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感受的出来，他是真的喜欢她。
拒绝他那天，徐彦约她去古城玩。她不想去，他便提出请求，跟她视频。
“那我可以给你打个视频吗？你要是不想说话，你可以打字，要是不想露脸，你就关掉摄像头。你听我说几句话就可以。”
接通了视频。她靠在自己的沙发上，捧着手机看。而对面的少年换了一身新衣服，端端正正出现在镜头前，他说：“你应该猜到我要干嘛了吧？”
苏念不说话。
徐彦看上去十分紧张，他深呼一口气，凝视着屏幕，认认真真地开口：“苏念，我喜欢你。”
绕是苏念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她的眼眸还是微微睁大，诧异地看着屏幕。
徐彦继续说：“可以做我女朋友吗？”说完，他屏气凝神地看着苏念。
苏念定定地看着他，惊讶过后，眼里没有半分情绪涌动。很平静，很平静。
她说：“抱歉，我不喜欢你。”
徐彦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她不喜欢他这件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少年强忍着泪水，干巴巴地说：“没事，我就跟你说说，表达我的心意。”
他难受极了。
生怕自己哭出来，徐彦急匆匆地说：“我还有点事情忙，我先挂了。”
苏念看着对面挂掉对话，想了很久，给徐彦发了条消息：我不喜欢你。
苏念：还有，你很好。
之后，苏念就把人删了。干脆利落。
苏念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平静而幽深。
在这个快节奏、互联网发达的时代，徐彦有足够的耐心和赤诚。真诚到让她动容。
如果他换个人喜欢，或许没那么艰难。
苏念后退两步，叹了一口气，说：“徐彦，别再喜欢我了。”
说完之后，苏念直接走开。徐彦下意识想要抓住她的手，却硬生生收了回来。眼罩在他手里，显得他可悲又可笑。
或许苏念一辈子都不知道，那天表白，少年不仅买了花，还选了一个安静优美的地方，准备了街舞，准备了一首歌和吉他。
她一句“不想出门”，他便放弃了那些仪式。改为线上表白。线上表白，他放松了很多，但还是紧张兮兮地跟她告白，凉风吹过，少年的耳根发烫。
她不知道的狼狈，都是他的真心。
＊
桑柔走到粉店，看见秦霄和两个男生在打游戏，桌上摆了面，旁边还有一个空位，但也摆了一碗面。
桑柔喊：“秦霄。”
秦霄回头，看清来人，笑着喊：“桑桑。”
桑柔看了一眼他的游戏界面，问：“你在打游戏啊？”
秦霄回头，继续操作：“嗯，闲来无事。”
桑柔：“那我先去点粉。”
“好。”
点完粉，桑柔去排队取粉。桑柔偷偷看着秦霄那边，秦霄依旧低头打游戏。
桑柔左右看了一眼，忍不住拍了张照片。
等到她取粉完，徐彦已经回来了。徐彦坐在秦霄对面，秦霄三人也打完游戏了。
其中一个男生问：“怎么样？”
徐彦：“没收。”
男生笑哈哈，毫不客气地笑道：“不是，阿彦，你没用啊。”
徐彦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滚，你有本事，你追的女孩追到手了吗？”
男生：“我跟你可不一样。”
徐彦：“当然不一样。你是一中第一深情哥，我可比不上。”
男生：“你知道就好。”
桑柔走过去，跟秦霄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男生看着桑柔的背影，朝着秦霄说：“霄哥，你这妹妹……”
话还没有说完，秦霄警告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男生讪讪一笑：“开玩笑开玩笑。”
桑柔手上拎着粉，去饭团店给苏念排队。她拍了一张菜单表发给苏念。苏念没回消息，桑柔随便买了三样。
路过校门口的时候，看见有人买水果，现场切的，还装盒。桑柔买了两盒，一盒西瓜，一盒菠萝。
回到公寓，桑柔敲了敲对门的门。苏念穿着真丝睡衣，半开着门。
桑柔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苏念的睡衣是短袖 短裤，大长腿，又白又细又长。养眼极了。
苏念看她这幅表情，笑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桑柔。”
桑柔不明所以，不好意思盯着苏念的腿看了，把手上的饭团和水果盒递出去。
桑柔说：“你挑两样你喜欢的。剩下的给我。”
苏念轻笑：“我以为你把我当猪养，给我买那么多东西。”她要了一份饭团和一盒西瓜，问：“多少钱，我转你。”
桑柔：“不用了，我请你。”
苏念没争，道了声谢，看了她手上的粉，饭团，水果，挑了挑眉，问：“你吃的完吗？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桑柔：“哦，我有弟弟。拿回去给弟弟吃。”
苏念：“你就这么对你弟弟啊。”
桑柔一本正经：“他平常上不能吃这些东西的，我要是带回去了，他会开心的。”
苏念笑出声：“你弟还挺可怜的。”
桑柔：“还好吧。”她小时候身体不好，也被禁止吃外面的吃食。
苏念：“回去休息吧，下午不用等我了，我给老纪请假了。”
“行。”桑柔点头，正要转身走，忽然想到假期作业，又问：“你需要我把你的作业带回来吗？我还得回公寓一趟。”
苏念：“不用。”
“好吧。”
桑柔回到自己的公寓，把手上的吃食全部放到桌上，然后把两个饭团和水果放到小冰箱里。然后洗手吃粉。
秦霄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桑桑，国庆我去不了上海了。
桑柔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愣住了。她已经把两人的票订好了。
桑柔想了想，还是打了字：那好吧。
秦霄：抱歉，下次再去。
桑柔：没事，下次有时间我们再去。
桑柔咬着粉，心里也没有其他反应。上海天文物理馆和上海的美术馆，她逛的其实差不多了。她只是想带秦霄去见见。但秦霄没空，这趟旅行就没有意义了。
桑柔去退了票。还好她买的是2号的。
她默默吃完了粉，然后去睡觉。
桑柔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也没在想什么，只是脑子清醒地可怕。心口闷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想闭目养神，但闭了一会眼睛，又猛然睁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又翻身闭眼睛，又睁开。
反复几次下来，桑柔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
13:40。
还有二十分钟。桑柔掀开被子，走到书桌前，然后摊开习题本，开始刷题。
学校起床铃一响，桑柔就去学校。
一进一班，顾轻舟拿着糖袋在发糖。发到桑柔的时候，顾轻舟眨着眼睛，俏皮地笑了笑：“国庆快乐哦。”
桑柔说：“谢谢。”
顾轻舟冲着她笑了笑，然后继续发糖。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顾轻舟换了位置，换到苏念的座位。
苏念桌面上架着一个书立，留出一半的视野。顾轻舟兴致勃勃，用自己的圆珠笔戳了戳桑柔的后背。桑柔回头。
桑柔轻声问：“怎么了？”
顾轻舟清了清嗓子，十分矜持地问：“我可以找你聊天吗？”
桑柔一愣，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本静悄悄的教室，窸窸窣窣的，再细看，已经有一些人开始说悄悄话。
桑柔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点头答应了。
桑柔：“……”
顾轻舟神情十分兴奋，问：“你是九中的学生，那你认识纪雪岚老师吗？”
桑柔想了想，答：“认识，她是我初一时的语文老师。”
顾轻舟翘起嘴角，想压下去，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她咧着嘴笑：“她是我妈妈。”
桑柔脸上露出诧异：“纪老师是你妈妈啊？”
顾轻舟脸上藏不住笑意，抿了抿嘴，疯狂点头：“是的。”
桑柔：“那你为什么还去七中啊？”
顾轻舟笑容一下子就垮了，她语气奄奄：“你是会反问的。”没一会，她重新扬起微笑，不紧不慢地说：“因为我那会叛逆，不想去九中。”
桑柔好奇：“为什么？”
顾轻舟：“因为我认识的朋友大多都去七中，然后我也想去七中。当时我妈妈很喜欢我去九中，但……我那会有点小叛逆吧。总之，就是有点逆反心理。”
桑柔眨了眨眼睛，半知不解的。
顾轻舟问：“你听懂了吗？”
桑柔老实说：“我听懂了，但没理解。”
顾轻舟：“没事——哎，对了，你有没有叛逆过？”
桑柔：“什么才算叛逆呢？”
顾轻舟眼睛转的圆溜溜的，想了一会，说：“你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听妈妈话的吧？”
桑柔眨了眨眼睛，我：“我妈妈没有给过我什么要求，不存在听或不听。”
顾轻舟：“……不是，你妈妈不管你上哪个初中，哪个高中？”
桑柔：“不管啊，都是我想去哪个学校她就让我去哪个学校，要是我没有计划，她就帮我找一个合适的。”
顾轻舟：“……不是，你妈妈真不管啊？”
桑柔：“真不管。她对我很放心的。”
顾轻舟：“好吧好吧。其实我家纪女士对我也没有那么管束。她对我属于放养。就是在学校挑选方面，纪女士可能会想提点意见。就比如，纪女士想让我去九中，也是为了方便照顾我。然后关于我的大学，其实纪女士希望我选择一个离家近的地方。你呢，你妈妈就没有对你的大学有要求吗？”
桑柔想了想，摇头：“没有。我妈妈把决定权交给我。如果说自己的想法呢，她估计想送我出国，让我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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