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已经来不及撤回了。
避开对方投来的视线,她赶紧偏过头,抽出一张餐巾纸假装在擦嘴角,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那下回就多煮点。”
他起身,走到客厅拿起外套,随性搭在胳膊上,走到玄关的时候,被身后沈之瑾一句话给气笑了。
“你还要来啊?”
她捂住嘴,又改口:“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买米,也没有买多余的油,还有其他想要的食材,可能一时半会做不出太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么一说,迟潜倒是想起照片里她提东西那吃力的样子,低头在外套口袋里摩挲了下,一串车钥匙被放在旁边花架上。
迟潜:“国内驾照有吧,下次开车去,多买点,提不动就喊管家。”
他穿好鞋,临走前又补充:“对了,我喜欢吃糯一点的食物。”
门合上,人已经走了,可屋子里还残留着他的感觉。
沈之瑾张着嘴,震惊于他的理所当然,半晌才坐正回来狠狠嗦了口面,骂:“谁管你爱吃什么。”
-
品一阁,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迟潜从上面下来,迎面撞上躲在门口抽烟的楚惊飞,后者盯着他见鬼一样。
“迟潜?你怎么打滴来的,车呢?”
“送人了。”
他大步向前,突然又想到什么,转回来夺走楚惊飞手里刚刚点燃的烟,毫无道理可言地按灭在吸烟台。
无视对方不敢置信瞪大的双眼,他冷声道:“以后我的地盘不准抽烟。”
楚惊飞看看那只躺在铁架上无辜的香烟,又扭头看那个自顾自进门的家伙,指着他差点跳起来:“你神经病啊!吸烟区你也不准抽烟?你怎么不说厕所不准尿尿啊?!”
迟潜手已经搭在玻璃门把上,回头冷瞥他,似乎对他的俗言俗语感到不满:“说话也给我文明点,要是引起别人的反感,我不介意换个合伙人。”
别人,这儿哪来的别人?
就算他不抽,也总有客人要抽的吧,他还能管到那里去吗?
还有,他这种疯子竟然还有脸跟他提文明?真是破了天荒。
大厅进去,绕过一条长廊,正巧乔烨从一个柜台钻出来,手里捧着只瓷盘,看到他,打了声招呼。
“哦?迟潜?你怎么白天就来了,今天工作不忙吗?”
迟潜只是这家店的主投资人,也不是负责人,平常这里大事归楚惊飞管,小事归乔烨管,而他在一年前投下大笔资金后,没提任何要求,只在三楼留了间房,偶尔晚上会过来睡觉。
这是店里大家都知道的事,所以大白天能看见他的机会,属实少有。
迟潜这个人,二十出头的时候在商圈就混出名了,他跟那些同样出身贵门的子弟不一样,不是靠父母出名,而是在研发创新方面独树一帜,每每推出新科技,都让业界连连称赞。
可他一般多在幕后工作,直到21岁那年参加了一场顶峰会,在分秒珍贵的直播中,足足给了他一分钟的镜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式拍摄,让观众一饱眼福后,才被挖出这个名字的背景。
迟潜,沃科老总的亲儿子。
国内乃至全球都有极大影响力的科技集团,大多数人都耳熟能详的人民企业家迟昌德,他竟然除了那个宝贝闺女外,还有个亲儿子!
这基因,就是说能不能再多生几个。
见他今天穿的还算正式,乔烨突然想起店里小姑娘手机壁纸使用率最高的那张照片,好像就是那场直播里截屏下来的。
他一身黑色西装,从容端坐,绝佳的骨相和皮囊,气质斐然,看向台上的目光淡然又认真,只在结束的时候抬手浅浅鼓掌,在现场灯光下,当真是一幅极品画报。
可这样一个帅哥,一旦知道他心里装的什么人,又占据多大夸张的成分后,再帅她也欣赏不来了。
“嗯。”迟潜淡声路过,无视身后追上来的家伙,对乔烨道,“门口那个吸烟区撤了。”
他看向她手里那只正打算去包装的盘子,补充:“对客人不好。”
身后的人看到他在跟乔烨说话,直直冲过来告状:“乔爷,你来给我评评理,为什么吸烟区不准吸烟啊,那客人怎么办?”
乔烨挡在路中间,让身后的迟潜走了,本来看盘子的眼神还怪温柔的,一抬头看到他,秒变腊月冰霜。
“是你想抽吧?我们店就你抽烟,客人的话,当然是入乡随俗咯。”
“让开,店内不准奔跑,亏你还是老板。”
乔烨从他眼前走过,期间还低头欣赏了下那新做的样式,笑得跟花似的。
都认识三年了,在她眼里他别说猫狗了,连看盘子的眼神都没给过他。
这么一想,就更心酸了。
楚惊飞左看右看,心中苦闷无处宣泄,最后还是往迟潜消失的方向走去。
品一阁规模不大,加起来也就十人左右,但从创办初期起,福利待遇就是业内拔尖的存在,所以很少有职位空缺。
最主要的是,进来的人又发现了一个惊喜彩蛋——有机会可以亲眼见到迟潜!就更加不想走了。
眼前有些发晕,迟潜脚步镇定,在进电梯前突然转弯,选了最近的休息室进去。
没想到门一开,引起里面两个正在接水的女同事低声惊呼。
捂着嘴紧紧盯着他,短短几秒,脸色经历了惊吓到惊喜的转变,最后脸色通红,结结巴巴说:“迟……迟总好。”
“迟总是想喝水吗?说一声就好了,我可以给你送去。”
旁边一个女生反应过来,着急小声打断她:“说什么呢,三楼那地方咱们进不去。”
迟潜握着门把手,根本没把她们的话听进去,目光往屋内一扫。
他记得,这里以前有个药箱,记错了吗?
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他关门退出。
楚惊飞过来的时候,隔着门板都能听见里面姑娘的兴奋声,不怀好意地看过去,指着他,手点了点。
“你小子,又在沾花惹草了啊,信不信我往兔子那告状?”
迟潜没空搭理他,只伸出手心,理所当然道:“车借我。”
楚惊飞没多想,已经在往口袋里掏了,扔过去时才问:“干什么?”
“上医院。”
迟潜言简意赅,人已经走远了。
他看起来太正常,远远达不到需要人担心的程度,楚惊飞嗤笑了声果然有病,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后面一声闷响。
一转头,人已经躺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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