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一个人疼痛。
直到所有的呼吸都消失不见。
直到自己的心跳也消失不见。
我看到一片没有边际的河水,心里空荡荡的。轻轻的把手放进河水中,冰凉的河水滑过皮肤,整个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头顶的圆月很亮,只是中间略有些瑕玷。
我安静的在坐在河水旁,洁白的衣裙轻轻的放在草地上,左手伸在河水中,右手手心里是我为你祈的平安符。
你没有带走它。
我手中的平安符还未来得及与你接触,你就倒在了战火的硝烟中。
精灵族的我们是否就注定的要被撕杀?
我腰间的牛皮卷还是你忘记拿走的求和信,只是还没来得及拿,你就已经倒下了。永远都不会再站起来了。
冰冷一点一点的浸入我的身体。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水面上弹动。听,这是我为你弹奏的曲子。
你在听吗?
我不敢想象你倒下去的样子。明亮的眼睛,清晰的棱角,高大的身躯,这么真实的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我的呢?
手指滑过水面,一片一片的鳞波。
波光荡漾的明晰是谁在思念?
只是我不知道,你怎么舍得让我这般寂寞和孤单?
兽族。暗夜族。鬼族。妖精族。人族。还有精灵族。
这样的战火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呢?
只是为了变的更强大吗?只是为了争取魔法宝石吗?
这样单调的邪恶,居然成为了夺走我身边的你的理由。
你,还想我吗?
蓝色。冰冷的蓝色。
明天族长将会派我去杀兽族的首领,荒野。我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突然感觉很可笑。
我居然也会成为一个杀人工具,用我的美貌和身躯来换取别人的性命,然后得到那所谓的和平。
和平。
我早已经不相信这个词语了。这个词语在魔法大陆上流传几万年,却从未见它发挥过什么作用。
只是被很多很多人当成杀人和侵略的借口。
而如今,我也要用这个借口去杀人。
其实,我只想在你的身边,安静的唱歌给你听。我只是一个女子,我不要什么宏伟志愿,不要什么忧民忧国。
我只想要安宁。
永久的安宁。
地平线微微发白。
天亮了,我要出发了。
族长给我换上了最美丽的衣裙,族人们都说,我像个天使。
天使会去杀人吗?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很细很小却锋利无比的匕首被我藏在腰间。
去这次任务之前,我求族长答应我一个要求。
族长点头答应了。
出了精灵部落到处都是一片荒凉,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痕迹。
裸露的骨架。破残的战旗。死去的战马。天空上的秃鹫不断的缠绕在上空,乌鸦不断的在这些尸体之间飞来飞去。
我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你的身体,也会变成这样吗?
无数的坚硬犀利的长嘴在你的身上叼啄,无数的乌黑肮脏的羽毛在你的身上停落……直到变成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双手因为用力所以指甲刺进了手心里。
兽族的宫殿里。
兽王荒野仔细的打量着我的全身,两只眼睛变的格外明亮,那种阴森森不怀好意的明亮,像被一条皮鞭鞭策在身上般痛楚。
荒野盯着我耳上月牙形状的耳环看,突然对我说:“水灵,你认识淡雅?”
兽王荒野叫出了你的名字!我的心一阵阵难过。
“不认识。”我的眼眶却迅速的发红了。
“哦。来,坐到我的怀里来。”荒野□□的笑着。
我走了过去,就在要到荒野的身边时,我抽出了腰间的那把匕首,刺了过去。
匕首被打飞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杀我!”荒野愤怒的大吼着。
我把手伸向了荒野身边的长剑,想结束自己这荒唐的生命。
荒野又伸手打飞了。
“你是我的人,这辈子注定了。”荒野面无表情的说,“把她押下去,看管好。”
我被关在一间很幽雅的房子里。只是我抬起头的时候却看不见蓝天,只有依稀的阳光透露进来。我把耳朵上的耳环取了下来,这是你送我的唯一的礼物,可是,荒野怎么会认出来了呢?
我坐在地上,盯着手中的耳环发呆。你会一直爱我的,对吗?
对吗?哪怕只是你送我的一只耳环也残留着你对我的爱意。
我被你细小又浓密的爱意环绕着,我伸出手去,却触摸不到。
一个又一个彩色的气泡。
荒野走了进来。他轻声的叫我:“水灵。水灵。”
“你不要过来!”我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水灵,你听我说……”
我把自己的脑袋用力的撞到了墙上,荒野慌忙跑过来抱住我,我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你……不会……如愿的……”
隐约看见荒野的脸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淡雅。
“水灵,你怎么不听我说……”
世界变成浑浊状,只有我身边的你是干净的。
可现在让我怎么去相信你。
临走前,我求族长答应我的要求是,希望他把我的耳环和你的耳环埋葬在一起。
圆月淡光洒在河水上。
一双芊芊玉手在水面弹奏,荡漾出鳞波,这又是谁对谁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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