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许刚回到家,就看见餐厅里正襟危坐着的段来意。对方明显一副要找他谈话的模样,让他颇为头疼地摁了摁眉心,换上拖鞋道:“我今天很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我要搬家了。”
江许弯腰的动作一顿,刚脱掉运动鞋的左脚没踩住,落在地上。地板砖冰凉的触感让他回神,江许看了看两块瓷板砖之间的缝隙,风轻云淡地嗯了声。
“什么时候。”
“明天。”
他又嗯了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了股天旋地转般的晕眩。江许死死摁住玄关柜,手好像变得有些不受控制起来,细细的在那里颤抖着。
“一路顺风。”
这话说完,江许看也没看他,步履生风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段来意在餐桌前支着下巴,神情与上午判若两人。
段来意明天就要搬走了,怎么办。
他昨天是不是不应该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应该像从前那样吊着他,给他一点甜头。
现在怎么办?
他靠着门蹲下,牙齿咬住食指指骨,力度不自觉的收紧。
他要挽回,他不能,不能亲眼看着段来意离开。他要说些什么。
可他应该说什么。
江许无助地抱住头,像面对段来意准备出国前的那个晚上一样迷茫。
还要在看一遍吗。
可他这次不是出国,他没办法在跟过去。段来意未来会搬到哪里,搬去跟谁住,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们本来就是短暂相交的一条x线,未来以后也会有大把生活等着他去度过享受。他不可能会记得一个人一辈子,也不可能会被困在一段恋爱里一辈子,所有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没必要为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儿伤心难过。就像分手后的这两年,他既然可以一个人度过,那二十年,四十年,一百年,也都不会成为任何问题。
他一个人照样可以过得很好,过得很棒,过得很……
江许摸了摸脸,湿乎乎,咸嗒嗒。
他打了一通电话给秋蝉,女声在回答他的问题时,明显有一瞬间停顿,说:“啊是,段来意是要搬家了,队长,你很好奇吗?”
江许还在嘴硬着,说:“没有。”
秋蝉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反应,试探道:“那我挂了?”
“等一下。”
江许还是有些不死心,说:“他真要搬走了?”
“队长,你跟他才是舍友,他真搬还是假搬,你不比我清楚?”
“……”他的声音弱了弱,“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而已。”
“那你去问他啊。”秋蝉叹了口气,“总是什么话都憋在心里,谁也不告诉,会把想靠近你的人吓走的。”
“阿许,稍微坦诚一下下,才能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挂了。”
好吧。
江许拍拍脸,重新拉开房门。
客厅里已经没有半点人影了,江许心跳慢了慢,脚步慢慢的贴到段来意房门前,听这里面传来弱弱的脚步声,这才松了口气。
半晌,他在门上礼貌地敲了敲。
段来意的脚步声仍然不紧不慢着,拉开门后看着他问:“有事儿?”
“我要做饭了。”江许干巴地说:“你想吃什么,一起了。”
段来意不为所动地挑了挑眉,似乎正在思考他的目的,一时没有搭话。
“米线,要不要。”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衣角,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两个蛋。”
沉默地做饭,沉默地吃饭。段来意看着碗里配料齐全,盛得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最大碗米线,说:“我要真不了解你,恐怕还以为你这是在哄我。”
江许握筷的动作一顿。
二笔,就是在哄你。
他憋着这句话,缓慢搅动着里面的米线,漫不经心一样问:“怎么突然想着搬出去了?”
“因为我好像有点打扰到你了。”
江许抬眼望去。
“你不喜欢我,我知道。”这次,段来意没有和他对视,将青菜全部拨在一起,一筷子夹住,吹着气说:“和我在一起是为了应付我,和我□□是觉得愧对我。我去国外,和你分手的那段时间,应该是你最开心最轻松的时候吧。”
“没有我的纠缠,我的死皮赖脸。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回复我的信息,不用在意我的情绪,是吧。”
高兴个屁。
段来意懂个屁。
不喜欢,什么叫不喜欢。不喜欢他会留着那把破琴不舍的扔,不喜欢会跟着他飞去英国,看着他在飞机场被人顺走钱包,又千辛万苦的帮他找回来,送到大使馆?
还是他是什么脑子有病的人吗?会因为同情不舍就变成同性恋,然后上赶着给人操给人玩,他是什么新品种的傻逼吗?
“我感觉你脑子挺有问题的。”江许说:“真去查查吧。”
“没事儿,反正以后我也不在你眼皮子底下晃荡了,眼不见心不烦,怎么样跟你没关系了。”
“很开心吧,江许。”
开心你大爷。
“你有读心术吗?”
“没有。”
江许又问:“那我脸上有字吗?”
“很干净。”
“那你顺带也去看看眼吧。”他说:“感觉离瞎也不远了。”
“不用。”他摸摸眼睫,“我视力挺好的。”
江许深吸口气。
“你做饭挺好吃的。”
他嚼嚼青菜叶,“就是可惜以后吃不到了。”
江许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胃口被他搅的更差,筷子一拍放在碗上,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这次换段来意反问他了:“我威胁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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