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嗨——”
“砰!”
许野吃了闭门羹。
粟禾捂着心脏背靠房门,原本昏沉的脑袋被吓得瞬间清醒了一刻。
他用脚抵在门后,微微开了一条缝:“你稍等一会儿。”
说罢,也不等对方回答,他又重新关上了门,立刻窜到了化妆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莫名红的厉害,也热的厉害。他一直半梦半醒地睡着,脑中昏昏沉沉的,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有些发烧了。
不过这种程度的发烧不算什么,他留学的时候,还有发着烧上课的壮举呢。
在现在摸不透许野的情况下,他得光彩照人才行。
半小时后……
粟禾画好了许野这种粗人看不出来的素颜妆,透过门铃瞧外头。他心中是有些忐忑的,没想到许野还在那个位置,微微垂着头,不知在想写什么。
*
许野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
一开始以为稍等一会儿真的是一会儿,随着时间的延长,他愈发怀疑粟禾是在用这种方式婉拒他,最后是抱着等不到门开的觉悟罚站中。
当粟禾开门的时候,他甚至怀疑粟禾觉得他站在他家门前碍眼了,要来放狠话,毕竟他好像也这么做过。
知道听见粟禾问他要请他去哪儿吃饭,许野的眼睛才逐渐亮起来。
他抬眼去看粟禾,莫名有些紧张,故作成熟地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粟禾头还是有些晕,忽然不想出去了,堵在门口问他,声音有些哑:“你会做饭吗?”
许野紧张地都没听明白他的问题,便下意识点头。
粟禾后退一步,转身进了屋,心跳地块,脸上就更热了,生怕被看出来,不敢对视:“那就在家里做吧,就当你请我了。”
许野跟着他进门。
东西很多,有手办、未拆封的盲盒、唱片、书籍……但不杂乱。
许野有点惊讶,没想到粟禾看起来是个骄纵的小少爷,自理能力竟然还不错。
许野瞧着玻璃柜里的东西,有些入神,这时听见一声轻咳。
粟禾不知什么时候在家居服外面裹上了一条毯子,窝在沙发里喝水。
“你哪里不舒服?”许野走了过去。
“被水呛嗓子了而已,”粟禾略抬眼皮,却不看人,“你不去做饭么?”
许野看见他好看的侧脸,走神了一瞬,忽然挠了挠头:“对、对。”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尴尬味道。
大夏天的,屋里还开了空调,但是粟禾身上冷得要发抖,看许野在忙,他悄悄翻找着发烧药。
奇怪,感觉发烧把脑袋都烧糊涂了,他都不记得自己的药箱放到哪里了。
那边许野的声音传来:“粟禾、调味品在哪儿呀?”
粟禾只得作罢,走到厨房门口指导着许野找东西,尽管他硬挺着,不表现出病态,但是声音难掩虚弱。
许野很快发现不对劲,他接连朝粟禾瞟了好几眼,忽然放下了厨具,两步走到他跟前,突袭一样用手背试了试粟禾的额头。
好烫。
许野的眉头立刻皱起来。
粟禾连忙后退一步,把脑子晃得昏了一瞬,眼前发白,他立刻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不适感过去。
身体却忽然腾空,他被抱了起来。
弥漫在空气中的尴尬感立刻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相敬如宾都是错觉,他们两个人就该是这样“动手动脚”的关系。
粟禾瞪大了眼睛:“你要带我去哪儿?”
许野确实有些生气了:“去医院。”
“发烧而已去什么医院!你放我下来。”
粟禾挣扎着,可是他现在虚弱地很,哪里是许野的对手。
但是他是真的不想去医院啊,他因为从小身体弱,对医院的心里阴影特别大,问到消毒水的味道就会吐,以前生病厉害,也是找私人医生上门看病的。
挣扎见已经被人抱出了屋门,粟禾心慌意乱,忽然计上心头,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了,他双手捂住脸,忽然哭了出来。
本来是想装哭的,结果可能是因为生病心理比较脆弱,再加上去医院的恐惧,“哭”这个念头一浮上心头,泪“刷拉”一下下来了。
许野果然顿住脚步,再气不气来了:“你……你别哭呀。”
粟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控诉他:“我不去医院,我吃药就能好…… 你为什么要逼我去医院……”
“不去医院了,你别哭了。”
他们站在公寓门口,这是一梯两户的公寓,两个人正僵持着,对面的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推着儿童自行车出来,抬头看见了他们,忽然对着身后大声喊:“妈妈!你看这两个哥哥在干什么呀?”
一个年轻妈妈从小孩身后走出,顺着他的手指看见了他们,悚然一惊,猛地捂住小孩儿的眼睛把他拖了回去,还不忘向他们致意:“你们继续。”
“……”
粟禾无语。
无语但还是要说话:“你把我放下来。”
许野这次没听话,不过还是抱着他回了屋。
一边走一边嘟囔:“你发烧了为什么不说?就这么那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么?”
粟禾眼圈还红着,一双浸水的眼睛恶狠狠地从下往上盯着许野的下巴,像只发怒的兔子:“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许野没再言语,把他抱回了床上盖上了被子:“我去给你买药,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粟禾闭上眼“嗯”了一声,傲娇翻身背对着他。
等许野轻轻带上门离开之后,他又睁开了眼睛,一只手伸出了被子,伸手抚上脸颊。
好热。
他应该刚才就把许野赶走的,自己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唉。
躺到床上一会儿,他的意识便逐渐远去了,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呼唤他,粟禾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许野放大的俊脸。
他无意识地小声嘟囔:“你再这样,我发烧怎么能好?”
许野没听清,把耳朵凑上来:“你说什么?”
粟禾抿唇:“没什么。”
许野便把他扶起来,然后递给他了一杯水:“把药吃了再睡。”
粟禾听话的吞了药片,喝完正要再躺下的时候,余光忽然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有什么东西,扭过头去。
“是黄桃罐头,我小时候每次发烧,我妈都会给我买这个哄我,说是吃了就好了,其实都是骗人的。”
“那你还买?”粟禾奇了。
许野脱口而出:“想给你买。”
暧昧气息流动起来,粟禾有些沉溺于这样的氛围,他伸手拿过了罐头,递给许野:“我要吃。”
许野接过罐头,徒手拧开,又去厨房拿了碗和叉子,把黄桃肉分到碗里,一手端着碗在粟禾面前,让他拿着叉子方便吃。
黄桃罐头很甜,粟禾的心里也很甜,让他卸下防备,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小时候因为长得瘦弱又像小女孩,在学校里经常受欺负,我爸就把我一个人送去了国外,寄住在我大伯家。”
“其实国外学校也有霸凌,但是我大伯的儿子,就是刘宁,在学校里很有名,有他一直护着我,我才没被盯上。”
“寄住的生活总不会那么顺心,刘宁为了追梦和家里闹掰,独立出去,我就也找了个机会自己住了,那时候我十五岁。”
“……许野,我从来没有吃过黄桃罐头。”
许野听着他轻轻讲话,空气都变柔了。
他回应他:“以后都会有黄桃罐头吃了。”
粟禾很快觑他一眼,又拿着叉子搅着剩下的一块果肉,期期艾艾地问:“可是又没有人一直给我买。”
经典生病梗哈哈
以后是努力日更的折一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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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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