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比赛结束之后，十四班胜。而另一边，一班输了。
胜方争夺第一第二，败方争夺第三第四，还需再打一局。
顾轻舟看着一班这边的结果，忍不住咂嘴，看向胡蝶，问：“你怎么想？”
一班是跟七班打的。七班是胡蝶呆的班级，胡蝶向来讨厌七班，齐盛和祁烁又作为她们的发小，这会输了，不知道她要吐槽得多厉害。
胡蝶翻了一个白眼，说：“想问什么？”
顾轻舟：“那我直说了，你不想骂人？”
胡蝶：“我是那种人？”
顾轻舟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胡蝶脸很臭，说：“输赢关我屁事。”
顾轻舟：“我还以为你要骂齐盛和祁烁了。”
胡蝶：“谁敢骂那两个少爷？”
瞧着胡蝶的火气，顾轻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心情不好？”
胡蝶木着脸：“没有。”
顾轻舟一脸不信任地看着她。
胡蝶翻了一个白眼，说：“走了。”
“不看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顾轻舟看着胡蝶火冒三丈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决赛，桑柔去看秦霄比赛。顾轻舟也跑去看十四班比赛。
苏念和姜烟留在原地看一班比赛。
顾轻舟看着七班和十四班比赛，打的那个叫一个激烈。
顾轻舟对桑柔说：“说真的，不愧是前二，打的真牛逼，很有激情。”
桑柔笑而不语，注意力一直放在秦霄身上。
“卧槽卧槽，进球了。”
“哇哇哇哇，哎——差一点！”
“我靠，这个招式好帅！”
“……”
“桑桑，桑桑，你快看！！卧槽，进球了。你看那个比分，步步紧逼啊。”
“这难道就是高手局吗？太热血沸腾了吧。”
“我啥时候也可以这么厉害呢！？”
“……”
顾轻舟忽然抓住桑柔的手臂，眼神难掩兴奋和紧张，说：“桑桑，你快看。”
桑柔看过去——
秦霄拿到了球，敌方有三个男生包抄他，还有两个男生，一个拦着徐彦，一个拦着慕言。
秦霄做了一个假动作，桑柔没看清他怎么转球出去的。
只听见徐彦喊了一声“秦霄”，场上大半注意力转到徐彦那边。
然后，就见秦霄把球转到了周向阳手中。
周向阳离球框有些远，对手反应过来时，周向阳三分线投球。
球在篮框上打转。
裁判倒计时：“十，九，八……”
秦霄目测了一下距离，毫不犹豫地冲过去，然后球落下的时候，秦霄接过，一跃而起，扣篮。
最后进球了。
场内沸腾起来。
桑柔会心一笑，秦霄看过去，两人对视之后，桑柔冲着他笑，笑容前所未有的明媚动人。
秦霄一愣，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徐彦走过来，他伸出手，两人击掌。
徐彦说：“走啊，过去。”
秦霄点头，最后瞥了一眼桑柔。
两队握手言和。
张昱辰对着徐彦说：“你小子耍阴的。”
徐彦：“说什么呢，这叫兵不厌诈。”
张昱辰：“不行，老子不服。”
徐彦：“下次吧，你爹现在没空陪你打。”
“姓徐的，让谁叫爹啊？”
“你叫我爹。”
“姓徐的！”
“好了好了，你够聒噪了，娘了吧唧的，比顾轻舟还吵。”
“……”
顾轻舟看着徐彦和张昱辰对话，她好奇地问：“他俩聊什么呢？”
“哪呢？”
“跟徐彦聊天的那个。”
“不知道。你认识啊？”
“对啊，我发小。”
桑柔顿了顿，说：“你发小还挺多的。”
顾轻舟：“不多吧？”
桑柔：“我看着挺多的。”
顾轻舟开始掰手指数：“徐彦、周向阳、张昱辰、慕言、薛长亭、齐盛、祁烁、林若、胡蝶，一二三四……九，九个，确实挺多的啊。”
桑柔笑而不语。
顾轻舟又说：“其实有些是一个小区的，剩下的都是从幼儿园认识到现在。因为都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的，所以玩的好。”
桑柔：“挺好的。”
顾轻舟：“哎呀，你也有啊，秦神啊。”
桑柔笑了笑。
顾轻舟：“秦神一个顶多个的。你不知道吗？长得帅的叫竹马，长的丑的，叫发小。”
桑柔一怔：“……”
顾轻舟：“我那几个发小长得一个比一个不堪入目。”
桑柔看向场上，说：“其实我觉得他们长得挺帅的。”
顾轻舟看过去，语气怀疑：“是吗？可能吧，我看着他们那几张脸，只想打人。可能不是长的丑，是长得欠凑。”
桑柔笑了笑，说：“你们关系好。”
这话顾轻舟不反驳。若不是关系好，也不能这么吐槽娱乐。
过了一会，顾轻舟说：“其实我一般不这样，我不是那种缺德的人，我不爱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
桑柔说：“我知道。”
顾轻舟又说：“你别看我骂他们，他们指定也在背后骂我。”
桑柔一愣。
顾轻舟：“不对不对，他们当着我的面也骂我。”
桑柔哭笑不得。
顾轻舟：“其实我觉得吧，做人就该这样，你能在背后说别人，在别人面前也能说出来。虽然不道德，但起码坦坦荡荡。”
桑柔若有所思地点头。
＊
2022.10.27，晚自习。
体育委员开完会之后，上台讲话。
他说：“我讲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篮球友谊赛已经结束了，我们班男队第三，女队止于八强。男队女队都有奖项，参赛的可以把这个写到综合素质评价上。有人有疑问吗？”
体育委员看着台下的人，眼神平和又带着点锐利。约莫过了一分钟。
体委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又道：“第二事情，下个月2，3，4号学校举行文体周。运动项目有跳高，跳远，一百米，二百米，四百米，八百米，前面这些，男女生都有。女生长跑有一千五，男生长跑有一千五和三千米。我问过老纪了，老纪说我们班女生没那么多，让你们尽量报吧，报不满的项目，我们班弃权。报名运动明细表我传下去，还有这个报名表，我也一并传下去，从第一桌开始。有疑惑的，下课找我单独问。”
下了课，顾轻舟跑过去问：“喻司烨，综合素质评价干啥用的？”
体委喻司烨说：“这是我不太清楚，我可以去问老纪，这玩意好像跟我们毕业有关。”
顾轻舟翻了一个白眼：“要你有啥用啊？”
喻司烨无语：“我又不是班主任，我怎么懂，我就一个体委，你要问，也应该问些关于运动会的事情。”
顾轻舟恍然大悟：“也对。”
喻司烨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眼神像是看傻子。
顾轻舟哼哼了两声，说：“我去问老纪。”
喻司烨：“回来记得说明啊。”
顾轻舟头也不回：“知道了知道了。”
顾轻舟拉着姜烟跑到办公室问纪兴。
纪兴说：“综合素质评价是要装进你们的档案里，跟着你们一起去大学的。准备来说，没这个东西，你们就上不了大学。”
顾轻舟忽然想起之前纪兴说过，她问：“我们高一下实际活动的时候是不是弄过？”
纪兴：“对，但是我不知道你们这一届怎么回事，可能是新高考的缘故，你们有人反应之前上转的都没有记录了。23届就没有那么多问题。总的来说，你们这一届有点乱。再等等吧，奖状你们先留着，肯定是会用到的。等后面年级部给消息了，我再通知你们。”
顾轻舟：“好的，谢谢老师。”
出了办公室，顾轻舟说：“合着我们是那群小白鼠呗？”
姜烟疑惑：“什么小白鼠？”
顾轻舟说：“你看啊，做实验的不都用小白鼠做实验嘛。我们是新高考第一届，可不就是小白鼠吗？”
姜烟沉思片刻，又问：“我听是听懂了，但小白鼠这个梗，哪来的？”
顾轻舟：“生物实验啊，生物课本上和习题不都是用小白鼠做实验吗？”
姜烟恍然大悟。
回到班上，顾轻舟跑去找苏念和桑柔。
顾轻舟说完之后，苏念说：“确实这样，改革不就是有人做前例吗？然后逐步完善吗？”
顾轻舟：“这算什么？”
苏念：“算你倒霉。”
顾轻舟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小学的时候，学校重建，我没住上新教学楼，毕业了。初中的时候，也于是中考改革。高考又说改革了。不会以后我上了上大学，他还要改革吧？”
苏念一本正经：“以现在的形式来说，或许真的会改革。”
顾轻舟听完这话，鬼哭狼嚎：“啊啊啊啊啊——”
苏念挑了挑眉，轻笑：“你看你，假设而已，你就这样了，要是真的，你不得哭死去？”
顾轻舟抿着唇，眼睛带着泪，说：“我真的会哭的。”
苏念一顿，又继续说：“以现在的经济形势来说，工作岗位少，毕业生人数多，找不到工作，大概率只有一条出路，继续深造。”
顾轻舟：“什么意思？深造是指什么？”
苏念静默了片刻，直直地看着她。
顾轻舟：“哎，我认真的，这个深造指的是出国留学，还是咋滴？”
苏念顿了会，说：“读研读博，延迟毕业，延迟工作时间。”
顾轻舟一听，立马嚷嚷：“我不要读研读博啊！呜呜呜，我最讨厌应试考试了，我都算好了，我再读五年我就不用读书了。我不要读研读博啊。”
桑柔想了想，说：“回南城市的话，或许学历要求没那么高。以你的成绩，985本科生，差不多够了。”
顾轻舟停止叫嚷，反问：“为啥？”
桑柔说：“南城市是个低工资高消费的二线城市，一般能出去的人，没有人愿意回来。但是像上市公司，工资高，要求也会高一点。”
就比如，叶映的助理最少也得会四国语言。但工资也很高，还有五险一金。
顾轻舟疯狂点头，说：“我愿意回南城市。”
上课铃声响起了，四人被迫中止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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