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苏云娴回来得最晚,错过了一场好戏。
但她却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每个人好像都怪怪的。
不过她现在不太关心旁人,她视线频频投向江鹤,却发现这人比以往更沉默了,好似受挫般,无精打采。
晚饭结束后,她主动问及要不要去院里散散步。
江鹤摇头拒绝,表示自己有些累想早点休息。
苏云娴不再勉强,和他道了声晚安。
几人合力收拾完餐桌后,时听鹿和檀见深、kiki一起上楼。
走到中间的楼梯时,程意泽在楼下喊了一声:“鹿鹿——”
他们三个人一起顿住步伐。
时听鹿咬牙,以为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一时想撕了程意泽的心都有了!
她深呼吸一口,从栏杆处扒头望出去:“有事吗?”
程意泽说:“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时听鹿:“……好。”
程意泽说完,又冲kiki挥了挥手,“姐姐,晚安。”
檀见深蹙了下眉。
等时听鹿走上来时,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时听鹿看他难得一副如此纠结的样子,有些纳闷:“你想说什么吗?”
檀见深摇摇头,“不说了,怕你生气。”
“……?”时听鹿哑然。
她不太理解:“我看起来脾气不好吗?”
怎么会觉得,一句话就能惹她生气。
檀见深:“没有这个意思。”
时听鹿就更好奇了:“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两人不知不觉并肩一起往楼梯走,渐渐的他们步伐频率开始一致。
檀见深垂眼,注视着他们幅度一致的步伐,以及两人脚上的同款拖鞋。
莫名觉得心情不错。
他笑了笑,偏头去看她,回答她的话,“我把想说的话放到今晚的信里,你如果想知道,可以等着看信。”
时听鹿脚步一顿:“……”
她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他这是……直接跟她明牌了吗?
时听鹿有些慌乱地低头,看着脚下的楼梯,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中意。
可是步伐却渐渐紊乱,与他错开了频率。
直到穿过走廊,两人各自进入房间,他们都未再说一句话。
-
当晚,时听鹿照旧收到了两封信。
而她依然选择投给程意泽。
因他的信总会沾染一股若隐若现的冷杉清香,所以时听鹿即使不打开,也能判断哪一封信是他写的。
她坐在沙发上,还是先打开了另一封。
来自江鹤的——
【番茄牛腩很好吃,辛苦时大厨。】
话语中规中矩,只是对今晚做饭之人的一种礼貌致谢。
这让时听鹿刚刚悬着的心微微放下去一些。
可是他……已经连续三天给她投信了。
而且是在她没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
时听鹿有些头疼,她害怕辜负别人的热情和真诚。
可眼下,却有一人更让她头疼。
她伸手拿起另一封沾了清香的信封,本来害怕自己再被他波动依旧不准备看他的信。
可是想起楼梯上的话还有今早被他当场抓包,她只好拆开了信封。
还是那一手漂亮的字体,密密麻麻写了四五行,几乎占了半页信纸。
时听鹿不由自主端正了一下自己刚刚懒散的坐姿,将那封信举到眼前,一字一字的认真看过去。
【很开心,你还是打开了这封信。
其实那会儿在楼梯想对你说的话,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太妥当,说出来有置喙你审美取向的嫌疑。然而我并没有这个资格。你在这里可以任意选择感兴趣的嘉宾进行接触,这是你的自由。
我只是希望,你能不受伤。
今晚就说这么多,晚安。】
时听鹿来来回回将他这封信看了两遍,终于从他隐晦的话语中品出了他的未尽意。
他好像是担忧……她和阿泽走得太近。
毕竟他们在小屋表现出来的,的确亲密。
而显然,他不认可,也不赞同阿泽这个人。
不过能理解。
不知内情的人眼里,阿泽现在就是个招蜂引蝶、摇摆在她和kiki之间的“大猪蹄子”。
所以……
他是在关心她,会不会最后受到伤害吗?
时听鹿怔怔地盯着手上的信,视线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自己右手食指上。
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他的温度似乎还残存于她指间。
温热的血液,以及清冽的冷香,都来自于他身上。
她还能感受到当时的心跳。
在喜欢他的这十年里,他们第一次离得这样近,这样近。
近到她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温度,起伏的心跳还有灼热的目光所虏获。
以至那一瞬间。
她已经分不清。
究竟是16岁的少女,因为自己曾遥不可及的那轮天上月,终于跨越漫长的青春,照到自己身上,而感到美梦成真心悸不已。
还是26岁的时听鹿,看过山,看过海,看过无数次的月亮后,依然、无可避免地,对那弯独一无二的白月光再次倾心呢?
时听鹿感觉自己的心脏和胸口都在轻微的塌陷。
她不敢再放纵自己剖白下去。
人生不必要时时清醒,她也想糊涂一回。
-
“我让你示弱,没让你自残啊?!”
叶溯为了查验一下自己的战略成果,在檀见深的办公室恭候多时。没想到,进来时,他就眼尖地看到这人手上贴了个创可贴。
“大惊小怪什么,小伤。”
檀见深端着咖啡坐在办公桌前,翻开桌上已经整理好的会议记录。
叶溯双臂撑在他桌前,眯眼打量:“那你是故意的吗?”
檀见深顿了瞬,没有否认,只微勾了下唇角:“这个方法有效,她昨晚确实多和我说了几句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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