那个废物傀儡帝王,早就将他一斧头堪成两半,再用我祖传的剑拿他来祭奠我们放马滩列祖列宗。”
无双紫红色的唇笑了笑,没再应声,反而转身看向后面一直沉默不语一身白衣的李琼,“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李琼好容易提起精气神将瘦到凹陷在眼眶里的眼睛望向他,身子被包裹严实直喘气,想说话到底是说不出来。
臂膀腿脚都是沉重麻木,多数时刻他的脑子都是昏沉陷入一种被人操控的地步,只有在有人同他讲话时才回清醒一些,但只有一点点。
很想哭,但是已经把泪耗干了。
张了张嘴,用尽全力想要做口型也只是小小一点,对他来说,早已经没了舌根,略微使出力气,满口鲜血一片,再也不能下咽。
生不如死。
求助的目光转向大铁。
大铁早已经沉浸在嫉恨李琼的情绪里,眸色沉沉,带着凶神恶煞的气息。
他不愿意接受这家伙散发出来的任何信号,即便是接受了,他也会装作无视。
好像这样就能让无双少一点在他身上集中的目光似的。
无双望向李琼的眼睛攻击力尽数退去,瞬间温柔许多,轻轻握住他那垂在身体两侧无力的手骨,“你不必多说,待我为爹爹报仇,为咱们边疆千万兄弟们讨个公道。”
“也为你讨回这笔账。”
无双说的坚定,转身,身影隐匿进入黑暗的巷口。
大铁再不给他脸色,紧紧跟了过去,原地只留下李琼一人目光又陷入呆滞。
“我以前以为剑来发生的事情都是些什么怪神之说,没想到真的要自己动手起来。”
无双又眨了眨眼问道:“那这么说,京城当初那件火药库爆炸的事情也并非是天灾鬼怪力量所致,不过都是你们玩的些小把戏。”
圣教派来的那位神希当助手,可比之前那个性情火爆的封火不知强了多少。
只听他颇有礼貌地开口,语气中带着悲天悯人的气息,眼睛笑眯眯:“只是在我们手中的小把戏,放在剑来关键位置倒是能成就不少事情。”
“也幸而当时褚瀛灯才刚刚脱离傀儡身份,不但没经验,又不在第一战场,这才让我们同剑来的卧底联合起来,一起钻了空子。”
大铁嗤笑一声:“这么看来,褚瀛灯还真是个帝王之中的废物。”他向来与其说是对褚瀛灯倒不如说是对剑来统治者,总是有莫名的敌意。
神希眉间一片平坦,道:“实则不然,你这话说的有歧义。他是个眼光长远的家伙,你们可不要小看他平日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光是他登上帝王那个位置的第一刻便不知威慑了多少朝中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臣。”
“放在旁人身上早不知已经晕头转向,无法顾忌那些天灾**。”
说罢,意有所指看了大铁一眼,“这可不都是凭借蛮力或是小聪明。”
无双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若不是他先前的太傅死地突然,他也不会这样贸然脱离别人的掌控之中,那么你们的计划无论是在太傅手中,还是在成长过后的褚瀛灯手中,也都将会难以实现。”
大铁瞬间投来艳羡的目光,“你们圣教教主真是强者奇才,也真是无所不能。”
“那你们一开始是不是也像我们放马滩的一般劫富济贫,想要挽救苍生才得了这么个名号?”
神希笑了声,很是温柔地说着清醒的话,“你可有看见哪个邪恶的妄想,不会为自己披上一层纱布掩盖。”
“除非是具备得天独厚的实力且再不顾一十七洲的看法,那这样,我们圣教教主也许就是要毁天灭地的做法了。”
大铁听了话,摸着鼻子,身上那股不怕天不怕地的邪恶气息瞬间弱了不少,悻悻,“……毁天灭地应该不至于吧。”
神希笑的温柔,“说不定。”
大铁一副惊恐的表情:还是有些怕。
神希望着巷子黑暗中,抬首直指那一方小天地的苍穹,道:
“圣教教主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那些天门传说只不过是剑来一种古老的说法,自从要向上越级的天门大关,就再也没听说有什么仙灵法术了。”
大铁跟在他后面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这么说那些剑来传说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那你说那些当初只差一点没能赶上飞升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李琼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沉默听着,只有身体不能动弹的片刻清醒,忽而脑海中就浮现出来自己师父——神算子的身影,在旁人看来不知年龄且模糊面貌。
而自己在他身旁,更多的感受到时间极其缓慢的流逝,几乎要凝滞。
他……应该是剑来传说中能跃向天门的神吧。
意识越来越模糊,无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半带叹息小,“这可都是爹爹以前保护的人啊。”
“谁!”大铁突然严厉出声。
无双警惕的目光紧接着跟着声音望过去。
大铁眼神严肃充满肃杀之气,屏住呼吸,“刚才好像看到京名嘴那家伙的眼线了。”
“他倒是得消息来的机灵。”无双声音骤然变冷,杀伐果决:“杀了他吧,连着他的主子。”
“无论如何,何峖他们圣教也会再安排一盏春去找个容易控制的新手。”
还不等大铁有所动作,方才还在谈笑风生的神希顷刻便温柔殆尽,身影闪动快的令人咋舌。
提着一人的尸体走了过来,脱到巷子最深处,目光朝向着外面一处酒旗飘动茶楼:
“你们说的京名嘴,方才早在我们进来巷口的时刻,就已经在高处观察我们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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