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都起来!会议室集合!给你们十分钟!”
老曹的声音。
人还在梦乡里呢,就被这夺命连环催给催醒了,明西雾睁开一条眼睛缝,抓过手机看时间。
05:11
真是服了。
明西雾刷牙洗脸,拿上手机开门出去,和对面几乎同一时刻开门的宁听打了个照面。
他应该也洗漱过了,面上清爽,眼睛不太有精神,头顶上翘起来两撮呆毛,眼皮叠了两三道,发丝微湿。穿着短裤短袖。
明西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又把门关上。
换睡衣。
同时宁听也关上门。
明西雾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坐下来哈气连天。她旁边是万冰蓝,对面是宁听。
会议桌当头,老曹站在那儿。
倒不是宁听想坐在最前面的位置,实在是他来的时候,就只剩下最后两个位置。一个他占了,一个明西雾占了。
老曹开会和老师上课一样,坐在最前面的往往最吸引注意,被骂就不奇怪。
所以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往前面坐。
全体没精打采。
有的人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口水流下嘴角了才猛然惊醒。
“大家安静。”老曹发言。
所有人:“……”
谁不安静呢?
唯一的噪音就是打哈欠。
曹海平说:“这么早叫你们起来,是想跟你们说一声,今天我就准备入院了。”
明西雾的视线落在了老曹单手拖着的腰上。
这是他的老毛病。
是老曹年轻的时候,没日没夜打球落下的病根,拖了不少年,是该以绝后患了。
她收回视线,目光又和对面的宁听对了个正着。
少年眼皮沉重,两手环着胸,靠在椅子里,坐姿随意。头顶上的呆毛还翘着。窗子没关,清晨的风拂进来,呆毛直晃悠。
明西雾无声忍俊不禁。
宁听:“???”
接下来,曹海平说了一些平常训练的事情,最后提到了昨晚。
“我平常不管你们,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他强调有三点规矩要守,“第一,不准打架;要和平友爱。第二,不准抽烟;谁让我抓到,我就把他撵出去。第三,你们晚上去食堂嚯嚯的,要记得随手关灯。昨晚是哪个小兔崽子去食堂热烧烤的?”
坐在他下首左右第一位的两尊雕像眼不眨地互相看着彼此。
再同时压下眼皮。
之后老曹又叭叭了七八句。
宣布解散。
“小明,你留下来,我有话跟你说。”曹海平坐下来缓缓。
宁听经过她,有点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人走完了,明西雾挠着没梳的头发,语气烦躁又撒娇:“老曹,咱能不叫小明吗,跟你说话,跟做应用题似的。”
老曹没和她废话,直接秃噜正事儿。
曹海平问:“新来的这两个,他们的底细都了解过了吧?”
明西雾若有所思转了个身,往会议桌边缘坐,两手环胸:“马马虎虎吧。”
“魏添的打法其实跟你很像。”曹海平道。
明西雾翻白眼:“你就别抬举我啦,我看过他打球。”
虽说是进攻型,但跟她完全不像。
没一毛关系。
“嘿,”曹海平说,“你别不信,他入队填的资料表上,因为什么接触台球的,他写的是你。”
这倒让明西雾意外。
她表情有点儿骄傲了:“那宁听呢?”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曹海平回忆了一下,宁听那一栏写的好像是XiWuu?
不确定的事他不说。
不说拉倒。
明西雾嘁了一声:“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我都困死了,今天还要上学。”
“我寻思你们晚上十点睡觉,这都七个小时了还困?”
曹海平非常不理解。
他们上学那会儿,每天睡四五个小时就够了。
作业多得一天睡两小时。
他问,“你昨晚做贼了?”
明西雾装耳聋,不回应,仰面儿望着天花板眨巴眼睛。
还好老曹没揪着不放。
否则就要把昨晚吃烧烤的罪名砸她头上了。
曹海平说:“你组织一下,挑三个人,下个礼拜双休日去永恒俱乐部踢馆。”
明西雾扭头瞪老曹。
“踢馆”这个词在台球界里不算新鲜。他们是国家队,职业和民间俱乐部的水平有壁。
民间俱乐部不是没出过高手,可用上“踢馆”这么凶的词却是少见。
老曹被她盯得瞒不住了:“永恒俱乐部的新教练是我师兄。”
“是那个你从来没赢过的师兄?”明西雾看他点头,恍然大悟,“你要我们给你报仇啊?”
“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曹海平起身走人,“别让我丢脸。”走几步又回头叮嘱她,“你刑期没过,不准上场。”
明西雾又翻了个白眼。
–
目前俱乐部满打满算共有七十七名职业选手。
一些年纪大的成家立业了,早不来训练中心。
重算下来62人。
课堂上,明西雾把作业纸裁成同样大小的纸条,在每一张上面写下数字。
宁听疑惑她在做什么。
他又一次看她的时候,被明西雾察觉,抬脸,笑容神秘。
趁着老师不注意,她凑近宁听,小声说:“你是不是想问我要干什么?”
“我没有这么想。”宁听淡漠收回眼。
明西雾不相信:“你不好奇我弄这些做什么?”
宁听目不斜视写字:“好奇归好奇,问不问又是另一回事。”
明西雾:“嘁。”
课余时间,明西雾跑了一趟学校里的便利超市,拿回一个装棒棒糖的塑料桶,把桌子上写数字的纸条揉成团全装进去。
“揍嘛呢?”何禾子捏着不知哪儿学来的方言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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