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叙白见沈如絮确实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他拱手对陆亭知道:“多谢陆大人救......”
“你谢我什么?”陆亭知语气不善。
祝叙白一怔。
“我救的人是她......”陆亭知指着沈如絮:“要谢也该她来谢,祝公子这是以何身份?”
祝叙白耳朵微烫,他替沈姑娘作谢确实不妥,但陆亭知突如其来的敌意也实在莫名其妙。
他再次打量两人,视线在沈如絮和陆亭知之间转了片刻,渐渐了然。
“沈姑娘与陆大人相识?”他问。
“并不认得!”沈如絮干脆道。
而陆亭知张了张口,那句来不及说的“两面之缘”索然无味地咽下。
他似笑非笑睇了眼沈如絮,笑意却不达眼底。
“久闻范将军的外甥女温良贤淑,知恩图报,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他句句反话,句句嘲弄。
那夜她在闺中说的话,陆亭知一个字也不信。什么爱慕,什么梦中情郎,纯属胡诌。此女子行事乖张,跟贤淑温良扯不上半点关系。
沈如絮今日也着了骑装,这骑装是府上绣娘临时给她赶制的。交领扣花系带,布料轻盈贴合,倒是将她的身姿衬得玲珑婀娜,腿长纤细。
此时她跟同样一身骑装的祝叙白站在一起,一黄一靛,自成阵营。
无形中将陆亭知排开在外。
陆亭知并非自讨没趣之人,眼下既已无事,转身就打算走。
沈如絮想了想,喊住他:“陆大人。”
陆亭知停下,未转身。
沈如絮朝他福了福:“多谢陆大人今日搭救之恩。”
并非她真的想谢,而是祝叙白在此,若她无动于衷难免令人误会范家教养。她自己不当事,却不能让舅舅和舅母蒙羞。
是以,压下厌恶对陆亭知作谢,不曾想,他竟回了句:“沈姑娘拿什么谢?”
她愕然,哪有人主动讨要谢礼的?
但陆亭知没等她回答,丢下句“先欠着”,然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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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一间破旧杂乱的屋子里,灶上架着一口大铁炉。而此时,一人钳着个婴孩大小的金身在火里熔。
没多久,金色化开,露出里头碧青的玉面来。
是一座寿佛之像,佛像外镀了层金色,而里头则是玉造之身。
朱秉瞧见了,撇嘴:“薛邵连铸佛像都不诚心,金子只这么点,里头的玉一看成色就不好,不值几个钱。”
陆亭知站在一旁,静默不言。
过了会,铁匠将熔好的佛像浸凉,然后递过来:“陆大人,已经好了。”
陆亭知接过,缓慢查看玉佛,在底部总算发现了端倪。他长指轻轻一扣,机扩打开,露出个圆形的洞口来。
“这是?”
朱秉见他不紧不慢抽出信,顿时瞪大眼睛。
“得来全不费工夫,信居然在这。”
陆亭知问:“消息放出去了吗?”
“已经按世子您的吩咐办了,人手也埋伏好了,只等廖乾自投罗网。”
陆亭知颔首:“抓到廖乾不必声张,悄悄押送回京。”
他将信收入袖中,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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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府西苑,小辛氏因女儿跟范家定了亲,心情极好。今日喝了点酒,卧在软榻上哼曲儿。
婢女在一旁帮她捶肩。
“夫人,庐陵派人来了。”婢女道。
小辛氏问:“说了什么?”
“说......”婢女觑她脸色,不敢言。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小辛氏不悦:“他是不是又带了个小蹄子回来?”
“他忘了这些年的脸面是谁给他的了?若没我姐夫罩着,他林颂能有大买卖做?恐怕走出去都无人搭理。打着范将军姨妹夫的名头出门做生意,却还要风流快活,哪次不是出门就带个女人回来?”
伺候的婢女低眉顺眼听着,不敢接话。
小辛氏又道:“怪我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不然他也不敢这么对我。”
“但就算我生不出儿子,林家家产也不能是别人的。”她坐起身:“那些贱蹄子休想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畜生来。”
婢女恭敬道:“夫人别担心,荟姑娘现在是范府未来的儿媳,往后可是范家宗妇。夫人的身份不同以往,那些小蹄子不敢造次。”
这么一听,小辛氏心里舒坦,又缓缓躺下去。
没多久,婢女进来说:“夫人,厨房的张妈妈来了。”
小辛氏眼也未抬:“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往我这凑,什么张妈妈李妈妈,不见!”
“夫人,”这时,婢女说:“您忘了,此前让张妈妈留意凝香院的。”
小辛氏一听,立即掀眼:“喊她进来。”
“是。”
婢女出去了。
很快,张妈妈进来,她先是讨好地拍了通马屁,然后凑到小辛氏耳边悄悄说话。
小辛氏一听,立即睁大眼。
“你说的千真万确?”
“亲家奶奶,当然是真的。”她说:“老婆子那天去凝香院送暖宫汤,在院子里等着时,瞧见屋子的影子有两个,另一个高高大大,一看就不是姑娘。”
小辛氏鄙夷:“还以为是高门大户出来的金贵人物,没想到是腌臜货。”
“不行!这事我得让姐姐知道!”她起身:“可不能让她把姐姐蒙骗了。”
正院里,辛氏刚看完账本准备洗漱歇息,就听说小辛氏来了。
她不大待见这个妹妹,揉了揉眉心,让人请进门。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她问。
“姐姐,不得了啊!”小辛氏说:“你那个好外甥女居然在府上偷人。”
辛氏听她当着丫鬟婆子的面毫不遮掩地说出这种话,又气又怒:“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紧接着,小辛氏把张妈妈看到的添油加醋说了遍,还道:“厨房张妈妈可以作证,不信你问她。”
张妈妈等在外头,腿脚发软地进门。
“老奴......老奴也只是看清两个影子,没见着人长什么样。但瞧着.......”她觑了眼辛氏面沉如水,忐忑道:“瞧着像个男的。”
辛氏默了会,吩咐:“事关絮絮的声誉,没查明白前,我不准你们出去乱说。”
“谁若乱说话......”她目色凌厉盯着张妈妈:“我必定打死丢去乱葬岗。”
张妈妈脖颈一缩。
小辛氏正要张口,就听辛氏对她道:“你也一样,若败坏我范家名声,别怪我不顾姐妹情面,到时候只管带你女儿回庐陵,婚事作罢。”
这话把小辛氏拿捏得死死的,她最看重的就是林荟跟范蘅的婚事,也心里头发怵。随即又暗恨姐姐居然为了个外甥女下她的脸,心中不喜。
当即,辛氏派人去请沈如絮过来,事情到底如何,还得沈如絮亲口说。
她道:“絮絮你只管讲明,若其中是误会,舅母会为你做主。”
沈如絮竟不知喊自己来是为这事,暗暗心慌。在闺房私会男子何等严重,若不能好生处理,她这辈子恐怕就活到头了。
可这让她如何解释?
那日,陆亭知确实出现在她屋子里。
她并不擅于撒谎,且还是在疼爱她的舅母面前。若如实说原因,舅母想必会为她隐瞒,可也必定会扯出她跟陆亭知的总总。
事情到最后,说不定越加麻烦。
若说并非男子,可高大的影子该怎么解释?
正当她惶惶之际,范蘅过来了。
“那日是我在表妹屋子里。”他说。
话落,屋内鸦雀无声。
沈如絮惊诧转头看他:“表哥,你........”
多日不见,范蘅神色些许憔悴,下巴也冒出许多胡渣。
然而辛氏还未出声,小辛氏倒是先怒:“范蘅啊,你一个外男去姑娘家闺房做什么?你想做什么?难道你忘了自己已经是定了亲的人?”
“姨母!”范蘅语气不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心中想的那么肮脏!”
小辛氏不可思议,显然没想到范蘅居然会当众斥她,全然无半点尊重。
况且,她还是他未来的丈母娘。
小辛氏脸色难看,哑了哑口,目光不善地盯着沈如絮。
范蘅脾气向来好,且对长辈孝敬乖顺,辛氏鲜少见他这般。也愣了愣,问:“你.......为何要去絮絮房中?”
“母亲,我是去抓老鼠。”范蘅说:“你也知道,我的院子跟絮表妹只隔了条甬道。听见絮表妹那边喊叫,我还以为进了歹人,去了才知道是她屋子里有老鼠。”
他三两句解释得清清楚楚,语气中还夹杂无奈。一下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辛氏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竟闹了这么大个乌龙。”
说完,她冷眼看向瑟缩在角落的张嬷嬷:“把这个碎嘴的老婆子拖下去打死!”
张妈妈大骇,赶忙跑到小辛氏跟前扯她衣裳:“亲家奶奶你快救我啊!我都是听你办事,你快救救我!”
这话说出来,众人又是一阵惊讶。
辛氏沉脸:“怎么回事?”
小辛氏慌忙解释:“姐姐,你别听这个老虔婆胡说。她听我办什么事?我可什么都没做。”
“亲家奶奶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你给我钱,让我盯着凝香院哎呀........”
小辛氏一巴掌拍过去,将她打翻在地:“你再敢胡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她讪笑看向辛氏:“姐姐,我只是关心表姑娘来池州不习惯让她看着点,可没让她做什么,我清清白白得很。今晚的事也是这个老虔婆乱说的,我一听,想着不能瞒着姐姐,所以才过来跟你通气。”
然而她这番话并没人信,众人看着她,或轻蔑,或嘲弄。
小辛氏道:“我要是扯谎不得好死!”
张妈妈跳脚:“好你个亲家奶奶,当初要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分明是要我盯着表姑娘,说怕她勾引蘅公子。还说如果........”
小辛氏冲过去要捂她的嘴,却被范蘅暗中伸脚绊倒,她狼狈地摔在地上。
“还说什么?”辛氏沉声问。
张妈妈喊道:“还说要是寻着表姑娘的错处就立马禀报她,她给我双倍的钱。”
辛氏听得失望,目光越发地寒。
她吩咐:“把这老婆子关起来吧,细细问问她到底为林夫人做了哪些事,一个字也别漏。”
一句“林夫人”生分至极,让小辛氏慌起来。
她故伎重施,想撒泼耍赖混过去。于是坐在地上哭:“姐姐啊,你怎么就信了她的话?你我可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我害表姑娘做什么?她一个晚辈跟我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况且我荟儿也是你的外甥女,你总不能偏心偏得没边儿吧!”
“闭嘴!”辛氏呵斥。
这还是辛氏第一次发怒,小辛氏吓得立马停了。
她撒泼的话堵在喉中,此刻的样子丑陋滑稽,屋内的婢女们不禁偷笑起来。
沈如絮始终沉默。
过了会,辛氏道:“都散了吧,今日之事我不许你们胡乱嚼舌根,但凡让我知道,一律打死不论。”
“是。”婢女们赶忙应声,鱼贯出门。
张妈妈被两个婆子堵住嘴,押了下去。至于小辛氏,撒泼不成,兀自愣了会,见没人理她,也灰溜溜出门。
烛火下,沈如絮低着头。
“絮絮今日受委屈了。”辛氏说:“好孩子,你别难过,好在误会解释清了。”
她看了看天色:“这会儿晚了,你回去歇息吧。”
“是,多谢舅母。”沈如絮福身,出门。
范蘅也要走,辛氏喊住他:“你留下!”
范蘅又停下来。
待众人都出门,屋内只剩下母子俩,辛氏问:“蘅儿你老实跟我说,其实你并没去抓老鼠是不是?”
范蘅没答。
辛氏道:“你前夜分明没回府,怎么可能在絮絮屋子里抓老鼠?我清楚,你是想为她解围。”
“娘,我并非故意骗你。”范蘅老实承认:“我回来听见姨母闹事,心里急所以就扯了这么个谎。”
辛氏点头:“今晚即便你没站出来,我也有法子帮絮絮处理,但你站出来了........”
她停了下,问:“蘅儿,你心里可是喜欢你絮表妹?”
范蘅一僵,目光慌乱躲闪。
辛氏见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里暗暗叹气。
“蘅儿,”她劝道:“你已经跟荟荟定亲了,荟荟是个好的,往后好生待她。旁的,就别再想了。”
范蘅突然低低哭出来:“娘,我知道。”
....
沈如絮回到屋子,坐在灯下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紫菱兴奋地跑进来。
“姑娘,你可知奴婢听到了什么消息?”
“什么?”
“大快人心!范夫人总算是跟林夫人撕破脸了。她发了话,明日就要将林夫人送回庐陵去。”紫菱高兴说:“林夫人今日这般,人人都知道她是什么德行。如今被自己的亲姐姐撵走,她也觉得没脸,在屋子里骂骂咧咧收拾东西呢。”
沈如絮淡淡笑了笑。
“奴婢还听说,范将军得知此事也很生气,让范府管家把林家的生意断了。”说到这,紫菱问:“闹得这么僵,那林姑娘跟蘅公子的婚事会不会黄啊?”
“不会。”沈如絮了解舅舅和舅母。
他们为人光明磊落,对事不对人。小辛氏贪得无厌,舅母不是傻的,估计早就想找机会治一治了。今日就是个契机,断了林家的生意算是警告。
这时,紫英抱着新做好的衣裳进来:“姑娘,你明日想穿哪件?奴婢先熨出来。”
末了,她又道:“奴婢瞧着这几套都好看,索性全熨吧,姑娘往后都能穿。”
“不必了。”沈如絮开口:“全收起来吧。”
紫英讶异:“姑娘不穿了?这可是绣娘新做好的,池阳郡最时兴的呢。”
沈如絮道:“过两日我们就回京了,届时回京再穿吧。”
“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要回京了?”
沈如絮垂眼,今日发生这样的事,尽管旁人信这是一场乌龙,但肯定瞒不过舅母。而且经过这一遭,她也清楚了范蘅的心思。
哪怕为了范蘅,为了林表姐,她也得走了。
要避嫌。
...
此时此刻,城西一处勾栏被侍卫们团团围住。
而院内,侍卫们举着火把进进出出搜查,地面上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以及腥味冲天的血气。
一人被斩断手臂,躺在地上大喘气。
他边喘边笑:“陆亭知,久闻大名,败在你手上倒也不亏。”
陆亭知笑:“犹记得三年前廖将军以两万骑兵夺十万之城,威震三军。如此英雄豪杰却短短三年成了亡命之徒,你不觉得可惜?”
廖乾的笑缓缓凝固:“你懂个狗屁!”
“哦?看来廖将军身负冤情,倒不如你对我说说,或许陆某能助你。”
廖乾冷笑:“你们同流合污,我信你不如信狗。”
“你跟薛邵合作就不是同流合污了?”
“薛邵至少比你靖国公府干净。”
“无碍,反正你如今落在我手上,我有的是时间。”
廖乾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世人赞陆世子风姿卓绝,今日见了也不过如此,你心里想什么我岂会不知道?”
因笑得太过,扯疼伤口,廖乾捂着手臂龇牙咧嘴:“你陆亭知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想抓我偷偷送回京?但你如意算盘打错了,你想要的不在我身上。”
陆亭知蹙眉。
沉默须臾,他吩咐:“把他关起来,看牢了。”
“是。”朱秉领命。
没多久,陆亭知走出勾栏,转而回了客栈。
客栈里,张岱坐在大堂前等他。
陆亭知问:“有事?”
张岱盯着他:“陆大人去了哪里?”
“我去何处难道要跟你汇报?”
张岱笑起来:“别这么严肃嘛,我就随口问问。你我受圣命南下查案,本就该互相信任是不是?”
他拍拍陆亭知的肩:“哎呀,反正你立功了我也沾光,都一样,不说就不说吧。”
“你在此等我,不只是为了说这两句废话吧?”
“当然,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张岱不大正经地眨眼:“关于你那小野猫的,要不要听?”
陆亭知扭头就走。
“哎哎哎,你好歹听听啊。我刚花了二两银子从秋月无那买来的,新鲜着呢。”
他跟在陆亭知身后:“听说沈姑娘要回京了,这不就巧了?我们也正好要回京。索性接了这趟送人的活计如何?范将军这么大个人情不要白不要啊。”
陆亭知脚步不停:“与我何干?”
“嘿.......”张岱气:“行,你清高,你不用攀附权贵。我去讨行吧?”
反正要回京,送个小姑娘顺带的事。回头他上门跟范伯州说说此事,到手的人情不要白不要。
陆亭知进门后,坐在椅子上揉额,想起张岱的话,他吩咐:“把秋月无叫来。”
没多久,秋月无赶来了:“陆世子找小的有什么事?”
陆亭知也不拐弯抹角:“沈如絮要回京?”
“啊,对对对!说起来.......”秋月无嫌弃:“还是被你连累的。”
陆亭知掀睫。
秋月无道:“你那日夜闯人家闺房被下人看到了,闹得范家还以为沈姑娘半夜与人私会。还好范三公子出面澄清,说房中之人是他,他帮沈姑娘捉老鼠,事情才压下去,不然,您还真害得人家姑娘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说完,秋月无啧啧嘀咕:“人家姑娘原本就不怎么待见你,这下好了,又添一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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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凌薇出身江南大贾却父母双亡,叔伯欲吃绝户将她配人。为躲劫难,她不得不北上认亲。
祁老侯爷当年与姜家定了桩儿女亲事,是以,当姜凌薇怀揣信物找上门时,正值婚龄的祁世子不情不愿地被推出来。
姜凌薇也不为难他,与他商定假成婚,半年后和离。
祁承修玉袍翩翩立于亭中作画,头也不抬:“我凭什么帮你?”
“两点,一有婚书,若祁家反悔我可上告官府。二,我也在帮你。”
“哦?姜大小姐说说看,你区区一个商户女能帮我什么?”
姜凌薇攥紧袖子,神色不变:“祁世子风头强劲遭人猜忌,不正需要一门寒亲避人耳目么?”
祁承修停笔,淡淡勾唇。
.
起初,祁承修看不上这样精于算计的女子,后来觉着也不全然。
她聪慧果敢,借他的势夺回家财,温婉的外表下有一般女子稀缺的英爽豪气。
半年之期将近,祁承修有些舍不得了。然而正待敲门,却听得门内姜凌薇与人道:
“有什么舍不得的?祁世子看似光风霁月,但真要跟这种人过日子会很无趣,我何必在一棵歪脖颈树上吊死?”
嗬——
“歪脖颈树”默了会,这个婚他不想离了。
(前期高冷矜贵、后期死乞白赖无原则无底线恋爱脑狗柿子VS一心只想搞钱的清冷美人)
#先婚后爱#
#真香打脸#
#高岭之花婚内追妻#
#高贵舔狗的进化史#
*阅文指南*
1、一对一,双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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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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