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莳安说:“这附近有游园会,你去吗。“江肆月说:“你想去咱们就去。”顾莳安与江肆月相拥而眠。
第二天,游园会的霓虹灯管在暮色中嗡鸣震颜时,江肆月正把柠檬苏打水贴在顾莳安颈侧。玻璃瓶身凝着盛夏的露水,顺着少女蝴蝶骨跌进纯白校服衬衫,惊起一片绯色涟漪。
“三十七度,“江肆月指尖掠过体温计银色的反光,“莳安同学又在勉强自己。"顾莳安推开凉津津的瓶身,焰火大会的彩绸正从礼堂穹顶垂落。她惯常将长发绾成规整的丸子头,此刻却有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耳后:“我好容易出来玩一趟没资格倒下。"
“是吗?”江肆月突然攥住她整理流程表的手腕。铅字印刷的节目单簌簌飘落,天台铁门被穿堂风撞出钝响。远处操场上传来试音的吉他声,混着江肆月骤然贴近的吐息:“可你的心跳,比焰火倒计时还乱。"
晚八时的第一簇金盏花在夜空炸开时,顾莳安尝到了苏打水的气泡。江肆月睫毛扫过她紧绷的颧骨,指尖陷进她后颈那颗浅褐小痣。爆裂声淹没了唇齿间溢出的呢喃,像把整个盛夏的白昼都揉碎在星火里。
“会被人看见。”
"那就看啊。“江肆月咬着她发烫的耳垂
笑,焰火将少女眼尾染成危险的橘
红,“我要在所有人见证下,吻碎你这张永远完美的面具。”
第二波银柳焰火升空时,顾莳安终于扯落了江肆月的绀色领结。缠着金线的织物飘向沸腾的人群,如同坠落的银河。她们在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里共享氧气,直到最后一朵重辦牡丹在云层凋零。
黑暗降临的瞬间,江肆月抚上她潮湿的眼角:“你看,我们比烟花持久。"
顾莳安笑骂道:“ 老不正经。"却不见她有任何阻止的动作。江肆月相反却罕见的不害羞,如此大胆。
等到烟花燃放到最耀眼的时刻,顾莳安猛然牵起江肆月的手,江肆月怔愣了一下,却笑道:“这次你不怕被看见了。”顾莳安笑着说:“我也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以前是你守护我,现在轮到我守护你了。”江肆月只是笑着摸了摸顾莳安的头,说道:“我们家莳安长大了,不用我操心了。”顾莳安笑着反驳道:“我早就长大了,肆月。”江肆月说:“好好好,你早就长大了。”
顾莳安体温迅速升高的真相是她碰到了江肆月的后颈,那后颈自她的指尖触及的刹那,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每一处肌肤都好似被那股热量唤醒,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心跳如擂鼓般剧烈。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了来自心底的呐喊,顾莳安张嘴想要诉说却发觉声音沙哑无比,每一次呼吸带出的都是滚烫的气息。她拼命回忆是从哪哪个瞬间碰到的这个地方,可脑海一片混乱,高温好像逐渐蚕食着她的理智,意识也开始不断模糊,只剩江肆月的身影,在她最后的意识中不断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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