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给郑鑫补课完，郑磊拉着他去喝酒。
郑磊：“走走走，约了阿源和阿洋。”
两人开着电车去小吃摊。摊位上有好几个男生。江浩洋看见他们俩，朝着他们招手：“三石，阿霄，这边。”
几个男生围着一张桌子，看见他们俩来了，几个移动椅子，空出两个位置给他们两。郑磊和秦霄从旁边的桌子拎过去两个椅子。
江浩洋递给他们两个两瓶啤酒，说：“你们来晚了，喝！”
秦霄和郑磊一言不发，开了易拉环，仰头喝酒。
江浩洋看见他们干脆地干完了，哈哈大笑：“爽快！”他转头，朝着店里喊来老板，对着秦霄和郑磊说：“来，你们点，今晚我请客！”
郑磊啧啧两声，把菜单递给秦霄，秦霄退回来，并说：“你点吧。我不挑。”
郑磊：“那我不客气了。”
他看向江浩洋，声音高亢：“今晚得把你这个龟孙子的私房钱掏空。”
江浩洋嗤笑：“就这点烧烤，能让我私房钱掏空？儿子，你太小瞧爸爸了。”
郑磊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跟着老板说了自己要点的烧烤，两份。
江浩洋看着秦霄，好奇地问：“怎么不出去玩？”
秦霄打了一个哈欠，说：“给郑磊打工呢。”
江浩洋啧啧两声，故作深沉：“兄弟，你要是缺钱，尽管跟我开口。”
秦霄轻笑：“想让我叫你爹，想的倒是挺美的。”
江浩洋：“人要有梦想。”
老板把他们前面点的烧烤上桌，几个开吃。秦霄开了酒，一边吃，一边喝。
几个男生在一起，话题由南到北，高谈阔论。
一个小时后。郑磊喝酒，一碰酒，脸就开始红，这会不仅脸红，耳朵也红。秦霄酒量不错，脸色照常。
卢思源忽然说：“老子刚上高三，我老头就给我找好目标了。”
“什么学校？”
卢思源：“医学校。不是前两年疫情吗，医学生成了香饽饽。”
郑磊：“啧啧啧，真可怜。”
卢思源：“比不上你，要考清大。”
郑磊：“我考清大怎么了，小爷成绩好。”
“呵，你前面压了几个人了，你好意思说？”
江浩洋听着他们两个吵，耳朵疼，转向秦霄，问：“秦霄，打算怎么办？”
秦霄抬眼看他，说：“明年五月有个物理竞赛，我打算报名。”
江浩洋：“保送啊？”
秦霄：“过了就可以。”
有男生喊：“我去，还得是霄哥！”
郑磊回头，手绕过秦霄后颈，说：“这还谦虚上了。”
秦霄挑眉，轻笑：“那不然呢？”
＊
桑柔和叶映聊了几句，然后回房写作业。写化学写到一半的时候，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微信语言电话的铃声。
桑柔拉开抽屉，发现是秦霄打来的。
桑柔：“秦霄，怎么了？”
秦霄顿了两秒，说：“我喜欢你。”
桑柔瞪大眼睛，心脏怦怦跳，缓了好一会，她嘴角扯出一抹笑，问：“你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吗？”
秦霄：“嗯，晚点跟你解释，挂了。”
秦霄挂断电话后，喝了一杯一次性杯子的啤酒，开始给桑柔打字解释。
十分钟前——
几个男生玩纸牌——三最小，下家出4，或者2，2是最牛逼的。两张王牌是万能变，但只能带牌变，不能单出。对2就是一个炸。三个同数也是一个炸。
首发一人五张。然后开始出牌。第一个先出牌完的，结束游戏，哪个牌多算输家。扣三个人。
没有炸，一个真心话或者大冒险，有炸的，翻倍。秦霄运气不好，输了。
郑磊一看是秦霄，激动不已：“我来！这小子阴的很，坑了我几次了。真心话大冒险？”
秦霄张了张口，正准备把真心话说出来。一旁的江浩洋说：“真心话多没意思啊。大伙有啥秘密可以藏的。大冒险吧，玩点刺激的。”
郑磊：“赞同！”
秦霄：“行，大冒险。”
郑磊不假思索，说：“给你异性朋友中关系最好的那个表白！”
秦霄偏头看他。
郑磊喝了酒，精神迷迷糊糊的，也看不清秦霄的眼神，他说：“愿赌服输！”
秦霄想了想，他异性朋友也挺多的，但算得上好朋友的，不多。最好的，充当其中是桑柔。
几个少年的视线纷纷落在秦霄身上。秦霄说：“我妹，桑柔，我异性朋友关系最好的。”
“那有什么！大冒险不刺激，怎么算大冒险？”
秦霄沉思良久。给桑柔表白？桑柔可是他的妹妹，虽说是开玩笑，但这玩笑还真有点……说不上的过分。
郑磊：“秦霄，快点啊！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爷们！”
心上有一丝不明的情绪波动，秦霄心叹一口气，拿出手机，给桑柔打了电话。
几个男生爱凑热闹，几个脑袋凑近秦霄这边，盯着秦霄的手机看。秦霄开了扬声器，伸出手，把手机伸出去。几个男生聚精会神地看着，等电话一接通，立马安静下来。
听完桑柔的回答，几个男生失望地移开视线。
秦霄：刚跟他们打牌，输了，玩的大冒险，让我跟关系最好的异性表白。
桑柔：好。
桑柔发完消息之后，感觉到耳根发烫，她摸了摸耳朵，然后用遥控器把空调调低。
秦霄那句“我喜欢你”回荡在脑海中，她知道是开玩笑，但脸颊和耳根越来越烫。脑海中闪过秦霄真的跟她表白的场景。
桑柔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
有些东西不曾想象过，一旦有了苗条，星星之后可以燎原。
过去不曾有过的念头在此刻萌芽。
＊
2022.10.2，下午六点半。
桑柔和孟明瑾玩了大半天，准备回家。桑柔忽然想起自己落了一张试卷在学校。
桑柔对着孟明瑾说：“阿瑾，姐姐有张试卷在学校，姐姐想回学校去拿。”
孟明瑾：“好啊好啊，我们告诉小陈叔叔，然后去姐姐的学校。正好，我也想去姐姐学校看看。”
桑柔弯着眸子，语气温柔：“好。”
到了一中。桑柔带着孟明瑾一起上教学楼。
一中门卫室的过道是敞开的。校园大道十分寂静，他们走在校园大道上，听得见脚下的脚步声。
走到一班。桑柔看见班上的灯开着，心下诧异，掀开帘子，顾轻舟和姜烟同时回头看。
看见桑柔，顾轻舟取下蓝牙耳机，意外地看着她：“桑桑，你怎么来了？”
桑柔笑着说：“我来拿试卷，我落了一张试卷在这里。”
顾轻舟：“哦哦，懂了。”
桑柔走到自己座位上，孟明瑾跟着进来。
顾轻舟看着孟明瑾，惊讶道：“咦——桑桑，这是你弟弟啊？”
桑柔在找试卷，随口应道：“是啊。”
孟明瑾看着顾轻舟，礼貌打招呼：“姐姐好。”
顾轻舟眼睛一亮，从座位上站起来，她看着孟明瑾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手摸。
孟明瑾后退一步，手捂着脸颊，震惊地看着顾轻舟。
顾轻舟笑嘻嘻，说：“你长得好看。”
顾轻舟的笑容明媚又自然，孟明瑾小朋友傲娇地抬下巴：“当然！”
顾轻舟：“那我呢？”
孟明瑾小朋友秉持着别人夸他，他也要夸别人的美好品质，毫不犹豫地说：“你也好看。”
顾轻舟眼眸弯弯，又问：“我好看，还是你姐姐好看？”
孟明瑾：“……”这个话题是不是跟“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相似？
孟明瑾奇怪地看着顾轻舟：“当然是我姐姐。”
桑柔取完试卷，到孟明瑾身后，问：“怎么了？”
顾轻舟不意外，想继续逗他，说：“你说的是哪个姐姐，你刚刚还叫我姐姐！”
孟明瑾回头看见桑柔，一把挽住桑柔的胳膊，警惕地看着顾轻舟：“这个姐姐。”
“哈哈哈哈——”顾轻舟哈哈大笑，笑的泪水都逼出来了，“桑桑，你弟弟太好玩了。”
桑柔一看就知道顾轻舟在逗他。至于孟明瑾，桑柔偏头看着他，一脸狐疑。
孟明瑾心虚，不敢抬头。
外人不知道他什么样，桑柔能不知道吗？他扯了扯桑柔的衣服，祈祷桑柔别拆穿他。
桑柔看着顾轻舟，笑而不语。
顾轻舟回头看了一眼时间，快七点多了。顾轻舟朝着姜烟那边喊：“烟烟，我们该去吃晚饭了。”
姜烟纹丝不动，好像没听见她的声音。
顾轻舟对着桑柔说：“我去叫你，你等等哦。”她跑到第一组叫姜烟。
顾轻舟拍了拍姜烟的肩膀，姜烟茫然地抬头看她，然后扯开自己的有线耳机。
姜烟：“怎么了？”
顾轻舟：“我饿了，我们该去吃晚饭了吧？”
姜烟开手机看了时间，起身，“走吧。”
顾轻舟跑回来，问桑柔：“你们吃饭了吗？”
孟明瑾抢先回答：“没有！”
“那跟我们一起去吃吗？”
“好啊好啊！”
“走吧。”
顾轻舟和孟明瑾说话，桑柔全程没有搭上话。等顾轻舟朝着姜烟走时，桑柔看向孟明瑾。
桑柔问：“你不想回家吃饭？”
孟明瑾心虚，不与桑柔对视，很久才应：“嗯……吃腻了。”
桑柔倒是平静：“行，我跟家里阿姨说，让她今晚别做我们俩的饭了。”
孟明瑾眼眸亮起来，语气难掩激动：“真的？”
桑柔：“真的。”
孟明瑾跳起来，大喊：“噢耶！”
孟明瑾声音太大了，引得顾轻舟和姜烟回头看。顾轻舟好奇地问：“怎么了？”
孟明瑾跑过去，说：“我跟姐姐说，两个姐姐长得真好看！”
桑柔：“……”
顾轻舟可不知道桑柔在想什么，听到孟明瑾这么说，顾轻舟心花怒放。
顾轻舟抿了抿嘴，矜持地说：“嗯，我也觉得。”
姜烟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跟孟明瑾说：“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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