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沈之瑾坐在中间端端正正,两边各两位男士,都很有分寸地和她保持礼貌距离,除了江显那张超绝死鱼脸,四个人都是不同程度的笑意,就属她最灿烂。
后来,他们一直聊到快晚餐时间,才愉快地告别分开。
冬季的白昼总是短暂的,才不到六点,残阳已被天际彻底吞噬。
沈之瑾坐在车里,看了眼身旁新买的小饼干,还有中午从阿姨家带回来的特产,握上方向盘心满意足准备启程回家。
忽然,手机亮起,安静了一天连信息都没回的人竟然给她打来了电话。
看着屏幕上的“迟潜”两个字,沈之瑾心口莫名加速,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
她先出声,对方却迟迟没有反应。
她以为信号不好,正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里才传来一道微低的嗓音,带着一丝喑哑。
“兔子。”他轻唤。
沈之瑾耳边微热,仿佛回忆起昨夜那个拥抱的温度,蜷了蜷手指,仰靠在椅背上,只余安静的呼吸声。
她不说话,迟潜便替她说了。
“元旦快乐。”
她微微沉默:“昨天吃饭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为什么又说。”
电话里的人闷闷笑起来:“你不也重复说了吗?”
沈之瑾察觉他声音有点变化,只轻轻蹙眉,想起自己早上没话找话编辑的那条信息,垂下眼。
“好吧,我承认。”
“不过。”迟潜补充说,“我答复的是另一次,因为你可能没听到,所以我再说一次。”
他这次说完,好像躲到一边咳嗽去了,只有三两声,很克制地止住。
沈之瑾更疑惑了,但也没心思继续刨根问底,只注意问:“你感冒了?”
对方沉默了两秒,很幼稚地装起正常声线,却漏洞百出:“没有。”
“没有你个头。”沈之瑾无语,“你的声音都跟拖拉机没区别了,还没有。”
迟潜那边又没声音了,安静得过头。
沈之瑾深吸口气,寻思自己是不是刚才说的太过分了,又缓和语气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啦,就是鼻音重了一点。”
还是很好听的。
她憋在心里默默想。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都没动静,沈之瑾疑惑地歪了下头,又说:“你不是在外地出差吗?找我什么事?不说话我挂咯。”
迟潜终于说话,但这次语气开始有了点微妙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至少,沈之瑾想象不出这个男人惊喜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刚才在关心我?”
有一瞬间,沈之瑾忘了眨眼,哪怕人不在面前,也总感觉那道炙热的视线又若隐若现回来了。
脑海里突然想起楚惊飞之前那句无厘头的话。
搞得她有点心神不宁。
“我没有。”她说,“你听不出来吗?我是在笑话你,才过了多久,你就连着病了两次……虽然有一次是我害的就是了。”
她前面语气还挺自然,到后面气势越来越弱,一整个没有气场,哪还有半点笑话的意思。
甚至把对面听笑了,幽幽道:“兔子,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会不会就是因为你那碗海鲜面,导致我身体没有彻底恢复就出去工作,才染上这次感冒?”
沈之瑾吓一跳:“你怎么知道?”
心里话脱口而出,她后知后觉闭紧嘴,一整个垮掉。
迟潜笑得更厉害了,像是呛到一口冷空气,又歪在一边去咳嗽。
沈之瑾以为他离开了,小声嘟囔:“活该,叫你笑话我。”
哪知被逮个正着:“我听着呢。”
沈之瑾:“……?”抓狂ing
“你还没告诉我呢,怎么猜到的?”她不死心追问,反正听都听到了,不问白不问。
迟潜沉默须臾,有往杯子里倒水的声音,他浅喝了一口,才说:“这还不简单,就是因为你这个人太简单,所以才好猜。”
沈之瑾眼皮耷拉下来:“你不会是在骂我草履虫吧。”
“哈。”迟潜干笑一声,补充,“确实,有的时候也挺蠢的。”
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安静的车厢里,沈之瑾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指着手机破口大骂。
“神经病啊!打个电话过来也不说事,就光骂我了!我是什么很好欺负的人吗?哼!再理你我就是猪头。”
她胸口起伏,平复呼吸后踩下油门稳稳起步,打着方向盘汇入车流。
-
纽约,夜幕散落着几颗星子,从落地窗看下去,跨年狂欢的人已经渐渐散去。
迟潜离下飞机才过三小时,匆忙结束一场国内的会议电话,又签署了几份文件,才有时间下楼吃个饭,顺便看看私人手机。
一打开,先是家庭群的@留言,他匆匆扫过,便退出看到置顶里,沈之瑾头像的右上角上一个红色的“1”,以及她那句生硬的道谢。
不用看脸,他都能想象兔子大清早坐在床上抓耳挠腮编辑信息的样子。
原来还记得啊。
那除了送她回家这件事以外,她还记得多少?
心底起了一丝玩味,他没来得及看其他信息,就拨通语音过去。
可惜,结果就是逗弄不成,反倒惹了嫌。
放下手机,他坐在窗边轻笑,喉咙又泛起一丝痒,虚握着拳在唇边咳了咳,余光正瞥见一个走过来的宽大身影。
他抬眸看去,老头一身闲适的水墨盘扣衬衣,外加宽松的长裤,朝他浅浅微笑时,眼角绽开的纹路,比上次见面时又深了许多。
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酒店餐厅里,悠扬的钢琴曲渐渐进入新的篇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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