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变故弄得措手不及。
翟风心惊。
他与那影中人相互对视。
秋秋自然能透过他凉薄的眼神看出他心中所想。
翟风对她作出的神情可谓是防备至极,陌生至极。
“彝风。”秋秋呼唤这个名字,隔着陌生的躯体,呼唤那被岁月遗失的灵魂。
沈诠之看着秋秋,他大致猜出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就是彝风珍爱过的女子。
没想到,她还活着,不,沈诠之看那虚幻着的影,又得出另一个结论,她确实死了,现在存在的只是她的执念幻化出来的影。
“这位神君,可否允我些时间同彝风告别?”秋秋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无多了。她的语气中带着恳求。
翟风面露不屑,他一副不愿被沈诠之制胁的样子。
沈诠之闻言道:“自然可以,只不过我怕是不能将他放开,你只能在此处同他道别,还有,他现在只当自己是翟风,不是彝风。”
沈诠之话中的意思,秋秋明白,她知道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告别,但有总比没有好,至少,在彝风回来的时候,他不会有遗憾了。
秋秋伸手欲抚摸翟风的脸庞,翟风自然不愿意被莫名其妙的东西触碰,他偏头躲了过去。
秋秋见状,收回了手,但她没有为此受挫,面带忧郁的笑看他。
“你的变化真大,我要走了。”秋秋道。
翟风闻言眼神一暗,明明在经历无关自己的事,可为何听她说这话时心里会有不舍呢。
他才真正仔细地去看秋秋的眉眼。
不认识,翟风肯定地想着。
“其实做人没有那么容易的,以后不要再重蹈覆辙了。”这是秋秋唯一能留给他的忠告。
不是不做天人就能和她在一起的,做人一样艰苦,彝风亲身体验到了,秋秋想,他以后大抵不会这么傻了。
“秋秋能有彝风为知己,死而无憾。”她艰难地开口说出这句话后,就消失在空中了。
沈诠之心下为她的话生疑,知己?不是一生所爱吗?
翟风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消失不见,期间,他未曾同她说过一句话,就连一个嗯字都没有。
罗音上前接过空中飘零而下的蝉壳。
它方落在她手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翟风看见那蝉壳,终于问道:“这只蝉壳,是她吗?”
罗音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抬头答翟风道:“曾经是。”
没有了,彻底消失了,蝉壳和秋秋都终于湮灭在岁月的无声之中。
翟风的脑海里突然涌现了好多关于蝉壳的画面。
“母妃,这个时节也会有蝉壳吗?”小翟风坐在簌妃的膝头,皇宫的后花园里春意无限,此时微风吹过,漫天都是花瓣飞舞着旋落。
簌妃道:“本该不会出现的,大概蝉壳和母妃一样,都有想守护的人,所以一直不愿归去吧。”
“是真的吗?那母妃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小翟风一头扑进簌妃的怀里,他目光紧盯着随风飘零的蝉壳。
“当然是真的。”簌妃用逗哄孩子的语气道。
然后,记忆回忆到此处就戛然而止。
那个时间,母妃已死,怎会再与自己说话。
一切都是妄想罢了。
“你不是凡人,你告诉我,人死后会有灵魂吗?”翟风终于肯和沈诠之心平气和的说一句话了。
沈诠之点头。
“如果人死后,有很大的执念,那么它会不愿再入轮回,在世上当一个孤魂野鬼,直至魂魄消散,世间再也寻不到它。”沈诠之道。
“是吗?你必须要带我走?”翟风的气焰同之前不同,这会子完全颓败下去了。
沈诠之给了肯定的回复。
“那么,答应我一件事。”翟风摸着腰间的玉笛道。
“请让我在我母妃的陵墓旁再吹一曲笛子吧。”
“我癫狂起来,同我的父皇没什么两样,我所做的一切都很让她失望吧。”翟风内心刺痛着。
什么开疆拓土,什么人妖悬殊的愤恨都是假的,只是无尽的**的借口罢了,自欺欺人者,总会有落败的一天,因为,人永远也不能欺骗得了自己。
在这一刹那,沈诠之感受到翟风身体里的魔气消散了!
在翟风放下自己的**和仇恨的那一刻,魔气就荡然无存了。
“为什么?”沈诠之不解。他不能明白魔气竟然能不依靠天帝就能消失。
翟风以为沈诠之是在问自己,他道:“母妃最喜欢闻人吹笛,这支笛就当作我的化身,陪伴她再入轮回吧。”
翟风知,母妃的魂魄一直在世间流浪,允许他为她再吹一曲,引她灵魂步入黄泉。
沈诠之默许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头产生了一个疑问。
罗音本想同沈诠之言语两句,但也作罢了。
她不知如何开口,这个时空的沈诠之肯定不认识自己,上去搭话总会唐突了些。
但不妨碍她对他有了好的印象。
原来沈诠之的曾经是这样的。
沈诠之原来是个天人,她终于知道他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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