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最近几天几乎闭门不出,纸篓里的废手稿越积越多。
画到最后她已经描绘不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索性直接放空自己。
就连门铃响起都没有听到。
桃子跑去开门,看到林华夸张地带着助理和造型师扛了一堆品牌私服进门,桃子赶紧伸手去接。
姜梨终于醒过神来,一脸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幕。
沙发被突然出现的各类服装占据,她惊呼道:“你这不是偷来的吧?”
林华白了她一眼,转头指挥助理和桃子:“把衣架推出来,这些全部按照色系分类挂好。”
接着又吩咐化妆师:“赶紧给她做套造型,妆容要清淡,最好是若有若无的那种。”
随后一把拉过还在状况外的某人,按倒在了椅子上,顺便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从前都是我们羡慕别人,现在也该换我们扬眉吐气了。宝贝,机会来了,我们这次一定要把握住!”
姜梨一个人有半个还是懵的,看着一脸兴奋的林华惊讶出声:“等一下,到底要干吗去?”
林华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朱巧珍导演的助理今天联系了我,今晚在半岛酒店大家一起吃个饭,她今年执导了一部话剧《古镇》,正在甄选女主角,宝贝,你的事业要迎来转机了!”
林华在听说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便拖朋友搭上了线,并把姜梨的作品一并打包送了过去。
没想到,老天垂怜,还真就让她碰上了。
姜梨似是不信:“朱巧珍导演?话剧?我要演话剧?”
她看了一眼还处在兴奋中的林华,内心犹疑:“朱导是平时不看八卦吗?不担心我影响票房收入?”
林华一巴掌打在她的胳膊上,姜梨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明星最重要的是话题度,这才是维持热度的关键,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谈了个失败的恋爱算什么!要不是你阻拦,【北辰】的公关团队能让你在这场风波里直接晋升大女主。”
姜梨垂眸,回避了林华的视线,喃喃低语道:“都过去了。”
林华感慨,是啊,一场恋爱,要了姜梨半条命。
好在,终于熬过去了。
“别愣着了,赶紧化妆。”林华连声催促,房间里面渐渐恢复了热闹。
林华对今晚的见面相当看重,姜梨被催促着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在她彻底摆烂前,林华终于点头。
白开水似的妆容,更趁的五官立体突出,看似随意实则充满心机的露肩毛衣,质地软糯,搭配浅色牛仔裤,微卷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整个人慵懒随性,别有一番风情。
林华沉思片刻,又在姜梨的鞋柜里翻出了一双裸色高跟鞋。
看着镜子里清清淡淡的美人,林华很满意。
哪怕姜梨被外界如何抨击抹黑,却从未有声音质疑过她的美貌。
有些人天生适合吃这碗饭。
“宝贝,打起精神来,男人靠不住,工作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姜梨将头靠在林华的肩膀上,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飞鸟,被人强行关进了笼子里,身心俱疲。
除了伤痕累累的躯体,还有无法言说的心酸。
林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去吧。”
姜梨点了点头。
即便是一只笼中鸟,好在,她还有一颗坚定地向往自由的心。
既然摆脱不掉命运的枷锁,那就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待折断的翅膀重新长出,在重获自由时才有飞翔的本领。
她会把握住机会。
半岛酒店的包间内,姜梨终于见到了这位蜚声海外,获奖无数的知名女导演。
林华带着她寒暄过后,大家纷纷落座。
席间,对于朱导的询问,姜梨一一作答,大家渐渐聊得热络。
包间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位身姿颀长,眉骨优越的男性走了进来。
林导笑容和煦,对着来人招招手:“阿凯,快来,见一见你的小安娜。”
安娜是《古镇》中女主角的名字。
姜梨着实没有想到,在《一揽星河》拍摄结束后,她竟然这么快就与祁成凯迎来了第二次合作。
“姜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凯哥。”
林巧珍笑着对姜梨说:“在还没看过你的作品前,阿凯就向我推荐过你多次了,今天看来,他的眼光确实不错,这个角色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姜梨笑得温婉,却是真心实意:“谢谢凯哥。”
“姜梨,很期待与你的第二次合作,加油。”
“我会的。”
连林华都没有想到今天会如此顺利,在饭桌上就把角色敲定了。
林导的实力毋庸置疑,男主居然是当红的祁成凯,而且他与姜梨合作的《一揽星河》已经在后期制作中了,她甚至能预想到,待到那部戏播的时候热度会有多高。
一众人热络地聊了半天,直到夜色深沉,才纷纷起身道别。
目送朱导上车离开后,林华带着姜梨在酒店大堂等待司机。
大堂左侧的电梯门开启,陈之瑶亲昵地挽着俞长川的胳膊走了出来,两人仿佛是刚从酒局上下来,身上都略有醉意。
俞长川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林华肩头打瞌睡的姜梨,没来由地一阵心虚,瞬间就松开了陈之瑶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
林华见怪不怪,笑着寒暄:“俞总,好巧。”
俞长川点头,眼睛却不自觉瞥到姜梨身上。
奈何她连眼睛都没睁,全当自己不存在。
陈之瑶笑得乖巧:“华姐好,姜梨姐好。”
姜梨第一次讨厌陈之瑶的瞎讲礼貌,她本就昏昏欲睡,这会想不搭理都不行。
只得睁开眼睛,堆起笑容应付:“好巧。”
公司的商务车徐徐驶来,林华拉着姜梨告辞:“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车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俞长川开口道:“等一下。”
转头看向陈之瑶:“你跟公司的车一起回去吧。”
陈之瑶瞬间呆住,看着俞长川这副清冷矜贵的模样,好像刚才在酒局上跟自己温言软语,举止亲昵得不是他一样。
不过,陈之瑶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笑容乖巧地跟着一起上了商务车。
不过一场酒局,她甚至根本不需要付出什么,轻而易举地就能获得她想要的资源,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了。
姜梨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她忍着困意卸妆洗漱,终于躺在了舒适的大床上。
半梦半醒中,她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翻了个身,没有理会,大概是桃子来了。
直到感觉到床侧陷落,她才猛然惊醒。
俞长川赶紧出声:“别怕,是我。”
在看清来人后,姜梨更害怕了,她几乎是滚下床,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声音微微发颤:“你怎么进来的?”
俞长川回答得很坦荡:“开门进来的。”
姜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答应过我的,我可以自己住。”
即便屋里没有开灯,但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俞长川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姜梨,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难为他一直担心她会误解,原来眼前的人儿根本就不在意,是他自作多情,像个小丑一样,白白遭人嘲笑。
姜梨不想惹怒他,但也不想由着他,至少,不要在这里。
俞长川冷笑连连:“我说过了,我有需求你要随时出现,脱衣服。”
姜梨僵在原地,拼命想应对的方法,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怎么,沈确在这里睡过?”
姜梨说不出话来。
俞长川只觉得心里波涛汹涌,那些无法言说的情绪狠狠地撕扯着他。
他像个十足的偷窥者,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另外一个男人亲密无间,男欢女爱,他不敢承认,他其实嫉妒的发狂。
他一把扯过姜梨推倒在床上,翻身覆了上去,他要在这张床上要了她,他要抹掉那个男人留在这里的印记。
姜梨心如死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俞长川到底是没有进行下去,在摸到那层厚厚的绵柔时,他突然就心软了。
半晌,俞长川在她身侧躺下,缓缓开口:“姜梨,不要自讨苦吃,我不是什么道德高尚之人,我说过让你跟我一年,那这一年内你最好让我身心愉悦,我自然会遵守约定放你自由。你若再这么跟我唱反调,那我们就继续纠缠下去吧,我有的是耐心。”
姜梨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满心的苦涩:“俞总是准备浴血奋战吗?”
见身侧的男人没有反应,姜梨缓缓起身,伸手解开他的领带,接着便去解他衬衣的纽扣。
可她的委屈那么明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不停地流,有几颗滴落在他的胸口,烫的他发颤。
他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甩上门离开了。
姜梨疲惫地躺在床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蓝海湾的包间里,俞长川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Arthur抱着双臂审视着眼前的人,一副欲求未满的抓狂样子。
大概跟那个女人有关。
“Eric,你是不是被甩了?”
俞长川抬头,有一瞬间,他真想把拳头挥到他那张妖孽的脸上。
Arthur赶紧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女孩子是要哄的,你不要一天到晚地老是板着一张脸,你不是挺会哄女生的吗?你那个未婚妻,那句话用中文怎么说来着,让我想一想,奥,对了,你那个未婚妻不就被你吃得死死的吗!”
俞长川摇了摇头:“她不一样。”
Arthur不解:“女人吗,都喜欢浪漫,你又不缺钱,鲜花、珠宝、车子、房子,使劲砸,总有让她开心的方式。”
俞长川颓然地仰倒在沙发上:“她都不喜欢。”
Arthur摊摊手:“如果这些都无法打动她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她不喜欢你。”
俞长川握紧了手里的酒杯,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姜梨那么爱沈确,爱到他都抛弃她了还对他念念不忘。
他们本身就是仇人,是他生出了妄念,居然想跟她□□人。
Arthur劝慰道:“那个妞是挺有个性的,美人吗,总是有点小脾气的,那样才鲜活灵动。Eric,你要允许她的与众不同,爱她,就要包容她的一切。”
俞长川抬眸:“如果她浑身是刺呢?”
Arthur轻笑:“那你就变成海绵,她的刺便对你没有杀伤力,你却轻而易举地收缴了她。”
俞长川盯着酒杯沉沉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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