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点元元，对，就这样。”张兰的脸上洋溢着被年味浸染的喜悦。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锤锤酸痛的肩周：“妈，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剩下的就是准备祭拜的东西，你过来帮我热热油。”张兰转身回厨房和淀粉肉。
“好。”
帮他妈整理完厨房，拜过神明，母子两随便就着上午炸的酥肉和鱼丸当做午饭，直到晌午才得空给沈槐安打电话。
之前沈槐安就和自己提过，过年的时候有五六天都回不来，因为家庭关系复杂，所以后面还需要过他母家的亲戚。
借着这个由头，两人在分别前一天，沈槐安一边委屈抱怨，一边用力折腾了自己好久。
“在干嘛呢？”床上的浪荡子此刻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格外正经。
“早上帮我妈准备拜拜的东西，还贴了春联，你呢？”
沈槐安挠了挠手边毛绒绒大狗的下巴：“在逗狗。”
“Baal吗？”电话那头声线高昂，之前枕槐安特地把Baal的照片给自己看过，白白胖胖的身子配上圆碌碌的黑眼珠，一下就击中他的心。
“嗯。”沈槐安揉着狗头，拿着电话凑近：“Baal，给爸爸打个招呼。”
“汪汪，呜~”Baal给力地摇着尾巴，给电话那头的未来爸爸回应。
“听到了吗？Baal在给还没过门的爸爸打招呼。”
“谁是他爸爸啊……”听到这个称呼，岳渟渊热着脸小声嘀咕。
沈槐浅笑晏晏，问他：“要不要看Baal给你拜年？”
“他还会拜年？！”
“等着。”
沈槐安挂掉电话，给岳渟渊打了视频，镜头对着Baal，一只修长纤瘦的五指给萨摩耶喂了个东西吃，发出指令：“给爸爸拜个年。”
萨摩耶立刻挺起上肢，两只爪子合紧给镜头作揖，由于身子过于笨重，支撑不到两下就立刻着地。
沈檩樾走近凉亭就听见他哥手机里传来的哄笑声，和镜头上的笑颜明亮的岳渟渊，一反前态，狗腿地朝对面问好。
“嫂子好！嫂子好！”
沈槐安流露出的赞许让小孩更加来劲：“嫂子新年快乐，祝你和我哥长长久久甜甜蜜蜜。”
沈槐安：“很好，下次小点声。”
小孩屁颠屁颠地离开镜头，岳渟渊：“……你给他压岁钱了？”
“还没。”
“那他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可能茅塞顿开，觉得你很不错吧。”
“……”这个理由简直荒谬，好歹是过年，既然沈檩樾叫了他，他这个做‘嫂子’的也不好不表示。
“他都叫我了，我不给他点表示不好吧？一会我给你打钱，你帮我给他吧。”
镜头前的沈槐安浅笑：“不用，我已经把你那份准备好了。”
“！”
虽说这风格很沈槐安，但他不争气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悸动了一下，沈槐安真是处处为他考虑周到。
没聊了一会，沈檩樾又急匆匆跑过来，战战兢兢地说：“爸让我叫你，去他书房一趟。”
沈槐安面不改色：“知道了。”
“你先去忙吧，晚点再视频。”岳渟渊识趣地递话。
“好。”
沈槐安把手机收起，独身前往沈澐所在的书房。
男人在玻璃门窗，背过身仰头眺望窗外，不知在凝思何事，直至开门声响起，沈澐才稍稍偏头回望。
确认来人后，沈澐：“明天起床我们就动身。”
沈槐安抬眸，眼中的不解显而易见：“往常都是傍晚。”
“那边的人刚才给我打电话，叫我们明天早点去。”
听闻，沈槐安不由地蹙眉，往年那头的人只要求大年初一晚吃顿便饭，今年怎么……
“知道了。”即便充满困惑，还是为了省事还是应承下来。
吃过年夜饭，关敏和附近其他太太组了局，约着打麻将，沈澐约着谢熠家的老头喝茶，家里只剩他们两人和坐在一旁天生微笑脸的大狗。
沈槐安握着手机，和鼠来宝似详细汇报，晚上吃过的菜名，被岳渟渊立刻打断。
Rose palustris：stop！观众不想知道你晚上吃的帝王蟹和东星斑！
Rose palustris：［鄙视］
老公：我只是在汇报日常
Rose palustris：朕已阅，不需要事无巨细都向我汇报
老公：可是柏南星和我说，要给你安全感
Rose palustris：你问谁不好，问他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
Rose palustris：？？？为什么他再一次背叛了我
老公：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名下也有房地产项目
岳渟渊：……好了，你不用再说了，等我一会，我要去问候他
愤愤不平地退出聊天界面，给不远处还在狂吃的柏南星夺命call。
见到岳渟渊的电话，他擦擦手上的油，接起来：“呦~本来想凌晨给你打电话拜年的，结果你先打来了。”
“请吃饭！”岳渟渊咬牙切齿，这家伙捞了那么多油水，不敲一顿实在说不过去。
“嘿嘿嘿。”听出他言外之意的奸商隔着屏幕，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办法，你老公给的太多了！”
岳渟渊：“所以，你就是为了钱出卖我的色相。”
“哪有！”柏南星矢口否认，狡辩：“我只是为巩固你们的情感，做了一点小贡献，从中获取一些小额回报。”
“你要是不喜欢他，我是绝对不可能把你的信息透露半分给他的！我做人你是知道的，从不为五万块折腰！”
“呵。”面对大白的信誓旦旦，他一语道破：“但你会为五十万折腰。”
“这、这……这也是看情况的。”
“其他都别说了，年后请吃饭吧。”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柏南星毫不犹豫地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金主爸爸。”
“哦，那你叫声爸爸听听？”
“……有的时候赚钱也是要有尊严的哈。”
“滚。”岳渟渊忍俊不禁，含着笑警告他：“你少给沈槐安出歪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都容易当真。”
“少来，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柏南星翘着二郎腿，在电话那头吊儿郎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都乐开花了。”
他和岳渟渊高中在一块，就对方那点花花肠子，他能不知道？别看小岳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指不定乐颠了。
其实柏南星的话**不离十，他的确是高兴的，想到心爱的人大费周折，只为了自己就免不得要雀跃，只是沈槐安这恩承地过大……
老公：问候结束了吗？
老公：？
盯着他的消息，岳渟渊拨通视频
镜头切近景，闪现出周正完美的轮廓，对于男人的面庞格外熟悉，在无数个清晨和夜晚，他都曾近距离观摩和迷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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