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看着桑柔脚步慢慢加快，眼神好奇，四处打量社团摆摊。
秦霄无奈道：“你慢点，不着急的。”
桑柔回头看他，满面春风：“秦霄，这里好好看。”
秦霄看向桑柔刚刚扫过的地方，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他说：“之前不是带你去古城那边玩过吗？跟这里好像没什么区别。”
桑柔说：“那不一样。”
秦霄一愣，一脸茫然：“怎么不一样了？”
桑柔想了想，说：“心境不一样了。”
秦霄一顿，迟疑地问：“这里会让你感到高兴？”
他记忆里的桑柔对什么事情都平平淡淡的，但不像今天，今天的她像个不经世事的稚子，脚步生花，四处观望，一蹦一跳的。
桑柔点了点头。
秦霄静默了片刻，笑着说：“那继续看。”
桑柔冲着他笑。
来到文学社的摆摊。桑柔看见了胡蝶。
桑柔眨了眨眼。胡蝶歪了歪头，说：“好巧。”
桑柔看了看四周的布置，桌子上摆着书、便签、笔、书签，还有一些小玩意。旁边还有猜谜的。
桑柔问：“你是文学社的？”
胡蝶：“对。你要看看吗？这里有我们文学社的书刊，是我们社团的人自己写的。有今年写的，也有往年写的，你看看？”
桑柔拿起一本书刊看。
胡蝶继续解说：“里面有小说、诗歌、散文、书评、影评，一个一个板块罗列的。还有里面的插图是我们社团的美编自己画的，是彩图。”
桑柔一边听，一边点头。她翻开目录，顺着目录往下看。
其实和她平常看的杂志是同一种类型的。但她此时更好奇作为学生的他们，写出来的东西会是怎样的。
桑柔翻开第一页，一眼看到了题记——我被困在荒原里，自卑和恐惧笼罩着我，人身被攻击，思想被囚禁，我不甘心，于是拼命挣开束缚在我身上的枷锁，我要冲出这片牢笼，去奔向属于我的自由。
桑柔觉得这句话有意思，她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发给苏念。
随后，桑柔拿起那本书刊，问：“多少钱？”
胡蝶说：“九块。”
桑柔手上动作顿了顿，心想，那么便宜？桑柔四处找了一下二维码，发现四周没有，她问：“怎么给钱？”
胡蝶：“现金支付。”
桑柔愣了一下：“我没有现金，微信可以吗？”
胡蝶顿了一下，说：“你等等。”
随后，桑柔看见胡蝶翻找自己的书包，然后从书包里拿出现金，还有几个硬币。
胡蝶数了数自己的现金，加上硬币，刚好有九块钱，多了两个一毛钱的硬币。
胡蝶把钱扔进纸箱里，然后对着桑柔说：“你扫我吧。 ”
桑柔后知后觉点头，扫了胡蝶的二维码。
桑柔带着书走了，秦霄紧跟其后。
胡蝶跟同行的朋友说：“这已经是第n个问我们能不能微信支付的人了。要不，我们用微信收？”
朋友说：“可是社长没给我们二维码，而且，到时候钱是要交到团委那边的。我们没有现金啊。”
胡蝶：“那我去超市看看有没有现金。”
桑柔走了不到一会，苏念打了一个微信电话过来。
苏念：“桑柔，你还在卖书的哪里吗？”
桑柔回头看了一眼文学社，点头：“在啊，怎么了？”
苏念：“你帮我买两本书呗，我一会转你钱。”
桑柔：“你是说，你想买我刚刚给你发的杂志？”
苏念：“对，两本。”
桑柔迟疑了一下，说：“你等一下，他们好像只收现金，我身上没带现金。”
桑柔看向秦霄，眼神询问。
秦霄说：“我没有，我打电话问问他们。”
桑柔对着苏念说：“先挂一下，我问问轻舟她们有没有。”
苏念：“行，谢谢你。”
秦霄给徐彦打电话。
秦霄：“你有现金吗？”
徐彦：“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秦霄又重复了一遍：“现金。”
徐彦：“我没带，有微信，你要吗？”
秦霄：“那不用了。”
徐彦问了随行的周向阳和慕言：“你们俩有现金吗？”
慕言：“没有，从来不带现金。”
周向阳：“没有。”
徐彦有点莫名其妙，给秦霄发消息：“我们几个身上都没带，对了，你要现金干嘛？”
秦霄看到这条消息，看向桑柔，桑柔在给顾轻舟打电话。
桑柔：“轻舟，你有现金吗？”
顾轻舟：“好像有，不过在宿舍。”
桑柔说：“我想买杂志，但文学社那边，好像只能现金支付。”
顾轻舟：“我们宿舍锁门了，估计晚会结束宿管阿姨才会开门。要不你明天再买？”
桑柔：“那也行。”
秦霄敲字解释：桑桑替苏念买杂志，但文学社那边只收现金。我和桑桑没有现金。
徐彦：等我十分钟。
秦霄愣了几秒。
桑柔问他：“秦霄，你能找到朋友借吗？”
秦霄顿了一下，说：“等会吧，徐彦一会送来。”
听到这个名字，桑柔一顿，直直地看着秦霄。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过了十来分钟，徐彦跑过去，把钱交给了桑柔。
徐彦问：“她想买什么书？我也买一本。”
桑柔顿了一下，说：“文学社的书刊。今年的。”
徐彦：“哦哦，好的，谢谢。”
桑柔看了手上的现金，说：“我转你微信。”
“不用，”徐彦说，顿了一会，他说，“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当是霄哥给你的。反正也是霄哥让我来送钱的。”
桑柔手上一顿，她看向徐彦，眼里带着些许复杂。
徐彦清浅笑了笑。
秦霄说：“走吧，一起去买。”
桑柔点头。
三人买完书之后，徐彦说：“那我先走了。”
秦霄点点头。
徐彦走后，顾轻舟打来一个电话。
顾轻舟：“桑桑，你在干嘛？”
桑柔：“我在买书。”
“哦哦，你有空吗现在。”
“有，怎么了？”
“那你在哪，我去找你。”
桑柔四周看了一眼，说：“我在运动场，就是文学社旁边这里。”
“你给我录个视频，我去找你。”
“好。”
顾轻舟挂断电话之后，秦霄问：“怎么了？”
桑柔摇了摇头，说：“轻舟要过来找我。”
秦霄：“好。”
顾轻舟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桑柔和秦霄。秦霄低头刷着视频，桑柔在四周眺望。
顾轻舟跑过去：“桑桑！”
桑柔笑颜弯弯：“轻舟。”
顾轻舟拿出手机，语气又快又及：“，快快快，我给你发个链接，你快去给文委投票。十佳歌手的投票开始了！”
桑柔：“哦哦，好的。”
桑柔点进顾轻舟发的链接，桑柔一脸茫然地点进去。
桑柔问：“轻舟，这个怎么点进去？”
顾轻舟凑过去，说：“来来来，我教你。”
桑柔投票之后，顾轻舟眼睛转碌碌看向秦霄，她用肩膀碰了碰桑柔，轻声说：“要不，你让秦神也投个票？”
桑柔一顿。顾轻舟怂恿她：“去嘛去嘛。”
桑柔走到秦霄面前。
秦霄余光看见她的身影，看向她，问：“怎么了？”
桑柔迟疑了两秒，说：“我想用你的手机投票。”
秦霄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机递给桑柔。手机页面上还在某刷视频的软件上。
顾轻舟凑过来，说：“你把我发给你的链接发到秦神的手机里，然后按我刚刚跟你说的做就OK了。”
秦霄看向别处。
顾轻舟悄摸摸看了秦霄一眼，确定他离得远，顾轻舟才放心说：“我去，秦神就这么爽快地把手机给你了。”
桑柔在操作着，听到这话，一脸茫然地看着顾轻舟：“有什么奇怪的吗？”
顾轻舟：“当然了，手机不是一个很私密的东西吗。不是只有亲密的人才能拿着对方的手机玩吗？”
桑柔：“是吗？可是我的手机也可以给你们玩啊.。”
顾轻舟被噎了一下，一言难尽地看着桑柔。好半响，顾轻舟问：“你手机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桑柔摇头，说：“没有。”
顾轻舟：“好吧，那我手机里见不得人的东西可多了。”
桑柔一脸疑惑。
顾轻舟一一道来：“有我男神的腹肌照，有我喜欢的漫画的同人图，有我喜欢广播剧，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书单！”
桑柔：“书单怎么了？”
顾轻舟：“我的书单是最见不得人的东西。”
桑柔想了想，委婉的问：“你在看……有颜色的书？”
顾轻舟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不，我没有，我不看那种东西。”
桑柔：“那你怕什么？”
顾轻舟沉默良久，说：“因为我看的书令人难以言说。”
桑柔：“什么类型的呢？”
顾轻舟憋了半天，说：“霸道总裁爱上我。”
桑柔：“……”
顾轻舟看向她手上的书，问：“你怎么买那么多本书？”
桑柔说：“一本是我的，其余两本是苏念的。”
顾轻舟看了几秒，小声嘀咕：“她们怎么都这样啊。”
桑柔疑惑地看着她：“？”她们？
顾轻舟道：“我见我有个也是这种，买书买一种，她最过分的是，她同一种书能有十本。”
桑柔：“为什么？”
顾轻舟说：“好像是因为收藏。而且，因为每个出版商的吧唧或者同人图不一样，她就要挨个买。然后就有很多书。”
桑柔：“还可以这样？”
顾轻舟：“对，像我那个朋友的话，她有时候买书就单纯为了那个出版商的吧唧。不过，有时候她也追求特签和亲签，像这种签，他们还有蓝签、黑签、红签。虽然我不知道用来干嘛，但她乐衷于收。”
桑柔：“网上收的话，会比较贵点吧？”
顾轻舟：“对，她那个时候收的时候，八百一本，估计现在涨价了，一千多。但她没想过要出，本来就是为了收藏买的。她是那个作者的死忠粉。”
桑柔点了点头。
桑柔弄好之后，把手机还给了秦霄。告别顾轻舟之后，桑柔和秦霄一起出校门。
临别的时候，秦霄忽然喊住了她。
桑柔回头。
秦霄笑道：“忘了说了，今天，你很漂亮。”
桑柔一愣，大脑被这一句话砸的宕机。
秦霄又道：“夜里会有点凉，下次多穿点，好歹穿件风衣在外面，别着凉了。”
桑柔愣了好一会才点头：“我知道了。”
秦霄：“早点回去睡吧。”
桑柔：“好，你也是。”
秦霄笑了笑，转身走了。他的身形隐没在教育路，桑柔才慢慢吞吞收回视线。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烫烫的，迎着冷风，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耳朵又红又烫。
回到公寓，桑柔敲了敲苏念的门。
苏念打开门。
桑柔把手上三本杂志抽了一本出来，其余两本递给苏念。
“给你。”
“多少钱？”
“不要钱。”
话音刚落，苏念挑了挑眉。
桑柔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含糊地说：“送你了。”
苏念：“行吧。”
桑柔：“对了，你为什么买两本书？”
苏念说：“一本做批注，一本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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