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周禾就和温蒂去买日用品。
校内有一家中型超市，里面售卖一些生活必需品。
超市门口站着一位老熟人，徐文。
徐文看到周禾，朝她笑笑，算作打招呼。
周禾觉得他看起来很傻，假装没看到，直接和温蒂一起走进超市。她对奎恩发消息：【找个机会，我想和徐文说下话。】
【奎恩：好。】
奎恩刚发完就看见不远处的周禾，周禾正在挑被子和枕头。
超市的被子枕头规格都是一样的，周禾想从里面开始挑，于是在一堆被子中掏来掏去。
周禾抬起手时，袖子上的血迹被奎恩看到。
【奎恩：你受伤了？】
【多萝西9号：你怎么知道？】
【奎恩：我在你附近，看到你衣服上的血了。】
【多萝西9号：新室友不好相处，打了一架，我想问问能不能换一间寝室。】
周禾倒是想去告黎麦霸凌之类的，但是自己的伤一下就好了，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异能。
【奎恩：你找徐文就是想问这个事？】
【多萝西9号：你能帮我转告也行。】
【奎恩：可以。】
周禾想起记忆的事，她也有话想问奎恩，基地监控多，她不敢在基地问。
【多萝西9号：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奎恩：好，刚好组织也有任务下来。】
周禾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莉丝居然没有和她说，这显然还是拿她当外人。
周禾转念一想，他们拿她当外人，自己去问奎恩记忆的事岂不是等于问莉丝。这种自投罗网的小丑行径，她瞬间就不想问了，她决定自己试试。
温蒂的购物车直接填满了，买的最多的是营养液。温蒂看着周禾稍空的购物车，她问：“你不买点营养液吗，集训体能消耗巨大的。”
周禾一呆，然后掩饰性地去买点。
营养液价格不便宜，好几百一只，比她的被子和枕头还要贵，周禾颤颤巍巍地拿了两只。
“买一组会便宜点。”温蒂提醒她。
周禾苦笑：“我不怎么消耗体能，我的异能主要是文职方面。”
“也对。”温蒂点头，“如果格斗起来，那你不是很吃亏。有些人皮肤硬化，跟石头一样。别说他打你了，你打他一下，你骨头都要裂开。”
“那我只能祈祷了。”周禾苦笑，还好龙博士给她一个特招，她不用太拼命。
付完款后，周禾和温蒂提着大包小包往宿舍走。
一想着要面对黎麦，周禾心里就跟堵了块石头一样。
“明天就要分组了，简历筛选了一千人，除去特招，这次只招一百名。”温蒂面露忧愁。
周禾：“以前很多吗？”
“以前每年除了特招还会招三百多个。”温蒂把听来的八卦复述给周禾，“听说今年恒心集团与联邦政府合作的一个项目有了成果，直接批量生产异能人。看今年减少生源，这事十有**是真的。”
“生产异能人？”周禾心想那不就是自己吗？
“我听了也很惊讶。我的一个室友，她爸妈都在恒心集团工作，说是比人类更好管控，更忠心的人造人，而且用着没有心理负担。”
温蒂和周禾又走到了岔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周禾看着温蒂的背影，想着温蒂刚刚说的话，她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回宿舍前，周禾从购物袋中掏出新买的绷带，先给自己缠上，假装自己的伤还没好。等回到宿舍之后周禾却没有看见黎麦的身影，屋内一如既往的整洁，干净。
不在最好，周禾紧绷的弦松了松，放空大脑去收拾被套和床单。
宿舍内有洗衣机，洗烘一体，二十分钟整个程序已经完成。周禾拿出香喷喷的被套和床单套在床上，接着脱了自己的外衣躺进去。
明天就要开始集训，周禾只想休息，她掏出情绪调节器戴在太阳穴上，心情逐渐变得愉悦起来。
又是这种空虚的愉悦。
黎麦回来时就见到周禾一脸安详地躺在床上睡觉，黎麦不由凑过去多看了几眼。
黎麦对自己的父亲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记忆里黎征都是出现在显示屏上，或者母亲的光脑手环里。重点是，里面的还是个假的，一个虚拟人像。
自木荣出车祸后，木荣就开始在家各个角落摆上黎征的相片，就好像黎征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就在家的每个角落。
黎麦是看着黎征的相片长大的，见到周禾的第一眼，她就很难不把周禾和她父亲联想到一块，她坚信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黎麦思绪回拢，反身走到衣柜边，拿出睡衣进了卫生间。
她决定改变策略。
……
六点。
周禾的生物钟觉醒，她从床上坐起，麻木的下床走进卫生间，发现黎麦在里面洗漱，她立马退开。
周禾只好坐在椅子上等着，她看到自己桌上整整齐齐叠着一套训练服。她看了看洗手间的位置，觉得应该不是黎麦的东西，黎麦所有的东西都很整齐，都放在该放的位置，也不可能是黎麦拿给她的，就凭二人这关系，周禾就觉得不可能。
应该是哪位老师给的？
周禾打开衣服，衣服是均码。能来这里的几乎没有胖子，大家每天都要训练，没有时间长肉，身材都差不多。
周禾趁房间没人，先把衣服换了。
衣服是香的，显然有人洗过了。
周禾换好衣服后，黎麦就从卫生间出来，她看了眼周禾：“今年集训和往年不一样，是昨天晚上刚公布的。不过内容都是一样的，七点开始，到地下九楼集合。昨天睡那么早，应该没来及接到通知吧。”
周禾看了看手环，温蒂昨晚发了信息给她，和集训有关，她还没来得及查看。
“衣服还合身吗？”黎麦想了一晚上，既然周禾不吃硬的，她就来软的。
她上前理了理周禾的衣领：“这套衣服都会提前放置在每个学员的床上，你和她们不住一起，可能漏了。第一天没穿是会被扣分的。”
周禾没想到居然是黎麦拿给她的：“谢了。”
说完，周禾转身就去卫生间。直到听到外面的关门声，周禾才松了口气。
实在是太尴尬了，昨日拳脚相向，今日嘘寒问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周禾胡乱洗漱完之后，就去食堂吃饭，食堂人多，但很安静。她随意打了点粥，坐在角落里，边喝边观察四方。
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招生了，所以大家都来试试，年龄有大有小。最大的看起来有三十，最小的应该还未成年，十六七岁的样子。
周禾快速喝完粥离开食堂，顺着人流到地下九楼。
周禾没想到联邦军校下面居然也有地下室，不过目前只开通了九楼的权限。
电梯门打开，经过一个狭窄的通道，就是一个宽敞的训练室。
训练室非常大，容纳几万人也绰绰有余。训练场的上方有个几大屏幕，上面是学员的分组名单。十人一组，共有百组。
周禾根据自己的学号迅速找到组号，089，再根据序组号走到划分好的区域。
奎恩盘腿坐在地上，周禾来了也只看了一眼，假装不认识。
周禾坐在他旁边，旁边无人。
【多萝西9号：你和徐文说了没，能不能换？】
【奎恩：说了，他说等你真正入学才能换。】
【多萝西9号：可是我入学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我又不用考核？】
【奎恩：考核内容有变，宿舍睡不了几天，不用麻烦折腾了。】
【多萝西9号：行吧。】
一个月，周禾想着也行，不过不知道那时候自己还用不用换了，锋棱组织的办事效率一直都很可观。也许在集训结束之前，黎麦已经死了。
089号区陆陆续续被填满，训练室的说话声也逐渐大了起来。但七点一到，大家都有默契一般，同时安静下来。
训练场上的显示屏回缩至屋顶，几个探头从屋顶探出，发出淡蓝色的光束，这些光束聚焦在一起逐渐显露出一个虚拟人影。
众人纷纷起立敬礼，表情严肃。
周禾在学校的招生网站上见过这人的照片，吉迪恩，联邦军区上将，太空作战部部长，联邦第一军校的校长。
大家都朝那个虚拟人像敬礼，周禾看着别人怎么做自己跟着学。
吉迪恩回礼后，就开始发言。
“各位学员，上午好。我是吉迪恩·吉尔，联邦第一军校的校长。非常欢迎各位学员参与本次集训，在座的各位都是在千千万万的简历中筛选出的联邦优质力量。本次集训将是本校最后一次集训，除去特招，共招收一百名学员，希望大家能够力争上游，好好表现，把握好这次机会。”
底下的学员听后心中哗然，虽然之前有些风声，但听到吉迪恩校长亲口说大家还是有些愕然的。
【多萝西9号：因为改用人造人了吗？】
【奎恩：是的。】
【多萝西9号：恒心集团也掌握了这个技术？和组织是什么关系？】
【奎恩：两边的技术不一样。恒心集团的人造人脑部全是机械，无法自己思考。】
【多萝西9号：那不是和首领一样，但是他们会觉醒吧。】
【奎恩：使用年限。】
对哦，周禾忘了还有使用年限一说。为了防止产生独立意识，一到期限，它们会像处理过期食品一样被销毁掉。
【多萝西9号：所以组织和恒心集团没有关系吗？】
奎恩停顿片刻：【不知道，人造人也不是只有恒心集团在做。首领之前是吉尔财团的人造人。】
【多萝西9号：这是我能听的吗？】
【奎恩：我能说的就是你能听的。】
所以锋棱组织是吉尔的？周禾觉得这不应该吧，如果是吉尔财团，那就没必要用这种曲折的方式去回收她，她本来就在吉尔集团内工作。
这种反人类组织，肯定是需要大量钱财提供物质支持。但是，都那么有钱了还要反人类吗？自古起义的都是劳苦大众。
周禾想要挠头，但听到吉迪恩还在发言，她立马把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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