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池阳郡发生了件大事,江南西路安抚使薛邵因藏匿罪犯廖乾而抄家,薛邵畏罪自杀于书房,薛府女眷被如数关押。
池州风光无限的薛家说倒就倒,令人唏嘘。
辛氏说:“前几日还与薛夫人谈笑端午的事,今日就举家下狱了,这荣华啊来得快也去得快。”
“说起来.......”她特地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小辛氏:“人还是别贪的好,佛家讲贪恋多,罪孽就多。”
小辛氏也不知是听清了还是装没听懂,打扮得富贵奢华地兀自吃茶。
她心情很好,因为距离林荟与范蘅定亲没多久了,届时亲事一定,她就是范府的亲家母,人人都得恭敬对她。
如今池阳郡纷乱,女眷们的茶宴少了许多。沈如絮大多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偶尔去看看范雪娟的嫁妆绣得如何了。
林荟终于肯出门,据说某天辛氏去她房中坐了会,也不知说了什么话,那之后,林荟就不再拒人见事。
不过即便出门也只是偶尔来沈如絮这里,或是携沈如絮一同去范雪娟那坐一坐,别府贵女下的帖子她一概不愿露面。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这期间,祝叙白来府上拜访了两回。舅舅和舅母都看好祝叙白,每回都留人吃茶许久。有一次舅母还特地让沈如絮过去致谢,明晃晃地给两人制造机会。
祝叙白谦谦君子,知礼恭谦,范府的长辈都喜欢他。
四月底,范蘅终于从冀州回来了。他的归来令府上热闹了一阵,还给沈如絮带回一匹枣红马。这是此前沈如絮从罗县回来时托范蘅帮她寻的,多日过去沈如絮自己都忘了此事,没想到范蘅还记得。
范雪姝羡慕得眼睛都红了,扯着范蘅的袖子:“三哥你好偏心,为何絮表姐有,我没有?”
范蘅笑:“你二姐也没有啊,又不只你一人。”
“.......”范雪姝踩他一脚:“三哥太讨厌了!”
长辈们呵呵笑,范蘅承诺会给她寻一匹,范雪姝说要跟沈如絮的一样好,不然她不依。
范蘅连连点头。
厅堂里,林荟低头站在角落没说话,也不敢看范蘅。
但人人都清楚,范蘅这趟是回来定亲的,两人的日子选在四月二十八,也就是明天。
定亲的事宜也简单,所需之物早已准备好,交换庚帖,过定礼,再请亲朋好友们摆几桌席面吃茶见证,就算成了。
只是,定亲礼结束,范蘅又离开了,留口信说过些日再回来。
这一次,谁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辛氏无奈叹气,小辛氏反之喜气洋洋。
倒是林荟,偷偷找沈如絮哭了一回。
她说她对不起范蘅,清楚他并不愿娶自己只是碍于责任罢了。
“蘅表哥有什么错呢?是我害了他!我对不起他!”
她说。
沈如絮不知如何安抚,这件事其实两人都没错,错在这个世道过于苛刻,也错在小辛氏拿女儿的婚事贪慕虚荣。
林荟愧疚,这桩亲事成了她抬不起头的负担。
她哭着说:“我欠他的,这辈子也还不完了。”
隔了两日,阳光灿烂,沈如絮想起自己还有一匹马,于是叫小厮牵出来遛遛。
她看着健硕高大的马,又生了新苦恼——骑马并没那么容易,她缺个教学的师父。
沈如絮将此事说给舅舅听后,原本是想让舅舅派个懂骑术的护卫或家丁教她。
可没想到,舅舅派来的人居然是祝叙白。
...
范家在城外有一处别庄,别庄西面山丘宽阔,大片草地铺陈,最是适合跑马。往回范家子弟们皆是在此处驯马,后来范伯州领着长子和次子去边疆后,这里便荒废了。
如今得知沈如絮要学骑马,范伯州当即命人把这地儿收拾出来。
清风自在,山野广阔,纵马奔驰,无不令人心旷神怡。
沈如絮乘马车而至,下得马见着眼前之人,愣了愣。
祝叙白牵马立在山道旁,笑得温和:“听范将军说沈姑娘想学骑马。”
他今日换了身蓝彩骑装,温润中多了股英朗,颇为养眼。
沈如絮没想到舅舅请来的人居然是祝叙白,舅舅的心思昭然若揭,她无奈得很。
她问:“祝公子还懂骑术?”
祝叙白说:“略懂一二。”
又是略懂一二........
两人默契相视,各自笑了。
此时此刻,山丘北面却是另一番光景。
小溪边上躺着两具裹着黑衣的尸体,朱秉在两人的身上搜了会,从一人怀中找到块令牌。
“世子爷您看。”他走过来递给陆亭知:“这块令牌奇特,上头的图案像是江湖组织。”
“江湖组织?”陆亭知接过令牌细看。
“是。”朱秉道:“江湖之人多信鬼怪神力,属下曾经在南川时见过类似的图案,确实像杀手组织。”
他不解嘀咕:“可世子爷并未得罪江湖之人,为何要刺杀您?”
陆亭知淡淡翻看了遍,将令牌随意一扔。
“诶?”朱秉诧异:“世子爷不查他们了?”
“你也说我并不曾得罪过江湖之人,何人要刺杀我?”
“或许有人花重金买江湖杀手呢?”
陆亭知笑:“以我之身份,杀我的代价不菲,何人敢接?”
朱秉一想,也是,这些江湖杀手与权贵养的死士不同。江湖杀手为钱卖命却也惜命,刺杀靖国公府世子,多半有命拿钱没命享。但权贵养的杀手不同,他们忠于主人,只听命行事。
如此猜测,这令牌恐怕是假的,幕后之人怕事情败露而转移视线。
朱秉见陆亭知上马,追上去问:“世子爷,那这些人还要追查吗?”
“不必了,回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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