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经病

“跟你有关系?”陈宥生重复了一遍,用力挣了挣,没挣开,反而牵动了胃里的疼,他闷哼了一声,脸色更白了。盛堂洲的眼神软了点,抱着他腰的手也松了松,却没放开“我送你回去。”语气强硬,没给拒绝的余地“你现在走路都走不稳,想被车撞?”

“不用。”陈宥生干脆停下脚步,靠在墙上,胃里的疼让他有点晕“盛先生,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你没必要这样,8年前你选择前途,我没怪你,现在你红了,更没必要来跟我这个普通人纠缠,没意思。”他说得很平静,平静到不像在说自己的事。其实他心里清楚,当年的事,谁都怪不了谁。盛堂洲家境好,有天赋,被经纪公司看中,换做是他,他也会选前途

毕竟,前途是实实在在的,而爱情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得快,去得更快

可他还是有点不明白,盛堂洲现在为什么又要来纠缠?是觉得当年亏欠他?还是觉得,他这个傻子还能像八年前那样,被几句话就哄回来?

盛堂洲的脸色变了变,攥着他手腕的手猛地收紧,语气也冷得像冰“我纠缠你?陈宥生,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怕你死在半路上,到时候臭了都没人管”话很难听,可陈宥生却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发抖,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还是老样子,明明是关心,却非要用最凶的语气说出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只会用发脾气来掩饰在意。

陈宥生没再反驳,只是靠在墙上喘了口气。胃里的疼越来越重,他觉得有点晕,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模糊。盛堂洲似乎看出了不对劲,没再跟他吵,直接弯腰拎起帆布包甩到肩上,伸手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黑色的伞重新撑开,稳稳罩在两人头顶。

“你干什么?”陈宥生想推开他,却没力气,只能任由对方半扶半抱地架着“盛堂洲,松开我,我自己能走。”盛堂洲低头看他,鎏金竖瞳里带着点嘲讽,却还是调整了姿势让他靠得舒服点“你现在站都站不稳,还能走?别逞能了,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那个校霸?”

陈宥生没说话。他确实不是了,八年来,寄人篱下还赌债,应付难缠的家长和学生,对抗时不时冒出来的情绪崩溃,身体早就垮了。胃是老毛病,右耳还听不见了,手腕上的疤是无数个深夜里划的,看着血流出来,心里的疼才能稍微缓解点。

盛堂洲架着他往前走,脚步放得很慢,伞始终倾斜着把他遮得严严实实,自己的肩膀却露在外面,雪很快落满肩线,陈宥生靠在他身上,能闻到桂花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巷子里的路灯很暗,两人的影子叠在一块,像极了当年晚自习后并肩走在学校小路上的样子

报地址的时候,陈宥生没隐瞒,是附近的老居民楼,六楼没电梯。盛堂洲没说话,只是架着他的胳膊又紧了紧,脚步也加快了点,到了楼下,盛堂洲把他放靠在墙上,去拎帆布包,伞收起来夹在胳膊底下“六楼?”他皱着眉,语气里满是嫌弃“这破地方能住人?没电梯吗”

“有的住就不错了”陈宥生扯了扯嘴角,没力气跟他吵,盛堂洲的脸色又沉了沉,没再废话,重新架起他往楼上走。楼梯间没灯,暖黄色的光偶尔闪两下,大概率是年岁已久,盛堂洲的呼吸有点重,显然是累了

他从小娇生惯养,可能前半辈子都没爬过这么多层的楼梯

到了门口,陈宥生掏钥匙的手一直在抖,插了好几次都没插进锁孔。盛堂洲看不过去,一把夺过钥匙开了门,语气里带着点嘲讽“你行不行?”屋里很暗,陈宥生摸索着打开灯,昏黄的吸顶灯勉强照亮十多平米的小出租

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书桌上堆着练习册和教案,还有几个空药盒,地板踩上去咯吱响,窗户缝里还漏着风,盛堂洲站在门口皱眉打量,语气生硬“你就住这?怎么不冻死你?”陈宥生没理他,扶着墙走到书桌前想拿练习册,下一周还要对,今晚必须改完。可刚伸手,就被盛堂洲拽住了手腕“你干什么?”盛堂洲的语气很凶“不舒服还改卷子?不要命了?”

“明天后天我都没空”陈宥生想挣开,却没力气“下周还要对呢,必须改完”

盛堂洲把他往床边推,手却没松开,指尖不经意间蹭到他的尾巴,轻轻勾了下,陈宥生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甩了下,连带着语气都冷了几分“盛先生,动手动脚的,不太合适吧?”盛堂洲的指尖还残留着软乎乎的触感,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语气更硬了“你想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你站不稳,坐下!”

陈宥生没再反驳,被他推得坐在床上,胃里的疼又涌上来,他闷哼了一声,脸色更白了“盛堂洲,你别管我。”他闭了闭眼,语气里带着点疲惫“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我不管你,谁来管”盛堂洲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的脸,眼里情绪复杂“你要是真能处理,就不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胃疼不知道吃药?还自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耳朵怎么回事”

“前几年出了点事儿,听不见了。”陈宥生打断他,语气很淡,没什么情绪,盛堂洲的呼吸顿了顿,没再追问,只是站起身“把药拿出来,胃药,你肯定有。”陈宥生没动,他确实有,在书桌抽屉里,可他没力气去拿。盛堂洲看他没反应,干脆自己走过去拉开抽屉翻找,看到里面的空美工刀盒子和一沓赌债账单时,动作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

找到胃药后,盛堂洲倒了杯温水走回来,把药递到他面前,语气依旧凶巴巴的“吃了。”陈宥生接过药咽下去,胃里的疼并没有得到缓解,一头靠在床头闭着眼没说话,盛堂洲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着书桌上的练习册,又看了看他,沉默了几秒,拿起一本翻了翻。好吧,完全看不懂,一时间有点头疼,却还是拿起红笔试着批改起来。

陈宥生没睡着,能听到翻练习册的“沙沙”声,还有盛堂洲偶尔发出的低低的抱怨声,他忍不住睁开眼,昏黄的灯光落在盛堂洲身上,他垂着眼,及肩的长发垂在颊边,认真的样子,倒比平时那副倨傲的模样顺眼多了

心里莫名有点发闷,陈宥生移开视线,盯着窗外飘落的雪,又想起刚才盛堂洲勾他尾巴的动作,耳尖悄悄红了,还是老样子,总爱用这种小动作逗他,却又在被发现后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八年了,这个人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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