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长川不屑于他的嘱托,这是他爱慕了多年的女人,更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可这会儿他心情大好,又顾忌姜梨的感受,还是对他点了点头:“当然。”
“那就好。”
沈确复又看了姜梨一眼,目光深邃,凝结了千言万语,末了才缓缓开口:“绵绵,再见。”
即便清楚自己跟姜梨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可在他心底,他从未觉得她真的离开过,所以,当她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仍然会满怀希冀。
而今天,俞长川大摇大摆地站在了她的身侧,他终于明白,他与姜梨再也没有了以后。
曾经,他以为只有夺得了权力,他才有能力和资格重新找回姜梨,所以,他撕下了自己安逸享乐的面具,露出了尖利的爪牙,利用苏禾的支持和野心,舍弃了与沈遇的手足之情,一路厮杀,终于坐到了那个位置。
他的成功换来了母亲的自由,他终于得到了一丝欣慰,可他忘了,没有人会一直等在原地,他跟姜梨终是走散了。
沈确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俞长川安静地站在姜梨身侧,没有催促,直到姜梨转身拉他的衣袖,眼神丝毫不见闪躲,语气自然:“走吧。”
施文站在车旁跟两人道别,笑得一脸暧昧:“我得去医院接加班的肖大夫了,你们……自便吧。”
说罢,直接挥手上车,利落启动,车子很快汇入街道繁忙的车流之中。
俞长川很满意施文的识时务,等她跟肖意结婚,他的份子钱可以算到她头上。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前还有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刚刚与沈确的交锋,看似他占据了绝对优势,但是前男友的弱势恰恰是最致命的毒药,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击垮他的武器。
他好不容易才光明正大地站在了姜梨的身侧,万万不能功亏一篑。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姜梨没有说去哪里,他也没有问,只是沉默地开着车,沿着港城繁华的街道缓缓向前行驶。
一如多年以前,他在午夜时分,从施文身边接走了刚刚杀青返回港城的姜梨,那时,他对姜梨的感情复杂,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精心编制的报复陷阱,最先沦陷的居然是他自己。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她依然在他身边,但又好像一切都变了,他再也不用患得患失,焦虑不安,他爱的那个人,终于也爱上了他。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天湖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熄火后,两个人超乎寻常的默契,都没有着急下车。
俞长川转身面向姜梨,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拉到唇边吻了一下,动作很温柔,姜梨笑了笑,没有拒绝。
“今晚我并不是故意要跟沈确炫耀什么,我只是……”他顿了顿,索性和盘托出:“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他一直惦记着你,所以,他跟你说的那些话,在我听来尤其刺耳。”
他牵着姜梨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车内氛围安静,只闻两人的心跳声。
眼见姜梨没有回应,俞长川垂头,泄气般地说道:“真不是故意的。”
姜梨伸出了另一只手,覆在了俞长川的手背上,掌心温热柔软,像是带了魔力,一下子抚平了俞长川内心隐隐的不安。
“我知道。”
姜梨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跟沈确交往了很多年,占据了彼此最美好的青春,他结婚的时候,我其实有过怨恨,恨他的无能为力,也恨自己的执迷不悟,明明从最初就知道的结果,却一直心存希冀。我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释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境渐渐变了,连月亮都有阴晴圆缺,没有结果的爱情遍地都是,遗憾才是世间的常态。”
俞长川屏气凝神,姜梨第一次主动跟他谈论跟沈确的感情,他即欣慰于她终于向他敞开了心扉,又心疼她的情路坎坷。
此前,他不是没有调查过,姜梨跟沈确的开始,比媒体爆出的时间线还要早上更多,从青涩的少女到成熟的美人,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沈确何其幸运。
还好,以后的岁岁年年都是他陪在身边。
“但我跟他不是仇人,却也做不了朋友。”
不知何时,俞长川的大手包裹住了姜梨的小手,指尖轻轻摩。
“嗯。”
他当然明白,他们曾经是相爱的情侣,从青涩走到成熟,他们之间有过无数次的意乱情迷,更有数不清的鱼水之欢,相爱时有多轰轰烈烈,结束时就有多痛彻心扉,那么深刻的进入过彼此,就注定了此刻最熟悉的陌生人的结局。
“从分手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回头。”
“我知道。”
这一点,俞长川坚信不疑。
姜梨对待感情一向决绝,当初跟他分手时,她也没有想过回头。幸好,他们之间,他一直都是坦诚相待的,即便当初存了报复的心思,那也是“坏”的明目张胆。
而且,他们有了孩子,哪怕是姜梨的一时心软,到底是留下了跟他的血脉羁绊,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没有仔仔,他想要追求姜梨,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面对停留在原地的沈确,我想要帮他,却又不知从何帮起,不管我做什么,好像都不合时宜,所以,今天你对沈确说的那些话,即便带着孩子气的挑衅,我也不觉得难以接受,因为你说的是事实。”
沈确今天的失态姜梨看在眼里,说内心毫无波澜那是假的,可长痛不如短痛,让他认清现实,总好过在回忆的泥潭里苦苦挣扎。
俞长川用力握了握姜梨的双手,像是在给她传递力量。
“别担心,交给我就好。”
短短几个字,俞长川掷地有声,姜梨冲他笑着点头,现在的她非常相信且依赖俞长川。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姜梨眨了眨眼睛,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给出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俞长川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姜梨偶尔的小调皮总能勾起他无限的宠溺与包容。
“确定没有了吗?我们坦诚了彼此的过去,那么未来的相处中,你对我就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要求吗?”
姜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要求什么?”
俞长川顽皮心起:“比如,每天打几通电话?几点钟前必须回家?过哪几个纪念日,送什么样的礼物?不能忍受对方的生活习惯,以及............”
他眼里藏着戏谑,面上仍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话锋突然一转:“夫妻生活的频率,时长,姿势,你都可以提要求,我也会尽量满足。”
若是平时,姜梨大概会红着脸呵斥他闭嘴,或者刻意找话题避开他调戏的目光,但经历过昨天明目张胆的勾引后,她能接受的尺度似乎越来越大。
“我要求什么都可以?”
俞长川不置可否,笑着点头。
姜梨狡黠地挑眉:“其他无所谓,只两点……”她故意顿了顿:“一年两次,每次十分钟。”
俞长川怀疑自己听错了,在看到姜梨眼里隐藏的笑意后,终于明白了过来,敢情姜梨还会逗他呢。
只是,这张软软的小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从前她不在身边,他被迫清心寡欲也就罢了,现在人就站在眼前,只让看不让吃?
拿他当和尚呢!
还十分钟,瞧不起谁呢!
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重重地亲了一口,斩钉截铁地表示:“一天两次,每次间隔十分钟,好的,我同意了,今天就满足你!”
说着推门下车,直奔副驾驶而来,在姜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将人扛在肩头往电梯厅走去。
姜梨不敢太过挣扎反抗,一来清楚俞长川的实力,她没必要白费力气,二来停车场好歹算是公共场所,保不齐哪里就会有人突然出现,这样的场面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或者拍下发到网上,她也别复出了,就此销声匿迹算了。
她立马改变了策略,趴在俞长川耳边柔声撒娇:“我错了,快点儿放我下来。”
俞长川的脚步丝毫未做停留,只是勾了勾嘴角,这点儿诚意还不足以打动他。
过道尽头的通道口有车灯一闪而过,姜梨一个激灵,眼见撒娇无果,她果断搂住了俞长川的脖颈,冲着他的侧脸就亲了上去,鲜亮的唇印展现在了俞长川的脸颊上。
姜梨听到了他的一声闷笑。
她赶紧再接再厉:“长川哥,求你放我下来。”
俞长川把握住机会:“再亲一口,再喊一声。”
姜梨恼羞成怒:“得寸进尺!”
“二选一,不然免谈。”
“你……”
论耍无赖的本领,姜梨自愧不如,她听到了车门上锁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她来不及跟他置气,赶紧很识时务的妥协:“长川哥。”
俞长川终于把人放了下来,还未等姜梨高兴,只见他微微俯身,直接把另一侧脸颊贴到了姜梨的嘴唇上,随后大言不惭地表示:“我有强迫症,这下匀称了。”
眼前的男人笑的一脸得意,眼底满是“奸计”得逞的雀跃,姜梨觉得自己真是火眼金睛,当初一眼就看穿了俞长川幼稚鬼的本质,可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赶在旁人到来之前,她拉着俞长川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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