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长澈把小江逾白带回灵械堂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这个脏兮兮的小崽子洗个澡。
他把小孩从头到脚脱了个精光。
小江逾白从身高上看上去就比同龄人要明显矮小一些,要不是公输长澈记得江逾白的生辰,还以为小江逾白只有**岁的样子,一看就是这些年跟着江婉茜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小孩脱了衣服后,肋骨条瘦的突出,怪不得抱起来这么轻呢,公输长澈看在眼里心里酸酸的。
以至于后来,两个人关系不一般的时候,公输长澈在夜晚握着那细腰还忍不住心疼,怀疑是不是小时候给饿的,才这么细。
小江逾白一不留神就被公输长澈脱了个精光,脸上红扑扑的,两手抱于胸前遮挡,怎么说也不进澡池里。
公输长澈摸了摸池里的水,温乎乎的,不冷不热正好啊,他心里奇怪。
可偏偏小江逾白就是不愿意下水,他只好拦腰抱起江逾白,想直接把人丢进池子里,却不料被这小玩意死死的拦着脖子,两个人一同掉进澡池里。
公输长澈湿了个从头到脚,从池子里站起身,袍子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水。
再看罪魁祸首扎在不深的澡池里,拼命胡乱挥动着手臂,两脚不断乱蹬,俨然一副要被这只刚到腰部的水淹死了。
公输长澈刚忙把小江逾白从水里拉起来,一把人拉起来,就像只壁虎一样死死的贴在公输长澈身上。
公输长澈这才发现不对劲。
小江逾白埋在公输长澈怀里,浑身抖得厉害。
他怕水池子。
公输长澈想起来了,在江逾白五岁的时候,江逾白的父亲慕清秋是被水淹死的。
那年江家一家出去湖上泛舟,江梧寒出去买东□□留父子俩在船上,刚巧那湖中前不久淹死过人,怨气凝聚,出了只水鬼。水鬼把船撞翻,那慕清秋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拿不动二两剑的普通书生,却也拼命保护自己的儿子上岸。
等到江梧寒买了丈夫和儿子爱吃的烧饼夹肉回来的时候,慕清秋早已经凉透了,只留五岁江逾白坐在岸边哭哭啼啼的守在父亲尸体旁边。
公输长澈抱着浑身颤抖的小江逾白出了澡池,拿绒布裹住江逾白的身体抱回了卧房。
公输长澈的卧房常年染着香料,香扑扑的,没一会小江逾白就红着眼角在这软塌香室中睡着了。
夜晚,躺在另一侧的公输长澈戳了戳江逾白的小脸,心中满是愧疚。
他其实原本可以直接施个咒把江逾白清洁干净的,只是他想让小江逾白泡个澡熟络一下筋骨,没想到弄巧成拙。
之后公输长澈便叫人把那花费高价的温泉水池给填了。
如今已是花欲燃的公输长澈回神,不禁感慨,难怪人家说,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就爱回想往事。
花欲燃把手里的捅火堆的棍子扔进火里,再回头看范中两人,还再苦着脸研究阵法,而一旁的李毅,在受到过度惊讶后,躺在地上蜷缩起来睡着了。
花欲燃看了一眼墙上浮现出来的阵法,范中两人依旧举着夜明灯对着阵法苦思冥想,其实这做阵法之人画的匆匆忙忙,看似复杂,实际只需两笔就可破解。
花欲燃休息够了,起身把两只雪狐的尸体开膛破肚,摸出雪狐肚子里鸽子蛋大小的妖兽灵核扔进储物袋里。
一旁睡着的李毅离得近,脸上溅了几滴血,恍惚醒来,就看见花欲燃正在那雪狐血糊糊的肚子里伸手掏着什么,感受到李毅惊诧的视线,花欲燃转过头冲他笑了笑。
“嗷——”的一嗓子,李毅原地跳起来,睡意全无。
正在专心研究阵法的两人不满的朝李毅看过来,其中范中好脾气的耐心的给李毅解释,“你别怕,小师弟这是在雪狐肚子里找丹田里的灵核,不过看样子,这么小的雪狐大概还没修炼出灵核。”
妖兽修士的灵核可以用来制作武器丹药,能在一些特别商铺中换钱,所以会有修士猎杀一些妖兽掏它们的灵核用来赚钱,更甚者为了铸器炼丹还会掏修士的灵核,但这在修真界都是被禁止的。
花欲燃低头在雪狐肚子里摸索片刻,突然掏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血淋淋发着光的球,朝范中比了比,范中惊讶的看着他手里的灵核,没想到这么小体型的雪狐也有灵核。
花欲燃把雪狐尸体和挖出来的灵核一起丢进储物袋里,朝着范中走过去,范中丢给他一只帕子让他满擦手。
花欲燃像模像样的一边将手上的血抹在帕子上,一边看着范中破阵。
人还挺忙的,就是没什么用,花欲燃擦着手瞥了一眼范中手上不断掐算。
“师兄你乾元方阵为什么只画半天线啊?”花欲燃问。
范中刚想开口跟他解释,就看向花欲燃举着他那沾血的手指就往阵法上画,范中瞪大眼睛伸手阻止却晚了,花欲燃的手指已经画上去了。
另一旁也在解阵的弟子也被惊呆了,回神怒气已经涨到脸上了,斥责的话刚到嘴边,便看见破解半天的阵法轰然崩碎,石壁消失,出现了一条狭长的暗道,只听见花欲燃的声音,
“哇,师兄你好厉害,阵法解开了耶~”花欲燃高兴的把手上的血全抹在一旁愣在原地的范中身上。
“?”范中满脸疑惑,他怎么解开的?
几人从狭长暗道往里走了小半会,里面豁然出现一个宽阔的空间。
一进这处暗室,四人先是注意到了暗道口石壁边靠着的一个人,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打扰前辈,我们是苍穹山事务堂的弟子,大雪封山不得出,不得已贸然打扰,望前辈海涵。”范中恭敬的朝着靠在石壁上的人说道,却迟迟不得回应。
这地方没有灯光,四人凑在一起,只有夜明灯这么一处微弱的亮光。
范中小心翼翼慢慢的把夜明灯举了过去,那人的脸就曝露在四人眼前。
那是一张青白没有血色的脸,是个容貌清秀的女人的脸。
花欲燃认得她。
她叫望舒,是剑宗的弟子,经常随侍在江逾白身边。
这姑娘生前楚楚可爱,一见人就笑,一笑起来脸颊上就会出现一对小酒窝,是个看上去就很冰雪聪明的姑娘,可如今怎么会丧命于此?
花欲燃心中腾起一片不安。
“这里有壁灯。”范中拿着夜明灯围着墙壁寻找有没有灯具,果然找到了。
他往壁灯里输送了些灵力,灯围着墙壁接连亮起了幽蓝色的光。
李毅看着望舒清秀的脸蛋,遗憾道,“这么漂亮的人怎么死了呢?”
是啊,怎么会死了呢,江逾白他知不知道?花欲燃跟着在心里也嘀咕一句。
“诶——你们快看这有口冰棺!”跟着范中已经走到暗室里的弟子朝他们招手,“这里面好像躺着一个人。”
“不会也是个死人吧!”李毅朝冰棺走去惊恐道。
“好像是。”那弟子颇为惋惜。
花欲燃走到冰棺旁,低头一看,心脏咯噔一下停滞了一瞬。
不是!我那资质优越模样貌美早该飞升的小侄子怎么躺在棺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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