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回到家,家里阿姨做了饭等她。
桑柔打电话叫孟明瑾,孟明瑾的电话却打不通,桑柔只好打进孟家的座机。
家里阿姨接听。
桑柔:“阿姨,我找阿瑾。”
阿姨:“是桑柔小姐啊?小少爷去上课了,没回来。”
桑柔疑惑:“上课?上什么课啊?”
阿姨解释:“夫人给他报了武术课。少爷周末得去上武术课。”
桑柔:“好。”
挂断电话之后,桑柔开始吃饭。然后上楼睡午觉。
下午下楼的时候,孟明瑾已经在沙发上看电视了。听到动静,孟明瑾抬头看,语气惊喜:“桑桑姐姐!”
桑柔走到沙发上,孟明瑾挪了挪屁股,让桑柔坐过去。桑柔问:“阿瑾报了武术课?”
孟明瑾眼睛盯着电视机,闻言,说:“对啊,妈妈报的。你去学校的第二天,因为我打不开饮料瓶盖,三个大Boss嫌我丢人,一合计,哎呦,麻溜溜把我扔进武术馆里。”
他的语气过于平淡,桑柔没有听出不满。接着,桑柔又听见他说:“因为今天周六,你放假回家,我可以带你去玩,所以他们勉强放了我一个下午。”
孟明瑾才十岁,上四年级,小学课程不多,孟明瑾晚上是没有自习课的。
桑柔眨了眨眼睛,说:“可是一会三点的时候,舞蹈老师要来家里教我,然后六点,我要去学校练球。我可能没有时间陪你出去玩了。”
孟明瑾一愣:“啊?”
桑柔解释道:“我们年级要举办篮球比赛,我被选上了。”
“可是桑桑姐姐不是不会打球吗?”
“所以我得去练啊。”
孟明瑾按下暂停键,抿了抿唇,看着她,眼里委屈:“可不可以退赛?”
桑柔想了想,说:“应该不可以。”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学校吗?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桑柔愣了几秒,看着他的眼神,心里起了一点漪涟。说到底,孟明瑾才十岁,还是个小孩。他不是黏着她,而是没有人陪着他了。
孟明瑾每天玩电子产品的时间是被控制的。沈卉和孟文礼都很忙,很少有时间陪着他,而这个年纪的孩子太多都希望有人陪伴。所以每个周末她回来,孟明瑾都会主动跑来她家。
桑柔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温柔,说:“可以,但你得乖乖的,不能乱跑。”
孟明瑾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桑柔陪着孟明瑾看电视看到了三点左右,然后舞蹈老师来了。
桑柔跟孟明瑾说:“我先去练舞,大概五点结束,然后你收拾一下,我们五点半出发。”
孟明瑾:“好的!”
桑柔带着舞蹈老师去到自己的舞蹈室,并且跟舞蹈老师说明自己想跳《烟雨行舟》的舞。
舞蹈老师先带着桑柔做准备运动,然后一点一点地给桑柔扒舞。
桑柔跳完舞,去洗了个澡,然后跟着孟明瑾出门。
两人坐在后座。孟明瑾问:“桑桑姐姐,我们去哪练球?”
桑柔说:“去我高中的篮球场。”
“咦,桑桑姐姐,你们学校随便让人进去吗?”
桑柔顿了顿:“没有啊。有大门。”
“那我一会怎么进去啊?”
“你应该可以跟我进去吧?”
孟明瑾不赞同地看着桑柔。
桑柔想了想,果断拿出手机,说:“我去问问秦霄。”
桑柔给秦霄发了消息:秦霄,我可以带阿瑾进一中吗?
对面过了十几秒拨了一个视频电话来。
桑柔吓了一掉,还是孟明瑾眼疾手快点了接听。
——视频对面,是秦霄拿着手机,满头大汗的样子。男生穿着无袖的上衣,精神气十足。
桑柔心脏怦怦跳,她仿佛看见了三年前那个少年。三年前的秦霄每次打完球后,下场找她要水都是这幅样子,只不过那时候,少年眉宇间都透着一股张扬的气质。眼前这个人,少了那点张扬,多了几分沉稳。绕是如此,桑柔还是不免再次心动。
秦霄找了个篮球架坐下,喘了几口气,问:“怎么了?”
桑柔很快回神,说:“我想带阿瑾去。”
秦霄不假思索:“可以啊。”
桑柔:“一中可以让外人进去吗?”
秦霄用手抹了一下眼睛四周的汗水,说:“可以,一中周六,扫描仪是关闭的,校外的人可以随便进出。”
孟明瑾把头靠过去,看见了镜头里的秦霄,语气欢快又激动:“哥哥!我也想打球!”
秦霄爽朗地笑了笑,说:“可以,你跟你姐姐过来,哥哥教你。”
孟明瑾又说:“可是哥哥不是要教姐姐吗?”
秦霄转了一个镜头,球场上全是打球的男生,秦霄把镜头转回来,说:“这里都是哥哥的朋友,哥哥可以让他们教你。”
孟明瑾眼前一亮:“真的?”
秦霄说:“真的。”
“好耶!”
桑柔见到孟明瑾笑了,也很开心,她说:“那你们要喝水吗?我从外面给你们买点水进去?”
秦霄:“不用那么麻烦,我们都带了水的。”
桑柔:“那好吧,那一会见?”
“一会见。”
挂断电话之后,郑磊靠过去,嬉皮笑脸地看着秦霄,问:“谁啊?”
秦霄开了一瓶水,灌了几口,正打算关上,郑磊从他手上拿出水,猛灌自己几口。
秦霄把盖子扔给他,语气平淡,说:“桑柔。”
郑磊接过瓶盖把瓶盖拧好,又随地找了个地方放水瓶。他疑惑:“你妹?你妹来干嘛。”
秦霄起身,说:“年级部新搞了一个篮球赛,她被选上了,不会打,让我教她。”
郑磊起身,恍然大悟般地看着他:“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跟我们一起打球了,合着这是准备教你妹啊?”
秦霄忽然走向前跟他们抢球,他说:“许久没打过球了,找找手感。”
郑磊一愣,然后笑着跟他们一起打。
“你小子,许久没打了,还是那么猛。”
“这可不嘛,以前在九中的时候,多少女生是冲着他才来看我们打球的。”
“哎——你这句就不对了,哥几个哪个打球不好,脸长得也不差,怎么就成了冲着他来了。”
“得了吧你,你初三才刚开始发育。”
“……”
几个男生边打球边吐槽往事,好不快活。
*
桑柔刚进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抬头就看见了顾轻舟。
顾轻舟旁边还跟着一个男生,男生高高瘦瘦的,只是气质有些阴郁。
顾轻舟惊喜地看着桑柔:“桑桑!”
孟明瑾一听声音,一看,果然又是那个怪姐姐。
顾轻舟看着孟明瑾,上手掐了一把孟明瑾的小脸蛋,笑嘻嘻道:“小弟弟,你好啊,我们又见面啦。”
孟明瑾撇着嘴唇,不满中又带着点委屈看着顾轻舟。
顾轻舟冲着她列了个大牙笑,然后看着桑柔,问:“你这是打算去哪?”
桑柔拿着水,矿泉水的瓶子冒着冷雾,她说:“我让秦霄教我打篮球。”
顾轻舟眼前一亮,兴奋地说:“巧了,我也是打算来练球的!”
她转身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说:“呐,我的发小兼教练,周向阳。”
桑柔看过去,周向阳也看过来。男生看着她的眼神冷冷淡淡,点头过后,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顾轻舟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一眼桑柔手上的两瓶水,孟明瑾手里一瓶矿泉水,她问:“你给秦霄买水啊?”
桑柔点头:“嗯。”
顾轻舟:“那你先去付款吧!”
桑柔:“好。”
桑柔带着孟明瑾去结账,回头看的时候,周向阳在顾轻舟身后,顾轻舟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出来,然后扔给他一瓶。
顾轻舟走出来的时候,桑柔和孟明瑾在等她。
顾轻舟瞧见两人,也是一愣:“你们在等我啊?”
桑柔点头。
孟明瑾巴眨着眼睛,说:“对啊对啊。”
顾轻舟高兴地走上去,挽住桑柔的手臂,她笑着说:“那我们一起去吧。”
四人到操场的时候,顾轻舟早在走进操场的时候松开了挽着桑柔手臂的手。
孟明瑾冲过去,喊道:“哥哥!”
秦霄看着他笑了笑,然后摸了摸他蓬松的头发。孟明瑾不悦地皱了皱眉。秦霄说:“阿瑾来了?”
孟明瑾眼睛转了转眼睛,看到郑磊拿着的篮球,指着篮球笑嘻嘻地说:“我也要打!”
几个男生看到孟明瑾也是莫名地兴奋。小男生长得很好看,白白净净的,看上去乖张的很。
江浩洋是有弟弟的,但他弟跟个娘们一样,动不动就哭,他不乐意带他弟玩。来了这个一个乖张的弟弟,他当然高兴。
江浩洋拿着篮球,喊道:“小弟弟,过来,哥哥教你打篮球。”
孟明瑾一脸期待地看着秦霄和桑柔。
秦霄点了点头。孟明瑾顾不上看姐姐的眼神,立马把手上的水塞到秦霄手上,蹦蹦跳跳跑过去。
桑柔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思考是不是家里环境太束缚他的性格了?
秦霄看着她,轻笑:“想什么呢?”
桑柔回神,递给他一瓶水,说:“这是给你的。”秦霄看着手上的水,放到一旁,接过桑柔之后,他灌了几口水。
桑柔继续说:“我在想,是不是家里太拘着他了。”
秦霄顺着桑柔的目光看过去,孟明瑾跟他们玩的不亦乐乎。秦霄问:“怎么了,他在学校没有朋友?”
桑柔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学校里的情况。”
秦霄想了想,说:“那改天我找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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