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捡一个丢一个

等霍骁回去以后,萧凉叹道:“小子上绫佳公子,少年意气谁不知。哎,霍兄,我家那混小子常和骁儿来往,怎的就不学学骁儿的用功。”

霍知谦虚笑道:“萧兄过誉了,两小儿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不必妄自菲薄。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写好奏章。”

“是啊,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萧凉站起身,霍知跟着起身送他出门。

送走了萧凉,霍知返回书房铺卷研墨,提笔写下:“定元元年仲秋月三十一日,臣镇军霍知上书于陛下。臣近准诏书,许臣上书言事。臣才疏学浅,谨采当务之急二三事,伏惟陛下裁抉......”

写完奏书,已经是亥时,那就是还有两个时辰就要上早朝,霍知想想就头疼,只得出了书房加紧脚步回房,算了,能睡一会是一会。

......

菊月初,各大小学堂书院放授衣假一个月多,许家兄弟几个一大早就收拾行囊回到家里,恰好这两天正值朝廷官员休沐,许父也清闲在家,许府的人倒是难得的聚齐了。

这不,一大早安宁就和立春出了院子去南山院请安,在南山院门口就遇上了她大哥许寂和跟在其后的弟弟许煜。

许煜眼尖先看见了她,先对许寂喊了一嗓子:“大哥,二姐,前面那人是二姐。”

许寂也看见了安宁,带着许煜走到她跟前,微笑着说:“妹妹,我们这段时间学业有些繁忙,听仆妇们说你恢复地不错,就没去采薇院打扰你,今日得了空我带你和小弟出去看看吧。”

许煜在一旁连连点头:“是这样的,二姐,我和哥哥在学堂可用功啦,就等着爹爹高兴准我们一起去玩呢!”

许安宁听完对他们说:“谢谢大哥和小弟关心啦,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尔冬说你们前几日去找过我,但那天我和笙歌妹妹去了安绫街,我还想着去找你们恰好今日碰上来了。”

许寂:“三妹找你做什么?”

许安宁:“姐妹话家常嘛,我醒来有一段时日了,好多地方都陌生了,正好她带我去熟悉熟悉。”

许寂点头:“也好,今日我和小弟也带你出去。”

说话间,许笙歌和许霈两姐弟也来了,几人打过招呼一起进了南山院给祖母请安。

今日的南山院聚齐了许业一家,期间许业跟家人们说了他们祖父许弘从望秀山书院回来了,估计明天就能到上绫城了。

许弘是最早追随文帝的一批将领,后来在和北孥的一次战争中受了重伤,伤了腿脚,得了心病,文帝大手一挥允许他辞了官。许弘辞了官后一心要去读书,五年前背上包袱去了望秀山拜了师父做学问。

现在忽然要回来了,众人想估计是因为许安宁醒来的缘故。

许安宁是不记得这么件事的,她见没人应声,只感觉一屋子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许的“凝重”。嗯,这种啥也不知道的感觉着实让她不太舒坦。

就在安宁以为这沉默会一直持续到饭点的时候,她祖母许老夫人哼了一声,发话了:“既然回来了就回来吧,他去读了几年书倒是还有点良心,知道回来看看孩子们。我看他估计还想瞧瞧我这老妇死了没有,免得又耽误他求学。”

话是这么说,可是许安宁瞧着她祖母面上也没有嘴上说的一般刻薄。

这么想着,只听她爹说道:“母亲,当初不是您支持父亲去的望秀山吗?您还怕父亲缺衣少食,挨饿受冻,年年往山上大包小包的送东西。现在父亲回来了,不是正好合您心意了吗?”

众人听了都不禁纷纷掩面含笑。

许老夫人瞪了大儿子一眼,说:“哼,铜牛就是学了你爹那样,敢下你老娘面子了。”

这回好了,掩面含笑的众人噗嗤笑出了声。

许安宁一边跟着尬笑一边默默吐槽:“?”感情这一家子的规范去哪了?她高贵端庄的祖母和儿孙居然也有这种打趣玩闹的时候。好吧,看来她对“家人们”的了解还不够。

许寂看了眼旁边尬笑的妹妹,凑到她旁边悄悄给她简单讲了一下他们祖父和祖母的事情,讲了祖母别扭的时候就爱喊儿女土土的小名的事。他们老爹叫铜牛,姑姑许静檀叫银花,叔父许佑叫铁锤。嘿,金银铜铁,安宁想几十年前她祖父母估计是想弄一个铁匠铺子。

一时间,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许安宁她妈李安容起来准备要维持局面了,却听见许老夫人说:“铜牛媳妇,坐下吧,我们府里多久没有这么整齐地聚一聚了,闹腾一会也没事。”

铜牛媳妇一出,李安容幽怨地看了许业一眼,许业:囧,默默移开视线并说:“是啊,娘说的对,等明日爹到家了,我们一家人聚齐了之后先在家里设个宴,为爹和宁儿庆祝一下。”

这话一出,众人倒是意见统一点头说好。

南山院的众人又聊了好一会并且用了饭才各回各院去了。

许安宁兄妹三人带了几个侍从后出了门便往安绫街去了,今日这里人多了很多,好不热闹。

“大哥,二姐,听说今日千客茶楼请了先生来说书呢,我们先去听听吧。”许煜兴奋说道。

许寂听完问他:“怎不早些说,你看我像是定了座的样子吗?”

许煜神秘兮兮地回他:“兄长莫急,自然是有人给我们留位子。我们直接去就是了。”

许寂觉得自家弟弟笑得似乎有点不怀好意,于是问他:“老实交代,可是又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许煜摆手:“这我不能说,我们还是先过去吧。”说完也不等许寂继续追问就拉着许安宁衣角往前走,还边走边小声说道:“姐姐,我们快走,走慢了未来的嫂嫂们可就跑了。”

“未来的嫂嫂们?”许安宁一听大概也明白了过来,估计是喜欢许寂的女孩子们整的这一出。别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她还是想看看后续的。

于是她往后看着许寂说:“哥哥,我也想听戏文,我们快些走吧。”

许寂无奈摇头,跟上了弟弟妹妹的脚步。

不一会,兄妹三人已经到了千客茶楼。

许煜拉着许安宁衣袖直往三楼走,三楼不大清净但是位置正好,是个听书看戏的好位置,平时都是被一众爱好娱乐热闹公子小姐提前订好了座,所以很难抢到位置。

许煜直接拉着安宁走到了这一楼最好的位置,正对着一楼说书先生说书席的那一桌。

每桌间只隔了个不大不小的屏风,那屏风遮蔽效果不怎么样,都能看见旁边的人长什么个大致摸样,这不,安宁看见他们旁边那桌的一位姜粉色衣裳的小姐一个劲的抬着头朝她们这桌张望。那小姐身边还跟着个丫鬟摸样的小姑娘。那女孩看见安宁这桌来了人就兴奋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贴近屏风。

安宁听见她轻轻喊了许煜两声:“小公子,小公子。”

许煜也朝她走过去跟她说:“姜姐姐,我哥哥马上就到了,你先等一等哦。”

那“姜姐姐”听见许寂马上来了,眼睛立刻就亮了,欢快地说道:“不错啊,小公子,真的把大公子喊来了。多谢多谢,上次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啊。”

那“姜姐姐”说完了和许煜的事情,终于看见还坐在一边的许安宁。

许煜给“姜姐姐”介绍说:“姜姐姐,这位是我二姐,安宁姐姐。”接着又对安宁说:“阿姐,对面的是宗正姜大人的女儿姜溪吟姐姐。”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姜姐姐可喜欢大哥了。”

“姜姐姐”一听许煜带来的女孩是太尉府二小姐许安宁,眼睛又一亮,直接从屏风的另一边转了过来。

一身姜粉色衣裳的女孩子,一头乌发梳的整整齐齐,眉眼弯弯,长得十分标致好看,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还带着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十分温暖的笑容,“像朵元气满满的暖色向日葵”,许安宁这样想道。

那“小太阳”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着对安宁说:“你就是许二娘子啊,幸会幸会,我叫姜溪吟,早就听说你醒了,很想见见你呢,只是担心贸然过去打扰到你休养。现在你可以出来了,应当是痊愈了吧?”

安宁等她说完回答她说:“有劳姜娘子挂念,我恢复的已经很好了,还有娘子可以直接喊我安宁。”

姜溪吟笑着点头说:“嗯嗯,安宁。我今年十二了,你快满十一岁的话,还得跟着小公子喊我一声姐姐呢。”

其实对着一群十多岁的弟弟或妹妹般年纪的小朋友们喊哥哥姐姐,心理年龄为十八的许安宁觉得还有点占人家便宜的感觉。

但是还是那句话“入了乡”就“先随俗”,反正要尴尬也只是自己尴尬,而自己尴尬又有什么好尴尬的劲,索性就不用尴尬了,嗯,就这样,许安宁就心安理得的管一群陌生人喊:爹,娘,哥哥,姐姐......

等安宁喊了姜溪吟一声姐姐后,一旁的许煜似乎想到了什么,只听他轻轻说了句:“话说大哥怎么还没有到这里?”

许安宁和姜溪吟:“是哦,他怎么还没到?”

许安宁转头问许煜:“小弟,你是不是忘记跟大哥说我们的具体位置?”

许煜挠头:“好像是这样。”

“......”

姜溪吟有些着急,忙说:“不行,赵先生这马上就开始说书了呀,这次错过了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得快点去找他。”说完就转身跑了出去。

许安宁跟许煜说:“小弟,你在这待着,别走开,我去和姜娘子一起找哥哥。”

许煜点头,“好,我在这等你们。”

许安宁应了一声,追着姜溪吟的方向出去了。

此时的许寂在干嘛呢?他正在千客茶楼一楼各个房间找着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弟弟妹妹。

一楼找完了,没找到人,许寂走走遍楼梯上了二楼接着找,于是他也就没看见右边楼梯上正穿过人群跑出千客茶楼的姜溪吟。

许寂上了二楼正准备左拐去找人,恰好许安宁就在这时看到他了,许安宁急急开口忙叫住他:“大哥,我在这。”

许寂听到了声音回头,他一眼就看见了朝他疾步走来的女孩。

许寂朝妹妹走过去,还没开口就听见她一边四处扫视着一边说:“哥哥,宗□□的姜娘子出来找你了,她人呢,你没看见她吗?”

许寂一脸懵:“姜娘子?我没看见她啊。”

许安宁:“......”得,找着这个丢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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