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两个人聊过一阵,祁钰似乎是聊累了,两人坐在街边看人来人往。

一个身穿道袍的瞎眼老头拄着挂着“算命”的竹竿从两人身边走过,晃着手里的碗,碗里边缘光滑的两只铜板碰撞在一起叮当响。

瞎眼老人哟喝,“算命,不准不要钱。”

“一看就是骗人的。”祁钰撇撇嘴。

祁钰话音刚落,一个柴瘦憔悴的女人飞快的从两人身前跑过,一把抓住了算命的胳膊,指着那瞎眼老头痛骂道,“你个黑了心的,骗了我家救命的钱!你今天不把钱还来,咱们就没完!”

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扒住那算命的腿,街上的行人被吸引了注意,朝热闹中心围了过去。

“啊?”祁钰很是惊讶,眼睛都睁大了,他很是不理解,“这也有人信!”

花欲燃眼睛一转,看了一眼祁钰,故意压低了声音,晃了晃手指老神在在的道,“说起算卦,前些日子我随师兄弟们去了一趟极北寒地,偶然得了一机遇。”

祁钰看热闹的眼睛一顿,看向花欲燃,被他这幅样子勾起了兴趣,也学着花欲燃的样子放轻声音,“什么机遇?”

花欲燃勾唇一笑,用指头在地上画出一堆祁钰看不懂的符号文字,摇头晃脑的说道,“我遇见了一位绝世高人,高人说我资质甚好特传我秘术,让我可看破天机可瞧人间因果。”

“噗嗤!”

祁钰只当他是在玩闹笑出声,却被花欲燃抬起头时认真慎重的眼神看的怔了一下,心底不觉也隐隐生出几分相信来。

祁钰咽了咽口水,“真的假的?”

花欲燃目光沉沉的盯着祁钰好半天,就在祁钰被他盯得心都提起来后,忽然一笑,“假的。”

“……”祁钰捶了花欲燃肩膀一下,笑骂道,“靠!你耍我!”

花欲燃也笑说,“不过我确实会些小把戏。”

“真的假的?”祁钰问,“你不会还耍我吧!”

花欲燃把地上的符号文字抹去,随地找了根木棒,做模做样道,“今天就免费给你算算吧。”

“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花欲燃说。

祁钰却愣了一下,看着花欲燃眨了眨眼睛,把生辰八字告诉了花欲燃。

要知道修士的生辰八字很重要,不可随意告诉别人,也就只有祁钰这样脑子不好使的人才会将生辰八字告诉一个刚认识没一会儿的人。

花欲燃用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写了一大片地方,甚至地方不够,还让祁钰往旁边挪了挪。

祁钰看着地上他看不懂但看上去就很厉害各种符号卦象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升起一点不安,“你,你不会真会吧!”

花欲燃抬头,咧嘴一笑,露出那口白牙,又低头埋头苦算。

祁钰坐不住了,围着花欲燃转,低头看花欲燃在地上画的东西却怎么也看不明白。

终于,花欲燃把头都磨没了木棍扔到一边,长呼口气,好似做完一个大工程,最后抬头对祁钰说,“你给我的生辰八字是错的。”

“!”祁钰怔了一下,被惊的张着口半晌说不出话来,皱着眉盯着花欲燃好半天才好奇开口,“你是怎么知道?”

花欲燃让人耍着算了这么久也没恼,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站了起来,伸手捏住祁钰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口吻笃定的说,“我瞧你面相生来是大富大贵的命,周身有帝王气运环绕,可偏偏眉眼带煞,日后必有大劫,”他摇了摇头,最后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菱形的石头,“给你个友情价,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灵石,凑个吉利卖你。”

“??”祁钰瞪着眼两手抱臂,眼中全是怀疑。

“大富大贵”“帝王气运”这些东西都跟祁钰沾不上边,他从小就没爹没娘睡在狗窝里,跟着野狗抢食,怎么着也跟富贵沾不上一点边,再听了花欲燃后面的话,这不就纯纯骗傻子么?

“我说兄弟,你绕了这么一大圈就为了卖我你这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东西——这不就极北灵源石么?!我看起来很像傻子么?”他咬牙面露“和善”的笑容,晃了晃沙包大的拳头,“你看这是什么?”

“唉,祁兄,”花欲燃按下祁钰的拳头,叹了口气,十分遗憾似的把灵源石塞进怀里,摇了摇头,“真是不识货,你没看见上面有符文么?这可不是一般的灵源石,以后说不定能救你和你身边人的命。”随后,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身份不明,真不怕以后出事么?”

这口重叹息轻飘飘从祁钰的耳朵进去,变成一块巨石压进胸口。

不得不说,祁钰犹豫了。

“诶!等——”祁钰见花欲燃转身要走,一急,心里还没想好可身体快一步,伸手拦住了花欲燃。

花欲燃转身,露出愉快的笑容,“票据还是当场结?”

“……”祁钰不禁后撤一步,他怎么感觉上当了呢?

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灵石不是一个小数字,但对于祁钰来说却也算不上什么。

他确实没钱,可他师兄楚越白可是当今楚大将军和郡主的儿子,楚越白自小入山门,金钱灵石就没缺过,祁钰跟在楚越白屁股后面也富的流油。

祁钰当场就把灵石结了,一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甩给了花欲燃。

祁钰还是一阵肉疼,心里想着反正花欲燃也是苍穹山的弟子,要是骗了他,花欲燃可跑不了!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祁钰把刻着奇怪符文的灵源石塞进随身储物袋里,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本肉疼痛苦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像是蔫了的花朵见着太阳又灿烂绽放了起来。

“师兄!”祁钰踮起脚尖,伸出胳膊朝着不远处朝他们走来的楚越白挥挥手。

站在一边数完钱的花欲燃把装满灵石的储物袋塞进怀里,看了一眼朝他们走来的楚越白,又瞅了一眼,兴奋欣喜的祁钰好像一条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迎接主人的小土狗。

看着身旁尾巴都要撅上天的祁钰,花欲燃嘱咐道,“那灵源石需要每日用灵力浇灌,日后你就知道用处了。”

祁钰刚想问为什么要用灵力浇灌,花欲燃指了指前面,“喏,你师兄来了。”

祁钰立马转头。

一位玄衣青年站定在祁钰面前。

青年华贵骄矜,一看便久居高位,身着青云山内门弟子玄衣上绣银纹玄武校服交襟处镶边银线,容貌艳艳若女雌雄难辨,一双潋滟秾艳的眼微上挑,显得相貌带些许攻击性。

“你方才在同谁说话?”楚越白问,刚才站在祁钰身边的小子一看见他过来就立马撒腿跑了。

“我刚才在茶馆认识的……”祁钰想跟楚越白介绍往身后看了一眼,却发现已不见花欲燃人影。

月上树梢,天色已晚。

花欲燃从玉行挑了块成色质地还不错的暖玉,跟玉行的老板掰扯半天,才稍微降了些价,但也把从祁钰那得来的灵石花了个七七八八。

他将手里的红色暖玉放进储物袋里,这块暖玉质地尚佳等日后附着上公输向明的灵核便可温养阴寒身性,还可温养经脉。

花欲燃想起江逾白,叹了口气。

如今也是落魄,给他东西也就只有这些了。、

当初他为江逾白建造居住的屋子就搜罗了天下众宝足足动工了三年才将溶月院修建好。

溶月院修筑好后,其屋饰的华丽程度还在修真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那阵子不少闻名而来的修士都递上拜帖,个个都想要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屋子。

那会儿真是把江逾白气的够呛,那人生气也只跟花欲燃发作,白天形容正常,一到晚上坐在床边跟花欲燃生闷气。

跟个小孩儿似的。

花欲燃知道江逾白的心思,他送给江逾白的东西,江逾白不愿让别人碰,立在地上的房子也不行。

那天晚上花欲燃在床上温声轻语哄着,“那群人实在吵闹等赶明儿我去设个阵,不叫他们看了,快上来吧乖乖,下面怪冷的。”

江逾白方才满意翻身上床。

后来布阵法了么?

花欲燃抬头望向天空挂着的那一轮月牙。

啊,记起来了,那之后不久他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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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花倚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