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去江汉也不近啊?!”李桐说。
“主要是去见人。”李砚又重复了。
“对方是谁啊?值得你跑这远?”**询到。
“苏皖,我发小。”李砚也不隐瞒,坦然说道。**和李桐对视一眼,忽然笑了:“发小啊?那感情不一般。”李砚低头啜了口面汤,没再接话,
“其实他啊,想带你去原市玩玩的。这样就没机会了。”**说,但随同声音的还有李桐的碰撞。李桐轻咳两声,打断了**的话头。李砚抬眼望向窗外,阳光斜照在面馆的青砖墙上,映出斑驳的影。他忽然想起黎叔曾说:“原市的秋天,银杏落得比江汉还早。”那一刻,他心里轻轻动了一下,仿佛有片叶子落进心湖。原市的秋天,确实该是另一番模样。
“那我下次再去咯!”李砚笑了笑,低头看了眼手机,苏皖刚发来一张江汉长江大桥的照片,桥下江水滔滔,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他指尖轻点屏幕,回了个“真美”二字。
李桐轻轻的嗯了一声,低头搅了搅碗里的面,没再说话。窗外行人匆匆,太阳逐渐升高,午后的气温还是有点高的,这顿饭吃完后,李桐和**又跑回去了。
“感觉自从上次迎新之后,你天天想着那个娃娃了。”**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冒出一句,李桐脚步一顿,侧头瞪他,“别瞎说。”**笑着摆手,“我说真的,你那天看人家的眼神都不一样。”李桐皱眉要反驳,却见手机屏幕亮起,是李砚发来的消息:“哥哥,这周末你有时间吗?陪我在中春逛逛呗。”
李桐回了个好又附加了一个表情,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喲,准是那个娃娃发的消息。说实话从来没有在你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了。”李桐没有回复**的话。
“兄弟,说实话,我又不介意。”**说完,顺势寛住李桐的肩膀,笑意更深,“你这样藏着,反而更明显了。”李桐挣开他的手,耳尖微红,低头看了看手机,那条消息还停在对话框里,像秋日里悄悄落进心湖的叶,荡开一圈圈他不愿说破的涟漪。风从街角吹过,卷起几片早落的黄叶,他把手机放回口袋,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是的,喜欢别人。”李桐回复了**。
“大学四年也没见你谈恋爱,人要走了又开始犯桃花了。”**调笑。
“生不逢时。”李桐轻声答道,目光落在前方斑马线尽头。红灯转绿,他迈步向前,脚步不自觉地加快。**跟在身旁,笑着摇头:“可这桃花来得刚好,不是吗?”李桐没再回应,只是嘴角微扬。风拂过耳际,他忽然觉得这个秋日并不萧瑟,反而像被晚霞浸透般温热。口袋里的手机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的温度,那句“陪我在中春逛逛呗”在心底悄然回响,如叶落水面,余波未平。
“但是别人喜不喜欢你还不知道了。”**却见李桐抬起头,目光清亮,“至少现在,我想让风知道我的心跳。”阳光斜照在两人肩头,树影斑驳,**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来:“这话说得,倒不像你会讲的。”李桐不语,只是望着前方轻笑。他知道,有些喜欢不必说尽,像秋日迟迟不落的黄昏,静默中已燃尽了整条街巷。就像那晚霞浸染的街道,无需言语,光已铺满了每一个角落。
李砚慢慢地去教室,这节课的老师很严,他的理论课不允许任何人迟到。又因为他的课很严,没人愿意坐在前排,而李砚却总坐在第一排,安静地打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留下工整的字迹。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他不必回头也知道,那个身影总会准时出现在门口,带着一丝风,和几分克制的笑意。
“叮咚!”李砚的手机响了,那是陈默发的微聊。
“兄弟,你到教室了吗?”陈默说。
“到了,但是老师也已经来了。”李砚快速打字,指尖在屏幕上方停顿一瞬,“你快点,上次迟到被记名了。”发完便将手机翻面扣在桌上。陈默的头像只闪了一下,回复便跳了出来:“已经到楼下了。”李砚轻轻呼出一口气,抬眼望向教室后门。几秒后,门被悄然推开,陈默侧身进来,冲他眨了眨眼。
“啊,你怎么坐第一排!”陈默快速来到李砚身边的座位,故意压低声音抱怨,“前排太危险了,老师一低头就能看见你!”李砚没回头,笔尖顿了顿,在纸上画出一道短促的横线,“那你坐后面去。”陈默却不为所动,轻轻碰了碰他的椅背,“我好像只能坐这。”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动讲台上的书页哗啦作响,老师皱眉抬头扫视全场,教室骤然安静。陈默悄悄把手伸进口袋,指尖触到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替我答到。”他垂眸笑了笑,随即轻推李砚的笔。李砚察觉到动作,微微侧头,目光未语先会。讲台上,老师正低头翻页,陈默忽然将纸条夹进李砚的笔记本里,动作快如落叶飘坠。风停了,教室依旧安静,只有笔尖在纸上行走的沙沙声,像某种隐秘的应答。
课上,老师提出的问题无人应答,教室里一片沉寂。李砚的目光落在夹在笔记本中的纸条上,指尖微微蜷起,却没有去拿。陈默轻轻咳了一声,身子前倾,低声却清晰地答出了答案。老师点头示意正确,继续翻动讲义。阳光依旧斜照,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游,仿佛时间也放慢了脚步。李砚低头书写,笔迹平稳如初,只是那一道被划断的横线,悄然延伸成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波浪。
课后,老师特意问了问李砚的情况,又对陈默说:“这是你朋友?”
李砚回答说是的,老师。”李砚合上笔记本,声音平静而清晰。老师点点头,目光在两人之间稍作停留,似有深意地笑了笑:“你们互相照应,这次我就不计他名了。”陈默耸了耸肩,笑意轻扬:“谢谢老师。”窗外的银杏叶悄然飘落,掠过窗台,像一封未寄出的信,停在秋日的门槛上。李砚望着那片叶子坠地,纹路清晰如记忆的脉络,忽然明白有些默契无需言明,如同纸条从未展开,却早已在心中读过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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