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施一锦见殷珵进了山洞就找了个角落坐着翻看手里的...一本看着破旧的手札。
“哦,从阵中阵里带出来的。”殷珵头也不抬的说,眼睛仔细看着里面记载的文字。
他看过一次,不过没当回事随手一翻,现在......这里面可是记录有各种邪术,或许运气好呢。
“你看吗?”毕竟是两人一起进的阵,他拿着手札往施一锦方向递,施一锦瞅了眼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鬼画符缩着脖子往后退,“不了,这玩意儿我看不懂,你自己看吧。”
“哦。”
也是,这上面都是些古文字,他也是之前在归元宗闲着没事把各种古籍俗志当话本看,特地学了几种古文字,这本书上的记录文字刚好在他学过的类型里。
他从头到尾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和他们遇到的邪阵相关记录。
一把合上手札收好,动了动因久低着头酸胀的脖子,“还得靠我们自己来。”
施一锦看到他把手札收起来了,于是向着殷珵那边挪了几下,伸长脖子好奇打量着看他,“...你真是殷珵?”
“如假包换。”马甲掉光的殷珵耸耸肩。
“你怎么成了晏秋沉?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反正两个都是我,不是夺舍。”
“殷珵体内的灵魂是我但身体不是,晏秋沉才是完整的我。”
“啊?”
什么身体灵魂是不是的,超出他的认知了。
施一锦茫然不解,殷珵叹气靠着石壁,“我呢一开始只是个孤魂野鬼,整天无所事事飘荡世间,直到某次阴差阳错附身在一个已死之人身上,于是死而复生,就有了殷珵这个人。”
“当然,我不知道附身之人姓甚名谁,殷珵是我的名字。”殷珵娓娓说着那些事,山洞里的静的只有他的声音,“后来我死后灵魂脱离本体,没了维持身体生机的我,那具身体自然就消散了。”
听着确实匪夷所思,“那现在什么情况?你怎么就成晏秋沉了。”
“现在是真真实实的我,至于原因...”殷珵眼皮耷拉着,“我不知道,睡了一觉醒来就成现在这样了。”
他自然没说实话,一分真实九分靠胡编。
好在施一锦没有在继续问的趋势,殷珵忽然说:“我休息一下,有事喊我。”
说完合上眼睛,他自然能感觉到萧允不可忽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可他不敢和萧允对视,一对视萧允肯定知道他说谎了,所有从开始编这段后他就没在把视线往萧允那边瞥过一眼。
说是休息,其实就想安静待会儿,睡觉这种时候他也睡不着。
想到刚刚自己说的忽然想笑,孤魂野鬼,也就只有施一锦这样的傻缺信。
他可不是孤魂野鬼。
也非人。
不对,姑且能算人吧。
他的存在得由很久以前就说起,鸿蒙之初,天地间出现灵力,天地万物伴有灵气同生,而灵气凝聚的最终的至纯形态就是他的伊始。
这个过程或许需要几千年甚至上万年,至于用了多久他也不知道,直到某一天他忽然有了意识,那时他还没有具体形态,不过灵魂形态止不住他内心好奇到处飘。
不过有点他没骗人,附身到已死之人身上确实是意外,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很困惑。
后来有了身体开始四处漂泊,他也是在那时发现自己有些不同寻常,明明从未修炼过,但他却能展示出基本术法,在逃命这方面尤为突出。
每当细想,他确定自己的记忆里不存在曾经修炼的证据,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些本领,但反应骗不了人,那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就像他的名字,直到取完了才后知后觉自己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
没有深思熟虑,而是在脑子里想到‘我的名字’浮现出的就是这两个字。
殷珵。
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命运’,他注定意外附身他人,注定遇到甫琅,注定拜入归元宗,注定遇到萧允并喜欢上他,就算他死了成了另一个人还能恢复记忆让他们再次纠缠不清。
他顺时而生,顺命而生。
所有的一切,或许都是注定的,他注定遇上这些人,这是他的命运。
至于他和萧允之间,是更深的缘分。
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是既定的命运。
照这样来看的话,他简单是死不了的,不然他可能还会成为另一个人再次出现。
想归想,殷珵眼皮下的眼珠不安分转动着,落在身上那道视线太明显了,他要是现在睁眼肯定会对上。
他特意翻身脸对着石头背对着他,睁开眼睛盯着石头上的孔隙,无聊的开始数,没想到后面真睡着了。
后半夜殷珵紧闭的双眼唰的睁开,眼睛往周围看去,洞里的火堆还噼里啪啦燃着,明黄火光映照在光滑石壁上映出绰绰人影。
隔着一掌开外地上垂有一片霜花纹边的衣角,殷珵有瞬间错愣,顺着衣角从下往上看到了萧允那张脸,闭着眼,他在调息?
扶着旁边的石头坐直偏头看,不得不承认,萧允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符合他的眼光,这人可真会长。
长得还那么合自己心意。
哼!不公平!怎么不让他长得好看些!
“醒了。”萧允睁眼看向他,殷珵心里瞬间有偷看别人被抓包的羞愧,急忙瞥向别处,点头,“啊...嗯,醒了。”
殷珵起身,拍了拍衣服,“你灵力恢复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萧允反问他,“你呢?”
殷珵一笑,尾调上扬,“早恢复了。”
这也是他身体的特殊之处,只要所处周边有灵力,他的身体会主动吸收灵力达到境界所需,就像刚刚他明明在睡觉,但身体也在主动恢复灵力。
他境界没萧允高,需要的恢复时间也比他短。
殷珵原地转圈踱步,山洞外面时有鸟兽声响起,苍白的月光延着洞口照进来划出苍白与明黄的界限。
他现在很有精神但没事干,索性拿出另一本手札,借着火光翻看。
萧允看他又坐下拿出手札看起来,瞧了眼殷珵手上的书停了片刻移开视线,和白天所看的不是同一本,虽然看着很像,仔细一看就能看出两本的新旧程度不同,而且这本比白天那本略厚。
这也是在阵中阵得到的?两本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可能会认为是同一本。
殷珵翻看后仔细看起来,大致翻了一遍,里面很多邪术阵法都是残缺的,书主人像是没写完,远没有另一本流畅,且这本更加晦涩难懂,很多句子都停在关键的地方。
书本没有被毁坏过的痕迹,难道说它的主人自己也没弄明白就死了?
邪修...招揽邪修的宗门...少宗主...和他们遇到的邪修会不会有关联?
啧,这方面他还这不了解!
“问你个事。”殷珵抬头,头往萧允那边探去,不管人家答不答应他就开口,“你对鬼门宗和那位据说在围剿中逃了的鬼门宗少宗主了解多少?”
“不多,在书上看到过。”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干嘛,不过萧允如实回答,“书中记载‘鬼门宗主修诡道邪法,其修炼手段不为天道所容,故百家合议,剿之’,鬼门宗少宗主在围剿中带着残余弟子逃脱,之后踪迹全无。”
殷珵听着,和施一锦说过的差不多。
“你怀疑和他有关?”
殷珵点头,“十之四五吧。”
“对了,那个少宗主叫什么?”
“昼明琅。”
殷珵动作一顿,忽而低头把书翻到最后一页摆在萧允面前,手中对着某处轻戳,萧允看到他手指点的位置,那是个落款,是“昼明琅”三字。
可以确定阵中阵那座宅子的主人就是鬼门宗少宗主了。
“这下可能是十之七八了。”殷珵脸上还挂着明晃晃的笑意。
“为什么这么说?”
“他最后的落款时间是玄安二十三年,应该是死了,不过他活的还挺长。”这个时间还挺巧,和他死于同一年。
“他虽然死了,但他的手下还活着啊,我们遇到这些就是。”
没准玄安二十三年的事这个昼明琅也参与了呢?
殷珵适当的把他知道的消息透露给萧允一部分,之后聊了几句又低头看书。
这两本手札,一本出自昼明琅,一本出自崇岳,这两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那个璇玑长老,和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
还有,邪修落在璇玑长老手里的把柄又是什么?
疑问一个个从脑子里蹦出来毫无头绪,殷珵生无可恋仰头叹气,捏了几下眉心靠在石头上,这得从哪开始查起,线索太乱了!
忽然想起来的殷珵提醒了萧允一句,“你小心些,邪修的主要目标是你。”
萧允显然没想到殷珵会提醒他,借着火光看着他点头,“我知道了。”
“你也是。”
萧允总觉得邪修并不是真的要在这里除掉所有人,而是在试探,明明有好几次机会重伤殷珵甚至除掉其他人,但没有,昨天真正死了的人只有最开始的四个弟子,其他人只是受伤。
所有,他们究竟在试探什么?
还有,殷珵说邪修的主要目标是他,可为什么他总感觉邪修的目标反而是殷珵。
殷珵被施一锦连累进入阵中阵,在阵中阵拿到手札意外暴露身份,而他们最开始进入这里之时并未遇到过邪修,在殷珵进来后邪修就接二连三出现。
这就说明邪修最开始的目标是他和施一锦,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的目标变成了殷珵。
阵中阵,殷珵身份暴露,原因应该就是这个。
或许殷珵身上有邪修想要的东西是他自己不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